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乃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随手拿起他放在床边的锦缎罗中单,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一边无比委屈地开口道:“世子……昨晚上您对人家做过些什么,难道您都已经忘记了吗?”
宇文珏唇角的弧度已经几乎快要扩张到耳际,可是嘴上却十分无辜地开口道:“我昨晚做过什么吗?我记得我昨晚明明喝醉了啊。”
任乃意忽然间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是这会儿却容不得她细想。她手中用力地绞着宇文珏的衣服,看起来十分难过地开口道:“呜呜呜呜,奴家还以为世子与其他的臭男人不一样呢,没成想,您居然也会吃完不认账……”
宇文珏一脸地茫然,开口道:“这样啊……昨晚我喝醉了,喝醉了酒之后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不记得的,不如,我们现在再将昨晚发生的事重温一下,如何?”
任乃意没想到这个什劳子的汉王世子居然会如此难缠,她低头用力地绞着手中锦袍,心中那个纠结郁闷啊。
半响,她将手中的锦袍随意地甩至一旁,一边试图从床榻上起身,一边毒舌道:“不是奴家不肯,我是担心世子太过操劳,万一弄得个****……”
宇文珏听了她牙尖嘴利的话,顿时失笑,他望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忽然发现自己再没有多余的耐心与她玩捉迷藏。
想到此,宇文珏伸手一把抓住任乃意的手臂,将她重新拉回床榻上,又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低头用自己的薄唇封住了她红润小巧的樱唇。
任乃意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完全措手不及,一直到被他吻住双唇时,她才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病弱的汉王世子的真面目。
任乃意的双眸顿时瞪得极大,她一边嗯嗯啊啊地抗议着宇文珏的深吻,一边气得抬脚就要去踢他的要害。
宇文珏失笑,终于不舍地暂时放开了她甜美的红唇,却完全无视她的攻击,将任乃意紧紧地压在身下,笑得一脸妖孽道:“踢坏了,你以后可苦了。”
任乃意气得俏脸涨红,望着他,咬牙切齿道:“宇、文、珏!”
宇文珏轻咬了一口她的粉颊,笑得春风满面,柔声哄她道:“乖,叫官人。”
官人你大爷!任乃意这会儿又气又羞,只想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该死的腹黑男人狠狠地揍一顿。
宇文珏笑眯眯地望着她。不一会儿,他湿润而密集地吻就要一点点地落在任乃意的发梢和脸颊之上。
任乃意一边竭力地躲开他的吻,一边气得破口大骂道:“宇文珏,你这个大骗子!”
宇文珏轻咬了一口她白皙的脖子,笑着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任乃意瞪他,撇嘴道:“你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将我骗来这里!”
宇文珏暂时停下了嘴上的动作,好笑地望着她,轻挑起一条眉。
任乃意趁机脱离他的狼嘴,一边试图从床榻上起身,一边瞪着他控诉道:“你从来没说过你就是汉王世子!”
“那是因为你没问。”宇文珏浅笑回答。
“你……你昨晚故意让我知道你喝醉了酒!”
宇文珏听了这话,笑着朝着她勾勾手指,很有耐心地开口道:“来,关于这件事,咱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顿时感觉到一阵心虚,可是她随即又一想,老娘干嘛要心虚,明明骗人的是他好不好?
于是,任乃意理直气壮地将头伸到他面前,瞪着他道:“有什么好谈的?事实就是你欺骗了我!就这样!我要走了!”
任乃意说完,就要起身逃开他身边。
宇文珏哪里肯让她离开,他一把将任乃意重新勾进怀中,笑眯眯地望着她问道:“谁让你偷偷跑进靖国军营的?”
关于这一点,任乃意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所以她十分坦白道:“我自己要进来的,怎么啦?”
“你进来这里就是为了爬上其他男人的床榻?”宇文珏挑眉,继续笑着问道。
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大胆敢深夜偷偷爬上其他男人的床,宇文珏心中就觉得一阵不舒服。
虽然那个他口中的所谓其他男人,根本就是他自己。虽然精心设计了这一切的,也是他自己。
任乃意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底气,她轻咬着嘴唇,有些心虚道:“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吗?”
宇文珏看了一眼她挂在脖子上的那块黑玉,笑凝着她又道:“这还不算,为了对付荣王,居然还敢用自己演苦肉计,嗯?”
任乃意望着他笑眯眯的俊脸,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暗忖,做错事,骗了她的人不应该是他吗?可是,为什么这会儿心虚的人变成自己了呢?
任乃意望着他绝美妖冶的笑脸,心中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她瞪他道:“演都演了,你还拿来说什么说?”
宇文珏仿佛对她的话十分的赞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轻抚着她的发丝,徐徐开口道:“也是。既然如此,你就将原本想要演得美人计演到底吧?我会非常配合的。”
任乃意一听这话,白皙通透的脸颊顿时红透。
在宇文珏的面前,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智慧和计谋都会通通被他看穿,这该死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啊啊啊!该死的腹黑男啊!太腹黑了!黑透了他!
宇文珏望着她一脸愤懑不平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他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任乃意。”
任乃意带着一丝迷茫地对上他深邃晶亮的双眸。他笑着吻上他的柳月眉梢,缓缓开口道:“不许再偷偷从我身边消失。”
任乃意从他霸道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在意和担忧,当下不由地心中一暖,语气也放柔了许多,破天荒地想要向他开口解释道:“宇文珏,我……”
可是,对于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任乃意,完全没有想到,原来坦白竟然也是一件如此难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