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回答?意思是有儿子也没关系吗?还是她自作多情会错意了?
元宝想了想,直说道:“你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弄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是弄不懂,只是不想懂不敢懂而已。安慕良倾身靠近过来,直到将元宝逼得步步后退紧紧地贴着墙了,才在离她咫尺之距魅惑一笑,道:“我的意思是,相亲宴,我相中你了。小乌龟,我们结婚吧!”
“……”元宝愕然,大睁着眼睛无法成声。五雷轰顶啊有木有?
这个男人,他他他,他在说什么?结婚……
想象一下跟他结婚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跟着也看到一盘臭狗屎忽然从天而降,扑到了一朵开得鲜艳的白牡丹上。
元宝尴尬的移到一边,错开与他相距太近的危险距离,斜靠在床头上干笑道:“呵,呵呵呵,安大少,你真会开玩笑!”
现在她对他还太陌生,他说什么她也不会轻易相信的。而且,他也说不出口,今天这几句话已经大大地超出他的界线了。安慕良微微一笑,没有附合也没有反驳。是不是开玩笑,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他站起来,微有些瘦的高挑个头并没有什么威摄感,然而他的气息对元宝来说却实在是强大到有些难以承受了。她僵硬地扯了扯唇,客气道:“不必麻烦你了,等会儿天亮了,我就去办出院手续,我妈在家里肯定给我备了早餐。”
而且他刚刚说了那些话,这叫她当着他的面还怎么吃得下去?尤其是吃他买的早餐,吃了就等于是认了他的好,也是一种间接答应的意思吧!
安慕良拉开窗子看了会儿,回头问元宝:“楼下有两家早点铺开门了,我下去看看,等着!”说完,走过去拉开门大步离开。
元宝张着嘴呢,还没有说出第二遍婉拒的话,人就已经不见了。
尼玛,要不要这么专制?
大约一刻钟后,元宝忐忑地坐在床上掰着手指想着怎么回应安慕良那些话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
“我说过我不……”话声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嘎然而止,元宝脸上些许害羞的红色顿时消褪。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出乎意料的人进来都不带敲门的。看着提着保温饭瓶进来的的沈舒,元宝眸光很平静,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恨,她表情平静到完全无表情。
显然是没想到她醒这么早,轻手轻脚做贼一样进来的沈舒脸上微呈出一些尴尬。他轻咳了声,提着保温瓶进来,放到床头的小几上打开,拿着勺子一边盛着瓶中的汤,一边温和的笑道:“医生说你营养不良,我熬了一些红枣排骨汤,补血养身的,你试试看味道怎样。”
元宝没有接沈舒奉到自己面前的碗,她安静的看着他道:“你昨晚买的快餐,很好吃,我全都吃光了。”
“呵,是吗?”沈舒的笑脸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似心情不错的笑道,“你喜欢的话我中午再给你带一份来,那些菜都太油腻不适合当早餐。来,先把汤喝了。”
元宝低头看着面前的汤,双手暗中死死交握,她很怕自己一个激动就端起那碗汤直接扣这贱男人头上去了。可是她不敢,昨天那一巴掌的痛还记忆犹新,那是当真痛啊,牙齿都松了好几颗。
若是她敢倒他一碗汤,她甚至怀疑他会直接拿那一瓶汤扣她头上。
“我试过温度,不烫的!”沈舒当然知道元宝为什么不接,但他却假装不知一样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调羹亲自舀起一久汤送到元宝唇边,“你还没有喝过我熬的汤吧!试试看,味道如何?”
元宝泯唇不作声,也不动,刚才是巴不得安慕良快点儿走,现在她多希望他能快点儿回来。就算无法给她依靠,最起码也能给她壮壮胆啊!
元宝不声不动,沈舒知道插科打混不下去了,只好放下调羹轻声道:“我知道昨天是我冲动了,不该对你动手。不过你也是笨,明知道我生气了,还故意激怒……”
元宝真做了。
把那一碗汤抢过来,倒扣在了沈舒头上……
沈舒顶着一头一脸的汤仔肉沫,在那一瞬间石化,他手上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面上肌肉紧绷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他泯着唇就那样死死的死死的瞪住冲动过后才知道害怕的元宝。
好一会儿,才抬手准备拭去额前头发上吊着的红枣泥,元宝却以为他是又要打她,吓得大叫了一声,鞋子都没穿就丢下碗掀被下床匆忙往外跑去。
安慕良刚刚走出电梯,就见她光着脚往外跑,他连忙走过去揽住有些惊慌失措的她:“怎么了?”
“救命啊,他要杀人了,他要杀我!”元宝被沈舒那一个阴狠的视线吓到有些言语错乱了,不用安慕良伸手,她自己就主动向他寻求保护了。
安慕良连忙将两份早餐放到一只手上提着,拥住吓得有些发抖的她安抚道:“没事的,我在这里,没有人敢伤你。”
其实,沈舒就是再生气也还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想要捏死这个可恶的女人。他一夜辗转难眠,三更半夜就起来给她熬汤,好心送过来赔罪,居然只得到一碗汤水,本来就不认为是自己错的沈舒哪里能受得了这待遇。
不过这一次,就算是气到极点,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再次对她动手的冲动。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把这一碗汤就跟昨天他打她那一巴掌抵消掉,谁知追出来竟然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这个可恶的,不知廉耻的女人!
沈舒气得站在那里狠狠地握住拳头,咬牙不语。若是那个男人是别人,只要不是安慕良,他绝对冲上去打人了。可是因为他是安慕良,沈舒就完全理亏了。
安慕良也看到了沈舒,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狼狈,只是对于他的遭遇,他只有一个字奉送:该!
他还觉得她反击得太轻了呢!
“你来做什么?”安慕良拉住低头躲闪着的元宝迎面走向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