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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痴男怨女的情殇经典:解读电影《2046》

被几场电影节和颁奖炒得沸沸扬扬、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香港电影《2046》,8月正式在美国登陆。挟当今最抢眼的华人国际女星章子怡高涨的人气,加上影帝梁朝伟的演技实力、名导演王家卫的一派雄风,在美国好莱坞的主流视界掀起一番波澜自不当话下。

其实,美国权威杂志《Times Magazine))(时代周刊)及〈(New Yorks Times》(纽约时报)早就迫不及待对该片导演王家卫做过访问,并形容《2046》乃一部浪漫电影中的经典作品,拍出了爱情的深度。“浪漫的意思是随心而行。”王家卫如是说。该电影显然是典型的王氏风格。故事梗概是这样的:1966年,周慕云(梁朝伟饰)回到了香港,重新面对被他埋首了的过去。他遇上不同的女人:苏丽珍(巩俐饰)、Lulu(刘嘉玲饰)、静雯(王菲饰)、洁雯(董洁饰)、白玲(章子怡饰),经历过情感的创伤使他的心变得麻木。他封锁了内心无数被遗忘的记忆,不让任何人接近。为了生活,他成为色情小说作家。机缘之下,他搬进了2047号房间,开始动笔撰写一部名为《2046》的小说。人搭上了前往2046的列车,可以找回失去的记忆。没有人知道这是否事实,一直到了西元2046年,那班神秘列车依旧定期地开往2046……

“一片打尽”当红影星反响褒贬不一

《2046》几乎“一片打尽”所有当红男女星,引起的反响却是褒贬不一、见仁见智的。除了一撇小胡子的梁朝伟,三代谋女郎在这部戏里各领风骚,被打造成王家卫笔下特有的风情女子。巩俐的戏份并不多,比王菲、章子怡都少。她和《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同名同姓——叫苏丽珍。她是澳门赌场里的职业赌徒,一袭黑色旗袍,一副黑色手套,外号黑蜘蛛。梁朝伟和她相遇时回忆起以前的苏丽珍,一段暧昧的感情。热吻显得突兀。高耸入云的发髻和鲜红的唇膏亦显出了她零落的沧桑。

章子怡的风骚泼辣取代了《花样年华》中高贵优雅的张曼玉,象征导演的小资情调的西餐由此也被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辣酱。有人批评,美艳的章子怡一口浓重的京腔,似乎与20世纪60年代的香港背景不符。但为章子怡量身订做多套紧身旗袍,绝对让她的身体曲线显露无遗。

如果整部电影有别样的气息,那就是王菲,依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与可爱,神情木讷的她体内似乎隐藏着情感的潜流。应是恰如其分地运用了她身上特有的冷漠与天真。

一向被称为小家碧玉般青涩的董洁,片中扮演酒店老板的小女儿、王菲的妹妹,早熟少女暗恋梁朝伟,大胆偷袭勾引对方。受挫之后便和其他男人远走高飞,离家出走了。

通常观众进电影院皆有所寻求,胃口各异。有的是希望看好看的故事,眼花缭乱而刺激的情节,轻松一下;有的却希望在影片里找到内心隐秘的感觉、经验或情绪的共鸣。批评者认为,《2046》虽被作为艺术片,导演亦动用了诸多的商业因素,机器人、未来、过去、回忆、政治暗示,还有色情的光怪陆离。他怕观众看不懂片子失去观众,又怕情节太简单让人扫兴。于是把情节打乱,把一部电影的诸多内在因素统统交给旁白。如同往墙上倒油漆般渲染故事的色调、画面,填进大量的音乐,让性爱泛滥。

据说最初在某地电影院放映,那些“儿童不宜”的场景,男女暧昧亲昵,床笫间的欢爱,周围物品的剧烈晃动和声音暗示,让没有心理准备的父母尴尬不已,吓得直用手去捂孩子的眼睛。还有男女主角之间打情骂俏涉及了性交易,譬如梁朝伟和章子怡之间的对白:“我收你10块,以后你想要的时候,我也这个价。”“这10块你拿着,今晚我嫖你!”等等,也是导致该片遭到抨击的“情色”因素吧!

艺术风格鲜明的导演总是在创作中不断地强化其个性色彩。有人说看王家卫的电影就像欣赏一幅抽象画,也许你并不十分清楚导演所追求的是什么。但你可以感受,感受章子怡撩拨梁朝伟的快感,感受木村拓哉与王菲的纠葛,感受红尘男女相互追逐又相互错过的无情和无奈,感受骨子里浪漫的人今生无悔的执著。

《2046》不在于表现俊男美女的恩怨情仇,而在于挖掘了人性深度。所着力描述的,是受控于色的本能和无力。每一个伤害过别人,又被别人伤害过的人都能理解这部电影。可以说它是一部拍给有经历的人看的影片,讲的是男女内心或大或小,或强烈或细微,或持久或一闪而过的情感波动。反复的时空穿梭中,依然是王家卫式的叙述风格,光影的交错,表达的却是一种埋藏至深的情绪,微妙的细节与心理变化。情节看上去稍许凌乱。中间是即兴的孤独迷惘和前尘往事。

有人一听到艺术两个字好像就觉得高深莫测。事实上导演是在用最直观的镜头表达内心感受。抱怨王家卫电影太深奥的观众,他们多半习惯于将电影仅仅当成一个故事来消费,对影视作品的魅力缺乏认识。如今电影的视频语言已经极为丰富,已经超越了故事本身,带有很大的独立性,有的观众尚不习惯这些,似乎更爱看叙事简单明了、节奏单一的电影。欣赏水平还处于爱看“通俗小说”阶段。行家说,其实文学语言和表达形式的多元化发展已经把“通俗小说”远远地甩在后面。电影表现的“路数”已经不一样了,更强调一些个人体验性的东西,因此需要人们积累审美经验,才能更好地去感受。

王家卫的电影非常风格化,他没有想到和观众交流,他的形式化,他在《花样年华》里的对旗袍的迷恋,他的《东邪西毒》对古典精神的迷恋,他在《重庆森林》里那种世纪末的感觉,还有这部集性爱灵感才华伤逝之大成的《2046》——这些全是他个人化的东西。他从来都是做自己的文章,至于你们要怎么卖怎么看,那是你们的事情。正因为他独立的个性,成就了“王家卫”品牌。

梁朝伟有心将来自当导演

24届香港金像奖让周星驰的《功夫》与王家卫的《2046》平分秋色:最佳电影由《功夫》夺得,但影帝影后则归《2046》。梁朝伟再捧金像奖,第五次称帝——凭借的是“周慕云”这个角色。章子怡也同时夺得最佳女主角奖。

梁朝伟日前来美国为《2046》做宣传,虽然一脸风尘仆仆的倦容,但还是很配合,不仅对媒体有问必答,说粤语,而且还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和电影中的男主角截然不同。

他说最满意的角色通常都是刚拍完的电影里的角色,因为还“没有看腻”。但过一段就会发现,其实有很多地方是可以演绎得更好的。这,也是他20多年演艺生涯中不断成熟的原因。随着人的成长,对许多事物的看法亦有变化,在角色的诠释上亦会不断寻求突破。

谈到未来设想,他希望将来能拍自己导演的片子。若有机会在好莱坞发展,希望能够出演文艺片,他坦言对武打类角色已不太感兴趣。不少美国人对梁朝伟的印象许多都来自《英雄》一片,可能因为《英雄》武打场面比较多,吸引入场的观众较多。他觉得自己带有文艺气息,与王家卫合作了十多年,拍关锦鹏的电影等,只是这些影片没有机会在美国上映,这里的观众无法看到他文艺片角色的一面。

他坦言《2046》是他从影以来拍得最久的片子,断断续续达5年。在漫长的拍摄过程中,没有谁料到该片是什么样的结局。据说导演曾经剪接了5部不同的结局,这恐怕也是同行中少有的。回头来看,影帝颇有如释重负之感,并调侃道,老停留在一个不知结局的角色中,“该有多么痛苦?”导演对角色的反复挑剔、精雕细刻出来作品,效果肯定也“不一般”。是创了记录吧。

观众不管对影片内涵理解得深浅如何,走出电影院时,脑海里总有女主角外表骄纵风骚、骨子里传统又累累伤痕的哀怨;感情无法出租,你爱的人却不爱你,心痛是最后的结果。

这又像是印证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主角始终在复杂感情中徘徊,偶尔还露出三分的无奈,一分的浮华坏笑。

当影迷对银幕下的梁朝伟说“你比电影中更年轻”时,他反应极快,笑:“因为没有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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