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向这二人,钱无双开始打量起这茶楼的客人来,既然爷爷让听,那她便多听听也无妨
“今儿个那位新来的先生不知又要说些什么新鲜事,前几日见换了先生倒觉得有些诧异,明明那位也说得甚好,但是如今一听这位先生的。便觉得那位说得也不怎么样了。”,“她们不也没生出个儿子,罢了,看来果然是命,若是双儿能嫁个好人家,将家业交给女婿也是一样的,只要女婿疼爱双儿便好。”钱老爷现如今也认命了,既然一直没有儿子,而钱老太爷也特别喜欢双儿,这样一来,这家业照样是双儿来继承,又有何不妥?
只是他怕,怕双儿嫁给个人面兽心的人,到时候,便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了,那七王爷墨成礼,一眼看去便知他在打什么心思。
墨成礼看双儿的眼神,让钱老爷很是不安,他摇摇头道,“夫人,咱们得尽快为双儿选个好夫婿了。”
“老爷,为何这样突然,双儿都还没及笄呢?”钱李氏闻言一惊,不解的看向他问道。
“七王爷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他打双儿的主意,他不会是个良人!”钱老爷想着寿宴上的事情,越发肯定他得尽快为双儿找个好夫婿的心意。
钱李氏亦点点头,眉头紧拧,一脸的不安,“那位七王爷,不会是看上咱们双儿了吧,听闻他的作风实在是太过……”
她一向是温柔善良的人,所以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但是她即使不说,钱老爷也明白,墨成礼的名声在外,谁人不知纨绔王爷墨成礼无法无天,调戏良家女子,进出勾栏青楼如同吃饭一样平常,而且若是被他看上的女子,哪个不被他糟蹋,哎,以前是从没想过要在意这些,现如今却越发感觉到心惊,若是当初真的一念之差,请了他来,万一他在宴席上提出要娶双儿,那可怎么是好?
“现如今父亲回来了,这为双儿选夫婿的事情还是得父亲拿主意,你且先去打听一下附近哪家公子未娶,以及他们的品行,然后我再派人去查,若是当真身家清白,为人正派,即使家里贫寒也可,到时再让父亲帮着选选,定要为双儿寻个良人才行!”钱老爷说着,便拉着钱李氏的手向内堂走去,他们夫妻二人现如今都忧心忡忡,深怕那墨成礼当真看上了双儿,到时来提亲,又是一件麻烦事。
钱府外,钱老太爷拉着钱无双的手走在前面,逸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还没走多远,钱无双突然感觉鼻子痒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疑惑的伸手揉了揉鼻子,低声嘀咕道,“难不成,真的病了?”
“臭丫头,是不是穿得太少了,要不要回去再添件衣裳?”钱老太爷见状,便停下脚步,看着他最疼爱的孙女,这丫头可真是太让人喜爱了,她这性子当真跟他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
“没有,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钱无双感觉了下,身上没有冷,也没有不适,看来是许久不出门,所以才会这样,她仰起小脸来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爷爷,笑着道,“爷爷,要带双儿去哪里玩?”
“既然要学掌家,就得先去茶楼。”钱老太爷见状,转头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小脑袋,虽然她不是男子,但是这心性却胜过男子,不错,不愧是他钱麟的孙女。
“去茶楼做什么?”钱无双被爷爷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迷惑了,她原以为,爷爷带她出来只是玩,没想到,这样也能学掌家,爷爷果然厉害。
她越发的崇拜起这个爷爷来了,在她心里,爷爷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虽然爷爷从不做官商勾结的事情,却仍将整个钱家的规模发展得如此巨大。
现如今,除去本国有钱家的产业以外,连周边的几个国家也有钱家的产业,虽然做的都是小买卖,但也算在各处站稳了脚跟,若是以后发展起来,倒也不算难事,当然,钱无双只是想想,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做起来会是什么样。
“去了你就知道了,臭丫头,爷爷教给你的东西,都是要让你自己悟的,所以不要什么都来问,若是你将爷爷问烦了,爷爷可就不教你了。”钱老太爷笑意更浓,眼中却闪过精芒,他这样的教法是前所未有的,想当初他的大儿子都没参透,哎,着实让他失望了一把。
现如今若是这个孙女能参透,那倒可以了了他的心思,因为若是钱无双能参透,以后这钱家就算全交给她,他也不会担心了,那说明,这个孙女比他更聪明。
茶楼中,小二忙得脚不沾地,现如今正是天下太平,有钱有闲的人们便会来这茶楼中坐坐,喝喝茶,听个小曲,再不然就直接等着那每日必到的说书先生,讲一讲,各种趣闻异事,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钱无双与爷爷坐在二楼的靠窗处,不时打量着周围的人或物,这茶楼从外面看去倒也平常,一走进来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所有的装饰全都经过有心人的巧妙布置与安排,搭配得恰到好处,而那忙碌的掌柜与小二们也比别家多出了些气质。
若论这茶楼什么最好,那便是这格局,偌大的茶楼不似别家一般,摆得满满地全是桌椅,却与别家背道而驰的空出了中央的地方,专门建了处高台,若不是那顶端没有流苏与绸缎飘下,她差点便以为这不是茶楼而是青楼了。
掩唇轻笑,她转过头去看向正悠然自得饮茶的爷爷,不解的问道,“爷爷,可是在等人?”
“丫头倒挺聪明,嗯,待会儿人到了,你便好生听着,记住,在听的时候什么也不准问。”钱老太爷点点头,笑着道,而后继续饮茶。
钱无双见状,顿觉好奇,以往与爷爷在一起,多是玩乐笑闹,现如今,突然要跟爷爷学起正经事来,倒觉得爷爷的样子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仿佛连那笑都变得讳莫如深了。
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逸清,只见逸清仍是那副淡笑不语的模样,她不由得叹口气,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仆人,逸清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样子,看上去很是亲和,其实很难接近,他越是笑得淡然,越让人觉得他与人有着距离,更难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