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你平时在我面前不是很能耐?张牙利爪的?怎么刚才就任她欺负?就因为她是秦天的母亲?”
简单不说话,薛澜肖就更加觉得恼怒。他最恨她的这种卑微,偏偏又无可耐何。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着了之后,就靠在一辆车上静静地抽。
良久之好,他说:“上车。”
“不上去了?礼物还没送……”
他瞪她一眼:“你这副样子还怎么见人?”
她哦了一声,跟着他上了车。
这一路上很安静,驾驶室里清晰地弥浮着两个人此起披伏的呼吸声。简单靠在车窗上,调整了很久,才总算找回失控的情绪。
道路两旁的霓虹闪烁,光怪陆离,一道道流光从车头划过,把薛澜肖的脸映的忽明忽暗。
她知道自己给他丢人了,薛家的人不应该这么没有气势,但是她没有办法,因为那个人是秦天的母亲。她无法对一个失去了儿子的母亲发脾气,无法对秦天的母亲有丝毫的不尊重。这是她是她长久以来无法释怀的郁结。
简单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暗暗猜测着他的喜怒,他越是不说话,她就越是觉得不安。
她以为,他会直接把她带回别墅去,然后像宰绵羊一样,用中午那种方式把她就地正法,但是他没有,却直接把她带到了酒吧。
酒吧里热闹非常,一群不知所谓的人站在舞池里,醉生梦死一般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或者这样也不错,至少薛澜肖挑了个好地方,那重节奏的音乐集体能穿透骨髓,这样的气氛也能让人血脉喷张,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能很快瓦解殆尽。
简单跟着薛澜肖上了二楼,推开包间,侍者立即拿了酒单,双手递过去问:“请问您要点什么?”
“酒,朗姆酒。她,上饮料。”
简单抽了抽嘴角:“饮料?”
薛澜肖弯了弯嘴角:“我可不要酒精儿。”
侍者闻言,嘴角微抽,收了酒单就退了出去。
点歌机已经打开了,屏幕上播的是MV,只是旋律还没有放出来。薛澜肖靠在沙发上懒的动,于是指使简单去调声音,简单极不情愿地坐到点歌机前,调大了音量。
与外场相比,包间里就冷清了不少,特别是她和薛澜肖坐在一块儿,怎么也没有那种活跃的气氛。
她以前也想来这种地方,但薛澜肖不许,秦天也不许,后来她一个人去上大学,终于不被他们约束了,却因为没什么钱而不敢涉足。
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却又跟他坐在包厢里,完全体会不到那种放纵的感觉,于是有些不甘心:“咱们到外头去吧?”
“外面太乱。”
无奈,她只好老实地窝在沙发里,端着饮料慢慢地喝。饮料用高脚杯盛着,呈透明的蓝色,刚入口的时候味道有点酸酸的,但后味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清香。她不知道这种饮料叫什么,于是问:“这是什么饮料?看上去有点像消毒水。”
薛澜肖瞪她一眼:“萨尔瓦多的春天。”
“哦。”她端着杯,一仰头,见了底,“我饿了,能不能叫点东西吃?”
薛澜肖按了铃,很快侍者就捧了个平板电脑进来。简单端着平板,看看这页,又翻翻那页,偶尔问一下薛澜肖的意见,最后点了一个果盘和几样小吃。
侍者一走,简单也站起来,借口去上厕所,然后一个人溜到外面去看热闹。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身子紧贴,汗流浃背,他们随意舞动,脸上那种享受的表情仿佛是得到了很深刻的释放。
简单不会跳,也不敢下去跳,于是就站在走廊上往下望,大概是她的打扮太清纯,不断地有人嘲她吹口哨,还有几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家伙跑来同她搭讪:“妹妹,一个人呐?”
简单看出他们不怀好意,扭头想走,却不想被那些人团团围住。
“妹妹,第一次来吧?会跳舞吗?哥哥们教你?”
“是啊,咱们跳澎恰恰。”另一个人一边说,一边还及猥琐扭起腰来。
简单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式,心里一阵阵懊悔,不该不听薛澜肖的话,不该好奇心这么重。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手机落在包房里,而且这里声音那么大,她就算是喊破了喉咙,薛澜肖也未必听的到。
她有点害怕,极力地想挣脱他们的纠缠,但是这几个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不过是请你跳个舞,这么不给面子?”其中一个黄毛有点不耐烦,伸出手来去搭她的肩膀,她吓的往后一缩,本能地闭上眼大叫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猪手”并没有如预期的那般落下来。她慢慢地睁开眼,就看见薛澜肖攥着那人的手腕,剑拔弩张的一幕。
黄毛有些恼怒,横眉立眉地问:“你谁啊?快TM给大爷松手!”
薛澜肖冷笑了一声:“兄弟,在这个地盘上跟我说话,你得客气点!”
“草,你TM谁呀,吹什么牛X?”
薛澜肖见他冥顽不灵,也懒的废话,眯了眯眼,瞳孔微微一缩,手上忽然一松,往后退了几步,抬脚就踹在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脸色一变,向后趔趄了几步,然后就靠在一个根铁架子上,表情狰狞地捂着肚子,半晌动弹不得。场面开始失控,有些人看到打架,纷纷惊叫着往外跑。
黄毛吃了亏,气喘吁吁地喊:“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简单闻言,吓的不轻,这么多人,薛澜肖根本就不是对手。就在她担心之际,酒吧的保安们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一哄而上,不等那几个人动手就已经把他们都控制住了。
一个头头模样的保安走过来,极客气地对着薛澜肖说:“薛总,让您受惊了。”
薛澜肖阴郁的目光扫过他谄媚的脸,冷声冷气地说:“告诉斌子,坏的东西算我的,至于那几个闹事的,叫斌子自己处理,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必须堵上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