从海南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六,毛脚女婿钱焕庭和爸妈打点好了彩礼,准备正式登门拜访了。
这对于乔家二老来说,简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老俩口空前地团结起来,每天都步调一致地同进同出,像两只小蜜蜂般地忙来忙去。
乔乐珈见了,咂着嘴巴深以为罕地嚷道:“真奇怪了嘿!你们这是怎么啦?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从海南回来这都快六天了,你俩竟然连一句嘴都没吵过,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呀!”
乔乐珊在一旁凑趣道:“爸妈这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呢!等把你这个心腹大患送出门,他俩有的是时间吵!对不对?姆妈?”
于艳芬正蹲在地上抠墙角里的灰,头也不抬地应和道:“你阿姐说得对!有你在家里碍手碍脚的,我哪有心情和你阿爸吵架?等打发你出门子了,再吵也不迟!”
乔乐珈见妈妈和姐姐一个鼻孔出气,忙回头冲厨房嚷了一句:“阿爸!阿姐又和姆妈狼狈为奸了!”
乔贵昌正站在炉灶前用砂锅炖红烧肉呢!见小女儿又落单了,忙走过来安慰道:“她们逗你呢!我和你姆妈这是高兴,哪还有心思吵架呀?”
乔乐珈倚着门说:“从小到大,姆妈就知道向着阿哥和阿姐!我记得阿哥结婚那一阵儿,姆妈天天唉声叹气地偷着抹眼泪,好像这一辈子都见不着了似的!等阿姐要结婚姆妈就更奇怪了,竟一个劲地撺掇阿姐说:‘要不你明年结吧!明年爸妈再多给你两万嫁妆!’我记得阿姐当时和姆妈开玩笑说:‘那我要是后年结婚嫁妆会不会翻倍呀?’你和姆妈当时点点头全笑了。怎么轮到我就变了,从我过二十六岁生日开始,姆妈就没完没了地唠叨:‘你要是今年结婚,爸妈给你十万块做嫁妆,明年就变成八万了,再过几年就分文不给了!到时候我还得和你婆家要损失费呢!否则我们不白白地替他们家养了好几年的媳妇啦?’可见,我在这个家有多多余啊?想当初你们有儿有女,已经凑成了一个‘好’字,干吗还要多此一举地再生个我?”
乔乐珊捂着嘴笑道:“谁叫你当老姑娘当的那么上瘾!你也不想想,我和阿哥结婚那会儿,才多大?我要没记错的话,阿哥是二十七岁那年结的婚!我是二十五!再看看你,都快三十了还赖在家里不肯嫁,爸妈不着急才怪呢!这要换了是我,早急地撞墙了!”
乔乐珈不服气地叫道:“像你们就好啦?年纪轻轻地就变成了家的奴隶,彻底湮没在油盐柴米酱醋茶里,再说了也不响应国家晚婚晚育的号召呀!这古人都说:男人三十而立,像阿哥二十七就急着娶老婆生孩子,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还有你,上班才一年就忙着结婚,一门心思地围着家和孩子转,多没意思呀!所以呀,这中国人要都向我学习,那咱们国家就不会在世界上人口排行第一了,兴许二十年前就迈进发达国家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