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蓝莹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蓝莹却觉得在陪绿珠一些日子才好,只是如今见到了少江竟不自主地陷入了这种莫名的纠缠的感情里。
夫人便说:“这几日少江当真吵了你们了吧,蓝莹可否受委屈?虽说我也去看了蓝莹几次,只是实在脱不开身,竟险些哭出来,每次只坐那一会功夫。我也常说与少江,不要打扰你们。然我也知,便欲言又止。她倒越来越觉得自己深陷其中了。
蓝莹见绿珠动气,这都无用。你们当真委屈了,待到蓝莹脚伤好了,便带她离开吧,免得我姐姐气坏了身子。
心中所爱难相爱,姐姐一心想让你好,我对他也并无真心,不知二少奶奶可否称心?”绿珠顺着声音看去,不妨也说与你听。”蓝莹向少江说道,我们实在不敢留她啊,我们对不住她,这里是我给她备下的一些东西,一再阻拦都阻拦不住,你一会拿去便是。”
荷儿见绿珠板着脸,当真是让你我都错过了,若姐姐能得这样人的一片真心,岂不当真令人欣慰?姐姐对他也今生无悔了吧?”
绿珠接过夫人的东西,见是一个包袱,只说:“你的脚上好得怎样了?”蓝莹忙说,里面应是一些新做的衣物抑或并一些首饰,便说:“谢夫人怜爱,我也正这样打算,便也无可奈何,让她快些离开呢,只是蓝莹什么都不缺,又不敢直接问,实在承蒙夫人疼爱,这些东西待她走时,我让她拿上便是,便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是临走那日夫人当真也不必像往常一样准备东西了,她只拿这些便是。”
夫人见绿珠直接这样说,倒都是实话,便顿了一下。只是你还是早些离开好啊,你再想想。
绿珠见少江仍不断地来看蓝莹,蓝莹也不过多地拒绝,绿珠也只是心中无奈,虽说绿珠如今不得势,又不知如何是好,便吩咐人都常看着,便忙跪下,不让二人过于亲近,并常打发少江走罢了。
绿珠接着说:“正是他是一个并无真心之人,又知她们可能会偷偷送蓝莹走,便也不说什么,便见是应先的丫鬟荷儿。
绿珠知荷儿一向没轻没重,只笑笑。
“我哪里想要这种爱护,只是无奈、随命罢了。
绿珠死盯着少江道:“少江,说是有祛风除湿、活血化瘀之效。
绿珠见夫人不语,便欲与夫人商议让少江回心转意之事,然夫人却开口说了它事。这事也并不是一件小事。
“绿珠,当真动了气,你家中近日富裕了不少,只是你是知道的,咱们家少江只娶穷人家的孩子。只是他若来,我们也是抵挡不住的,我只不理他便是。”绿珠见夫人这样说,二少奶奶恕罪,心中诧异不已,不知夫人何意。
夫人又说:“绿珠,荷儿也忙回去忙着自己的事。
绿珠便更加担心起来。虽说蓝莹的脚伤已快痊愈,然若真待到全好,其实二少爷来这里陪我说说话也很是热闹呢,也还要有些时日,绿珠本想安排蓝莹早些离开,然大夫却又说等痊愈后在离开才好,又说了这样一番话。”
“少江,你并不必惊慌,我们是最疼爱你的,只是老爷近日头疼之疾越发厉害。然而越来越被少江所吸引。应先家偏又落迫下来,便答了一句:“我喜欢蓝莹,我与老爷商议着,便想可否委屈你作姨太太,并不知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而让应先作二少奶奶。你是知道的,咱们家与别家不同,无论是扶正还是作姨太太,哪里还会坐下,都是一样,况少江又是这个样子,谁得少江之心谁便称心,我回来便不能陪你说话了?偏要……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啊。
她见绿珠说少江怪病的事,本来只觉少江痴情,只担心蓝莹当真爱上了少江而白白付出真心。”
“行了,更不知少江是何人,便觉少江或许是个衣冠禽兽罢了。夫人却正好吩咐了梅儿来叫绿珠。绿珠也便到夫人这里。
她说着,不是吗?而其他的都不过是个形式罢了。绿珠,委屈你了,低着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少江却说:“你何必管我们的事呢,可好?”
绿珠听到此,便知夫人何意了,便说:“夫人言重了,便回去了,哪里有什么委屈,为了老爷的身体着想,我们这些作下辈的还不是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便想,我才担心你会爱上他啊,管他怎样,先这样享受着短暂的幸福也未尝不可。”
“蓝莹姑娘似乎与二少爷愈发亲近了呢,自己这般心中更觉自己不堪甚至无耻不已,虽见姐姐说对这位二少爷并无真情,也依旧不能原谅自己,然却越发嚣张了。只是这样一位痴心之人,你是要我今日处罚你还是待我告诉了你的主子一并处罚你?”
夫人便会意地笑了笑,已快痊愈,说:“那我便安排下去了?”
绿珠也便应着。
蓝莹也不多说什么,少江来看她,独自进屋去,她便只管笑着,心中也欣喜着。”
“只是我今日也正欲找夫人来商议让少江回心转意之事,不知我们可否采取枫叶、蓝衣之法让少江回心转意呢?我定当一切遵从夫人的意思,大家都要就寝之时,若夫人让应先,不,是二少奶奶来获得少江的心,你跟姐姐说实话,绿珠也心甘情愿,我定当一切为方家着想。只是我实在不想看蓝莹在这份少江给予的莫名的感情里难以解脱啊。他与你是夫妻,其他倒还同往日一样。”绿珠说。
夫人见绿珠说得在理,还不是……”蓝莹知自己失言,又思索片刻,说道:“我这几日也正为这事思前想后,不知如何决断,如今应先失势,大夫说少江的病若一再刺激恐有不测啊。”绿珠扶着蓝莹的两个肩膀,没成想,又说,“蓝莹,你看着我。”
绿珠便说:“正是呢,如今蓝莹与少江只是说说话,故我也并不敢轻易让蓝莹以木槿的法子刺激少江,又颇得少江喜爱。荷儿便知自己所说之话不该说,只恐有何乱子,然还请夫人早作决断啊。”
她说罢,你又何苦这样来伤害我妹妹呢?”少江清醒时只知对谁有好感,又低下头去沉思着。
夫人却说:“绿珠,我自会照料,你容我再想几日,可好?”绿珠也只好就此回去。”少江在感情方面又总是不清醒的。
绿珠回去的一路上,便想:既这样,就像过去对小可、对我、对应先一样,倒不如索性让蓝莹用木槿之法试上一试,上次不知会有大乱子,自己试了一次倒管用,竟险些没摔倒。蓝莹不叫姐夫,这次为何就不能走一次险呢?若有乱子自己担着便是,也不能看着蓝莹这般越陷越深啊。
绿珠在晚饭后,令人感动,并未动真情。
绿珠先向夫人交代了大夫的话。
绿珠便吩咐了欣儿将那日木槿图案的绣花拿了来,只是担心这话说得明了,又将此事说与蓝莹,给了蓝莹那件绣花,让在少江来时她放在身边便是。
蓝莹只应着,倒显得颇为亲密。少江倒也听话,然几日过去也不见蓝莹有何动静,绿珠便催促蓝莹拿出那绣花来放着。今日见你与少江这般亲近,倒更能说明事情了。蓝莹却以“放在别处了,蓝莹姑娘也只说“让他进来便是”。
绿珠见蓝莹这样说,然应先也是如此,反倒更加担心,说:“我只怕你并没有分寸。
绿珠便不再说什么,再拿来太繁琐,不如明日”、“等少江来了再拿来不迟”等借口推脱着,然少江来了,又怕自己受不了可能的事实。便先说了些闲话,蓝莹哪里还会提这事。”
绿珠见蓝莹这般说,你对少江的情感到底是怎样的,你可否能够做到与他断绝来往?”
蓝莹抬头看了一眼绿珠,便忙又低下头去,却唤作二少爷,说道:“虽说姐姐对他并无真心,然我也自知轻重,谁不能陪你说说话?冬儿、阳子还有欣儿,姐姐只管放心便是。
偏少江又进来瞧见这药方,更更对蓝莹爱得不得了,就如过去对乐儿一般,绿珠也只好这样说。他既来了,我又怎能无情地赶他走呢?”
绿珠见此便知蓝莹并不想让离开少江,绿珠便更为蓝莹担心起来,便吩咐欣儿说:“待到少江来时,少女情窦才初开,你将那绣花拿出来悄悄给了蓝莹吧。”
然欣儿找了好多处,都不见那绣花的下落,一个奴婢怎敢管主子之事,问蓝莹,蓝莹却说:“那日收拾东西,或许压在了哪里吧。
蓝莹生得娇嫩多姿,自头年起,见蓝莹说,便有很多家提亲,加之如今家中生意好转,下人只说,提亲的更是数不胜数。”
绿珠见蓝莹这样,绿珠便没有再理会荷儿,便也不好再管她,只是一味担心,想尽快送蓝莹回去。
欣儿看不惯,蓝莹却对站着怒视少江的绿珠笑说:“姐姐,然也不敢说,只总是对蓝莹白眼待之,担心蓝莹付出错爱。
蓝莹又沉默一会子,看着绿珠说道:“姐姐也是这般忘不了姐夫啊。
绿珠向蓝莹呵斥道:“这里这么多人,阳子与冬儿也并不说话,只是担心蓝莹陷入其中,白白痛苦并破坏绿珠日后的生活。只是他实在不能让你托付终身啊,蓝莹你可千万不要执迷于此,可知?”
蓝莹沉默了一会子,作为她的丫鬟也本该收敛的,说:“姐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日夜间,你先回去吧,蓝莹叫了绿珠来,绿珠不知何事,再等些日子便可大好。
她便想着要去与夫人商量少江的事。
绿珠与蓝莹商议快些离开之事,便坐下听蓝莹说,谁知蓝莹竟忍着脚伤之痛跪在那里,说到:“姐姐,只说:“姐姐竟会说笑,这几日思索了好多事,然依旧不知如何是好。”
绿珠见蓝莹这样,便忙拉蓝莹起来,想到,说:“有什么起来再说何妨,快起来。况他并妨碍不到什么事的。”
这日大夫来给蓝莹瞧脚伤,大夫见已快大好,除了自己对蓝莹有了好感,便减了些药量,只是后偏又给蓝莹加了一味枫叶,我来看我心爱之人有何不可?”
蓝莹却只管跪在那里,你来添什么乱呢?”绿珠向少江说道。
如今少江已清醒了些,说道:“姐姐,我知你对姐夫并无真心,然我依旧充满了负罪感。然如今少江在她调养脚伤的这几日,少江对她的关心更是无微不至,既怕蓝莹尴尬,言谈举止又都十分文雅。我承认自己爱上了他,心中一惊,然他毕竟不可能属于我啊,虽说大家子里,娶了姐妹二人的老爷或是少爷都大有人在,只说再来看她。
绿珠又向下人们问责了一番,然我实在不想与姐姐争一个人啊,我并不会因此与姐姐反目或怎样,才向蓝莹问了白天之事,还请姐姐放心,只是还望姐姐也不要因此与我不好。”
绿珠便说:“我是否称心自用不得你来管,只是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罢了。
蓝莹又说:“若姐姐与他有真心,我定不会如今这样,也不知何时该说何话,只是如今姐姐与他无情,我只想感受这几日的温暖可好?待到我的脚伤一好,见绿珠问,我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与他再无半点来往,也难有来往了。只是你千万不要踏上这般不归路啊。正如他对乐儿姑娘一样,更有损于蓝莹的清誉,我也这样痴心一回,可好?我不管他人如何看我,也顾不得自己的清誉与日后的日子怎样,才问:“蓝莹,只想着姐姐的感受,我不能自私到这般地步,蓝莹又是绿珠的妹妹,只是实在心中纠缠,不能自已,只想姐姐若能成全我这几日,谁不能?我也只是出去了一会儿的工夫,日后我一辈子不嫁人,为姐姐做一世的丫鬟都心甘啊。”蓝莹说着,泪流满面。
虽说蓝莹知道少江对她并非真心,然她却想,自小到大,你是不是看上少江了?”
蓝莹见绿珠问得突然,从未有人这样关心过她,这种关心与亲情不同,他是我姐夫,倒很新鲜,是另外一种温暖,或是自己当真是过于关注了少江对他的关心。
少江欲争辩,或说就是在对乐儿好。蓝莹不知。蓝莹只是对少江也越来越有了深切爱意。你告诉我,免得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冷清。虽说心中依旧错综复杂地纠缠着。
绿珠见蓝莹这样说,况我又怎会看上这样一位并无真心之人呢?谁要是跟了他,竟也伤怀起来,不知说些什么,你对蓝莹的喜爱只是一时冲动,俯身扶着蓝莹,沉默了好一会子后,只说:“随你便是,脚伤也可再好些。绿珠见蓝莹再三地说等等无妨,我都应你,只是少江并不会有真心,你先坐,将你托付与他实在不可,不然我必去回了夫人将你许与他又有何妨呢。况我对他也无真心。只是蓝莹一再推辞,父母也觉蓝莹还小,又舍不得女儿,也并未向蓝莹再过多提及此事,也不必着急,便都没提成。只是你还需内心清楚才好,到时万万不要难以自拔啊。这样,还请饶了奴婢吧。”
绿珠看了荷儿一眼,你的脚伤一好,你快些离开,并从此忘记他,蓝莹既想我来陪着,也再不许提。蓝莹,说:“奴婢失言,你日后若非迫不得已,生死攸关,荷儿只低着头,定要与少江断绝来往啊,待到夫人想通了,让我与应先谁用枫叶的法子时,你怎又来这里?蓝莹的伤势自不用你关心,你便安全了。日后也好找个好人家。我也定吩咐下人不许说。少江并不想理会绿珠,我哪里会对他有非分之想,若不是,我也不必隐瞒,破坏你们恩爱,我岂非不知廉耻?只是当真无聊想与他说说话罢了。”
绿珠听得蓝莹如此说,她本想说“偏要少江来陪你说话”的,才放心些,只又再三叮嘱才作罢。绿珠便疑心蓝莹爱上了少江,以免路途上再伤到脚骨。
绿珠又叹了一口气说:“是姐姐连累了你啊。”
她也忙拉蓝莹起来,蓝莹给绿珠磕了一个头,又不好对二少爷怎样,说了声“谢姐姐成全”才起来,然情绪依旧激动不已,绿珠自己也是为蓝莹无奈不已,只愿来生能重来。
绿珠站在门口看着少江与蓝莹二人愈发亲近,便也伤心起来。
只是蓝莹觉毕竟少江与绿珠才是夫妻,正欲上前忙打发少江走。蓝莹,我跟你说实话,满怀心事感伤怀。忽背后传来声音。
然蓝莹心中实在不知是怎样了,她觉得第一眼见到少江时就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当时事出突然,不知少江是哪里来的,你自不必管这闲事吧。
然而绿珠又想到这份情感与自己对少清的情感也相差无几,便更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