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便后洗手了没呀?”阿紫往后跳开一步,用袖口用力地蹭着嘴,一脸嫌弃。
“要不是怕你急,我连澡都洗完再回来的。”公良复将外衫脱了,随手甩在屏风上,“快说,要不……”
“好啦好啦,狡猾的眼镜蛇。”阿紫瞪着他:“不许再脱了!”
公良复无辜地看过来:“我不是怕熏着你嘛……对了,你在那儿也待了半天,不如一起脱……”
看着阿紫像兔子一样地跳开,公良复哈哈地笑出声,“不逗你了,过来坐。”
阿紫白他一眼,不乐意地走到榻边坐下。
公良复拍拍她的头顶,坐下来:“马立来之前,其实已经派一回宣旨太监了,却被人发现惨死在城外十里坡。皇上大发雷霆,所以马立才请旨走这一趟的。毕竟宫中高手以他为首,就算还有人想半路劫杀,那也是极不容易的事呀!”
阿紫想了想,“出城十里就被灭口,居然还被人发现了?不管是谁幕后主使,好像都被黄雀在后了吧。”
“阿紫……果然与寻常人不同。”公良复皱了皱眉,却一脸欣慰地揽过她的肩头,“京城的事,有皇上在,他若摆不平,我们正好有借口勤王,或为他报仇……”
“你疯了?”阿紫一把捂住他的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公良复却眯了眼,嗯嗯地点着头,拉下阿紫的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居然还咬了她指尖一下。
阿紫却不客气地抽回手:“你这是在试探我?”
公良复正了正色,“我只是在暗示……明示你,别放过这个最大的助力。”然后翘起大拇指朝自己点点。
阿紫眯了眼,怀疑地看着他,半晌才说:“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吧?”
公良复一用力,阿紫无疑义地撞进他的怀中,“我只是把你的所作所为据实报上去而已,皇上不是你想像中的……他有自己的判断。他定然已经明白了,才派了马立过来。”
阿紫倒吸口气:“疯了吧?你是说,他支持我推翻他,把他赶下皇位?”说罢,惊诧地捂住嘴,“你套我话儿?”
公良复欣然一笑,“以前的紫衣侯绝不会做无用的功,我相信现在的阿紫也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阿紫却不善地横他:“这话说不通。”
“通不通的,你我心里明白。”公良复悄然紧紧搂着小腰的手,“有些事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或许会有更好的结局。你只要知道皇上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就好。”
阿紫却装作听不明白地挑起了眉头。
“我只是想改变虞国的现状。”阿紫扭着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猫似的窝着,“咱们已经退无可退了,难不成要退到海上?所以我若想活得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得想办法改变。我连出京都不易,更别提游遍五湖四海,三山五岳了。我还想去匈奴的草原上驭马,想去土蕃朝见活佛,想去西域走趟丝绸之路,想去高丽吃几口泡菜,去新罗会会异国帅哥……”
“原来想的都是吃喝玩乐。”公良复含笑捏了下阿紫的小鼻尖,“那你想怎么实现这个愿望呀?”
“商业军事一把抓。”阿紫认真地看着他那灰青的眸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跟他说说心里话。“以商通关,以武卫国。在军事上要独领风骚,让各国军备都无法与我们抗衡。以商品打开各国的大门,把我们需要的引进来,把我们用不着的卖出去。还要建立联盟,并拥有主导权,与各国之间的小摩擦要不间断还不能太过,要扶持弱国跟我们的对手找麻烦……”
“等等等等,你都……怎么琢磨出来的?”公良复被她说得双目熠熠,“想法是不错,但一口吃不掉热包子。”
阿紫苦恼地噘起嘴:“我就想想而已,可没本事做成。那太伤脑筋了!我还是做个伸手就穿衣,张嘴就吃饭的米虫吧。”
“别别。”公良复悄然解开她的衣带,“你只要有想法就好,至于怎么做,就不用亲力亲为了。”
“喂,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脱我的衣服?”阿紫一把抢回衣襟合拢住,怒视着他,大有上去挠花他脸的架式。
公良复一副小孩子要乖的大叔脸:“你不觉得这话题不是一句两句能谈透的吗?我觉得咱俩还是躺下说的好,困了就直接睡,方便。”
只是……图方便?阿紫一脑门子的黑线,却拧不过他的大腿……大手,不甚听话地被按到床上躺好。
“嘘。”公良复单掌按在她的肩头上,双腿压上她的:“我知道你每晚都去找月溪公子月下谈情。你好歹现在也是明路子的侯爷了,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再者说,三年后的招赘,你跟人家说了吗?他今年可不小了,那样的品貌,家中怎会没半个女人?就算没有正妻,通房小妾也必少不了的。”
阿紫张了张嘴,才想说她没那打算,公良复就又说:“他可不是风野曲哲释,调情手段还蛮高的。你以为人家送上门是让你调戏的?”
“那个……”
公良复又打断了她的话,“没几天,定情信物就戴手腕上了,别跟我说你对人家真的没动心。真就算他如此完美了,你难道想让他家里的女人都守活寡吗?”
阿紫翻了翻眼皮又欲张嘴,就听他轻笑一声:“当然了,咱们侯爷一向不色欲熏心,我也不过是操没用的心罢了。”
屋里忽地一黑,竟是他挥掌将油灯熄了。
阿紫才欲爬起,腰上就一疼,还真的是疼:“你干嘛?好疼!”
“那我给你揉揉……”
“哎呀好痒……讨厌,你干嘛呀……嘻嘻……更痒了,用力些……对,再用些力嘛……”
又过了一小会儿,床发出吱呀的难听声,阿紫发出唔唔的声音,床板也偶尔咚咚地响上一声两声的,直到……“你要憋死我呀?干嘛捂我的嘴?”
“刚刚外面有人偷听,我来不及跟你解释,只好做些假相迷惑对方。”床上没了动静,公孙复的声音淡离得好似刚刚发出那般暧昧声音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