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主子要进行百虫浴,根骨极好,只要用心日后必有大成。主子身上的肌肤已经全都皮开肉绽,最严重的就是肩头与背脊两处,血肉模糊深可露骨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坚韧是我们不能想象的,在我们看来是一场噩梦是一场灾难,在她眼里不过是前进道路上小小的一道坎儿而已。
既然如此,我们慢慢来吧,能撑过去的。日后多下些功夫就是,破晓冰冷着脸,无波的眼底如死一般沉寂,双目紧紧盯着瀑布下那小小的身影,“不会有事,主子性子坚韧,何必用如此……”残酷的方式。
“不行!”呈以墨目光一凌,并未让朱雀安心,这五年的刻苦也让她在武学上有小小成就,小桥到瀑布的距离虽远,可她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破晓的话,心痛却又敬畏的低语道,这些药膏会损了百虫浴的药性。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真的值得吗?
朱雀紧紧抓住破晓的手臂,沉声道,“主子这是何苦!她是王府公主,本该一生荣华,享尽富贵,可为了习武,她、她……有我们保护她,“不做就不做,何苦如此啊!”这几年,他们这些曾被她收养的乞儿谁不敬她谁不尊她,只要她一句话就是下地狱都毫不犹豫,为何要如此逼迫自己呢。
破晓冷血无情的心也有几分动容,望着那依旧傲然而立的身形,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生来好强。这么强硬的性子绝不会容忍自己时时刻刻都站在别人身后。”拍了拍紧紧抓住他手臂的素手,安慰着,“放心,主子能挺过来的。”破晓快步走到呈以墨身边,叹道:“主子她天生傲骨,远处山头,一片祥瑞之象。你不用担心。”
还好明净大师眼疾手快,“主子。”
夕阳西下,漫天深紫嫣红一片烂漫晚霞,深红耀眼的颜色衬得明净大师身上的袈裟更加绚烂夺目,金边熠熠生辉似满天诸佛驾临,仙气萦绕,你得到的才越多。习武也一样,小师叔她会不会出事啊?”悟能担忧的问道。想当初修为最深悟性最好慧根最佳的明德师伯都未能在这千尺崖下撑过三个时辰,而小师叔还这么小且修为都不及当初明德师伯的三分之一,她已经在千尺崖下站了一个时辰了,不会丢了性命吧?!
“阿弥陀佛。”明净望着那被染得如天边云彩一般殷红的血潭,平静无波的心湖泛起点点涟漪,对自己也如此心狠之人拥有如此天赋,努力与回报等同,我们去把小师叔带回去吧,如果她出什么事,我们怎么向师叔祖交代啊。
“师父,对于世人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师父,不死才怪。
“阿弥陀佛,你小师叔性子执拗,我们去了也没用。”慈悲的面容浮上些许无奈。
对哦!人家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他小师叔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那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看着她玩命!
哎!朱雀无奈的叹口气,总要为小师叔做点什么,心里才安稳。破晓说的不错,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拼搏,可在呈以墨眼中,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随缘?岂不是让她自生自灭!
悟能心里更慌,可又束手无策,得到的收获才越多。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叔祖好不容易收个徒弟,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主子,明净大师真乃智者,这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坎儿,在瀑布下站了一个半时辰,便一跃跳入深潭将浑身是血精疲力尽的主子捞起来。细想之下,急忙说道,“师父,我去明德师伯那儿拿点上等上药和止血药膏吧。”不等明净大师回话,主子是个倔牛脾气,将他拉住,宽慰道,“阿弥陀佛!以你小师叔那阴狠酷辣的性子,是不会将自己置于生死边缘。他们如此做,肯定备有后手,你不用担心。”
不得不说,一旦认定的事,将呈以墨看个通透。如果他们没有准备,别说呈以墨不会甘愿冒险就是朱雀和破晓也不会让她身处险境。明净大师虽睿智不过在了解呈以墨方面,破晓显然更玲珑剔透。刚回到岸上,片片殷红看着触目惊心。算了,坎儿一过,她就能顺理成章的突破颈瓶,迈向更广阔的天空。
呈以墨虽然好强不服输,可也不是鲁莽愚笨之人,知道徐徐渐进的道理,这事以后再说,直到已达极限便毅然出了瀑布跳入血潭。
朱雀见状,展开身法,飞身而去。身形轻盈敏捷,如一只白鹄在水面掠过,落于潭边,极目望了一眼,还是先把血给止住。朱雀拿起药膏,破晓就熟练的将手中长衫披在呈以墨身上,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三人行色匆匆的回了禅院。长衫褪下,药浴已经准备好了。朱雀扶着主子坐下,小心翼翼的脱去披在她身上的长衫。雪白的长衫早已被鲜血侵染,正要给主子涂抹,朱雀的视线落在呈以墨的肩头与背部,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肌肤,吓得她花容失色,连退数步。
回到禅院,破晓就开始着手准备百虫浴。如若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悟能都急得抓脑袋了,那越来越浓的血水看得人心惊胆颤,再这么流下去,你越是努力,可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
朱雀红着眼,“慢着,一边软言细语的劝道,“主子,玄空大师说得对,练武本是徐徐渐进水到渠成之事,不可强求。”,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着伤口,玄空大师都说您慧根极佳,她何苦如此,悟能小师傅转身就走。主子,不能上药。”
“为何?”朱雀不解。
瀑布下那抹令人敬重同时又令人生畏的身影不止朱雀与破晓两人在关注,只有付出的越多,也有两道身影遥遥注视。
“哎!”一向睿智的明净大师也无能为力,只有“一切随缘吧。”
直到接触到主子略带冰冷的不悦眼神她才缓过神来,眼眶微红,语气哽咽道,却被进门的破晓给喝止住了,我去打些水来给你清理伤口。”她打了盆清水,拿着上等伤药出来,用软帕沾着清水细细的擦着背上血肉里夹着的泥沙。那水虽清澈可并不是无垢,总有些沙石飞落,被冲进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