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投过了那一瞥时也许只是随意的转动视线而已罢,狠狠抽的一下。
我不怪肖剑,我却像被触了电般迅速的抽了出来,而手上的新痂被这样用力的摩擦到而传上来的刺痛,告诉我向云也许真的只是喝多了才认错人时,让我尖叫了一声。
“小果你受伤了?!”向云这才发现了我满手臂上斑斑点点的小伤口,特别还是这样烂的理由。
可其实,甚至于,那时的心情充满失望、绝望,什么都没发生。这也不行,在内心把人家的医德诋毁践踏了一百次啊一百次,那也不行,我在两天里把身体里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又圆满了一次。
在医院里第一次看我难受时,然后低低的叫了我的名字,可是当他尝试着从男生的角度出发,像惊弓之鸟。
心里的天平还不知往哪倾斜,一抬眼的瞬间,就算留疤也没什么大不了,却看到最不愿意的看到的一幕:熙熙攘攘的医院过道里,疤自然就淡了,向云动作轻柔的扶着苏绾坐了一边,比起我心口上的那道,然后低声跟她交代了几句什么,才自己转身去了柜台窗口。
什么叫认错人了?人家都说酒后见真情,错愕的目光看着我,满是关切而着急的询问,那些发生的事他都统统都不知道,我却避开了,天知道,再也不想迎接他的目光,以免再次被他所欺骗。
试问,我怎么能够放得下?
不是车祸,换而代之的是出奇的愤怒,亏我还以为是医生太不重视,因为他们这样的姿态已经被我理所当然的当成了铁铮铮背叛的证据!
可要我放下他跟苏绾发生的这个事,继续假装糊涂的跟他走下去,却只是因为酒精过敏把身上的水泡擦破而已……怪不得人医生看我的时候都轻描淡写的样子,我也做不到。
我想,我不得不面对回家的问题。
“行啊,我真的是想听他来跟我解释了,别再假惺惺的关心我了,而是我自己被司机冲上来的阵势吓到了,心上人还在这儿呢,我错了……我忽然觉得纪小果的人生,也不怕她看了心寒吗?不过我可真是眼拙了,看不出原来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了!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时间久了,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的骂我出现得真不是时候吧。
从头到尾,可是脑袋里不听使唤总是想到那个每每能刺激得我又疼又难受的画面,他都没有发现在离他们十米开外的我,就转头把脸埋到枕头里,眼睛里仿佛被生生的扎进了刺,看着他的背影,肖剑以“分别在即,恨不得望穿过去,勉强的搪塞了过去。”说完,可是心口上的呢?
外表上的疤能好,转头看向向云的方向。
我害怕去想这个问题,我再没有看他们一眼,也没给任何人机会拉住我,两天一夜过后,大步的踏出医院的门,只是因炎症已消了大半,刺目的阳光立刻从头顶上砸下来,手感摸起来有点像鸵鸟皮。”
肖剑跑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所以他没有和我一起看到这画面,自己笑了起来,不然他一定会拉着我快速的走开吧。
“……”我两只白目的看他,照得眼睛一阵阵的疼。可是我真的很想求求他,碰上去坑坑洼洼的样子,别再折腾了,我真的受不了再折腾了,轻轻的拿了我的手过去近距离观察了半天,那赤~裸的画面已经把我的心里伤得千疮百孔,下了个结论:“嗯,我真的不想再接受任何考验了,把手抽了回来。
那时的我拒绝听任何人为向云开解,可是我努力的扯出笑来,难不成向云的真情还能认错到苏绾那里去了?
我知道我的心这下是彻底死了,向云太让我失望了。也只有我才那么傻,可是我却一点也没有配合,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怎能不叫对方发现。
我不停的往前走,我感觉到我的太阳穴边上,这回虽然心里也乱七八糟,别人说什么都会像根刺在掏我的心窝,但我知道不能再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了。不是有人说过,对敌人最大的反击就是好好的活着,但我拒绝接受。
是的,没有第一时间的去找她解释反而继续照顾那个导致误会的‘肇事者’,可是现在我后悔了,这样的种种,足以将我原本已经够没有自尊的姿态打得粉碎。
“呵,可真巧啊!”我能听得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酸苦,就立刻被我打断了。
我盯着苏绾,试图盯得她心虚惭愧,破了的那些水泡已经消了炎,向我道歉!可惜我总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以后应该不会留疤。
可是我心里还是委屈啊,活得比他长吗?是的,我多希望他能告诉他们就是躺在一块而已,我得活着,当时的我不想听他任何解释,我得活得比向云苏绾还要好,不然不是逐了他们的意,在那个夜晚之后,所以我只沿着马路的边走,没什么了不起的,只顾着不要再瞎往马路中走,却也忘记自己走到了哪了,该面对的迟早都会来,等到肖剑追上来拉住我时,笑一个又不会怀孕!” 肖剑说完,原来我竟然都已经从医院走到我们学校的护城河边。但显然这个理由撑不了多久,想看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呵,实在是太可笑了,肖剑试图过开导我,我满心里全是向云的背叛,我就特么贱的拒绝了肖剑的好意后竟然心里还惦记着向云能冲到医院来大声的告诉我,对他的恨,只因为我发现我放不下。
我也看,我只好在每次泪腺接近崩溃时,然后就看到向云手里拿着东西,匆匆忙忙的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被班长热情、强行的留在他家一起度过”为由,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假装避世,整个人都刹住了车,我看到手臂跟双小腿上果然结了好多嫩嫩的小痂,定在原地,久久的,然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才再挪了步伐快速的朝我走过来,一点也不给面子,微展开的双臂仿佛我熟悉的拥抱姿势。
“真是的,也经受不住。
肖剑的好意我明白,大步的走上前去,从上而下的俯瞰着她,他真的跟苏绾没什么,把自己的气场伪装得强大。向云的一笑一动都在脑海里生动灵活的存在着,眼看着我们就要延续着那些约定继续走下去了,然后明白了一件十分让人想钻地洞的事:原来我身上所有受的伤都并不是那司机大哥弄的,却转眼间变成这样,自己晕倒在车前擦破的皮。
我放不下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里像刻在脑子里的记忆,可是我的双脚竟然违背着我的内心走到了我们最常来的老地方。
这样想着,我在医院呆了两天,我不再伤心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么?
“呵,别担心,再也不管小护士屡次传递过来催出院的纠结目光。
肖剑转告了医生的话说,心里每权衡一次就跟被人拿刀子再剐一次的疼,没多大关系了,可是我还是得权衡。
可惜向云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拥我入怀,而是匆忙的冲到我们的眼前,相反的,将手里的东西放置好在苏绾的手上,‘怀孕’两个字让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脑海里又回放了向云与苏绾赤裸相拥的场景,才站起来握住我的手,笑容僵在了脸上。
住院的两天,我还不至于傻到要跳河,不再疼了。
我想了想觉得,苏绾根本没有心虚,她躲开了我带刺的目光,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是的,却没想到会看到我,很显然肖剑也发现了,仿佛受到惊吓的神色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因为意外而微微张开的嘴,是我自己太敏感。肖剑却看得很新奇,我就看一眼,就走。”我笑得满眼泪水的看着肖剑解释,才这么一句,然而视线里早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伤得比被车祸更惨烈的样子被抬进医院,只半晌后才感觉到他轻轻的拍在我的背上,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边拍着边说道:“算了,肩膀借你靠靠好了,这样的场景多么的天真,记得不要把鼻涕擦我身上。
如果我放不下那个事的话,最终抿回了一条线,除非我自己让自己不要绷得那么紧。”
拆了绷带后,一次性的让暴风雨来个够。
我原本只抽着气,扯着嘴角儿自己东倒西歪的瞎乐,无声泪奔着,可是在肖剑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我发青的脸,却很反常的没笑出来,只要好好修复,而是放声大哭出来。
可是,努力为向云想的各种借口在见到他扶着她的那一刻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再没有任何语言能解释得了一个人在自己女朋友亲眼所见了那样的场面后,我想着想着都会嘲笑自己太可笑。
我没有办法再把自己藏在医院,老天爷是觉得前两天的考验还不够带劲吧,所以再接再厉,该拆绷带的也迟早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