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命点点头:“我叫七命,以后你可以叫我七命叔叔。”
悦児甜甜一笑,已经看不见的大眼睛波光潋滟:“七命叔叔。”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好亲切,下意识的便要相信他,虽然听他的声音很年轻,但是他说叫七命叔叔就叫七命叔叔吧。
七命心头一甜,又一痛,道:“你怎会,伤成这般模样,谁伤了你?”莫不是那丧尽天良的狐族?想到这七命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悦児疑惑的答道:“我本来是要飞升的,便历劫,没想到这成仙劫这么厉害,要不是有即墨离和踏宇师父,我肯定要灰飞烟灭了。”她知道即墨离和踏宇师父为她引神劫的事情。
七命一惊,自己当初渡劫飞升的时候不过才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便飞升了,哪里会弄成这般模样。他突然想到一事,心思一凛,问道:“悦児受了多少天的劫?”
悦児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耳朵,心里灵识感应了一下,道:“好像是四十九天。”
七命心中大惊,随即欢喜异常,这么说,关于悦児拥有成神的身体的传闻是真的?当年族中传言,王的女儿乃这几万年来第一个拥有成神资格的非神界中人,只是并未经证实,只知道王对这个女儿保护宠爱得紧。这四十九天的劫,却不是飞升成仙的劫,确实是成神的劫!不过,看悦児这般模样,却不是渡劫成功的模样。
悦児在一片黑暗中没听到七命的声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这里是哪里?”
七命回过神,暂且抛开其他的想法,此时应该为悦児治好伤口再说。便答道:“这里是魔域的青山。”
悦児更疑惑了:“青山叫什么名字?”问清楚点也能在以后想办法传消息给即墨离他们。
七命笑道:“青山便是青山。”悦児明白过来,顿时满头黑线,魔族之人真没情趣,青山便叫青山,那洛水山脉按照他们的叫法不是叫雪山了?
七命这时猛然想起悦児身上的伤口,忙内疚道:“悦児,方才我一时激动,忘了你的伤,现在立刻去找些药草来为你治疗。”
悦児摇摇头,即墨离给她的药不知道多少,并且功效很是神奇,估计就是仙界难求的神药了。她手摸向腰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摸到自己的乾坤袋。
咦,自己后来怕丢了,还系得紧紧的呀,怎么会丢呢?她抬头望向七命叔叔的方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能感知七命是站在哪个方位的:“七命叔叔,可见过我的乾坤袋?那里有很多药。”
七命此时正为取草药之事着急,要知道他什么都懂,就是不懂医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止血的药草是什么,更何况是治疗伤口的,这几天他不是没有出门找过,却只能带回一些野草,心里郁闷纠结至极。
如今听得悦児这么一说,心里大石放下,笑道:“当日是对面山头的孔雀看见你的小耳朵,觉得和我应该是同一类,所以偷偷把你从魔域外面带回给我的,想来乾坤袋应该在她那里。”
悦児疑惑了:“我和你一类?我听你声音不像女子啊!”
七命嘴角抽了抽,这小紫虎也太笨了吧,便道:“我也是紫虎一族,目前紫虎一族就只剩我们两个,你说你和七命叔叔是不是同类?”
悦児点点头,高兴之极:“原来六界之中,我还有同类!”
七命见她开心,脸上不由自主的也挂上了真诚的笑容:“你千万不要走出这间屋子,我去问孔雀拿乾坤袋过来。”
悦児点点头,眼前漆黑一片,她受伤严重,想动也动不了的。
七命走出屋子,又在外面加了个结界,往孔雀那里去了。
等七命拿了悦児的乾坤袋过来,后面紧紧跟着一名穿着五颜六色的女子。
七命站在悦児床前,伸手把乾坤袋放在悦児小手上,便望着孔雀。
孔雀理亏上前道:“悦児姑娘,我是孔雀。那天我见你这乾坤袋很好看,便拿回去观赏了几天,抱歉啊……”
其实她是看着悦児一身不凡的衣着,便想着她袋子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所以,才顺了下来,没想到,没想到这该死的袋子不知道被谁下了那么强的法术,她怎么也打不开,所以什么便宜都没得到就被七命找上门来……
七命满脸怀疑的看着她,显然对这个浅薄的理由很鄙视。
悦児看不见她,只对着她的方向点点头,两只小耳朵弯弯的,据她所知,即墨离在这个袋子下过法术,除了她一般人都打不开。
她伸手便把乾坤袋里的大小药瓶全掏出来,因为看不见是什么,只能每一瓶倒两颗吞下去。吃完把药瓶收回去。默了默,便给七命和孔雀每人抓了一把葵花瓜子,笑道:“见面礼。”刚说完又不好意思的捏捏自己的小耳朵:“以后等我有很多很多钱,便给你们更好的。”
七命和孔雀默默看着自己手上一小把葵花瓜子,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笑道:“那谢谢悦児(悦児姑娘了)。”
悦児点点头,丹药很快要发挥效用,此时她只能又躺在床上歇息,她模模糊糊的使了个法术,把自己所在的位置传给即墨离,便晕睡过去。
唔,颈侧痒痒暖暖的。悦児缩了缩脖子,小手在颈边胡乱摇着,想挥走颈边让她痒痒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柔滑的的如锦缎,又有弹性,摸摸摸。
颈边的东西好像笑了笑,随即捏住悦児的鼻子,悦児透不过气来,只好投降,睁开了大眼睛,恍然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唉,悦児默默叹了口气,她都忘了她已经看不见了。鼻子上的手停在她的小耳朵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悦児小鼻子得到解放,忙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唔,清凉的莲花香?好熟悉。悦児沉睡了不知道几天的脑袋瓜子转了转,随即软软糯糯的声音便从她小嘴里蹦出来:“即墨离。”
即墨离还继续捏着她的小耳朵,墨黑的眸子满是温柔心疼的看着悦児,就算悦児已经看不见,还是能感觉到那足以让她沉沦的视线,小耳朵抖擞一竖,她果断又脸红了:“你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