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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枕戈待旦

吴越双方都到了夫湫战场,列开营盘。两方面又互相通了战书,约定第二日五鼓天亮,阵前见仗。

勾践在自己的营盘前前后后巡视了一番,看到范蠡一人在外面,似乎是夜观天象,也好像是想着什么心事。 勾践走到范蠡的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然后对范蠡说道:“范大夫,只恐明日,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范蠡苦笑一声,“千岁,微臣但愿如此,可是就怕”。勾践盯着范蠡,“不要说了”。范蠡闭上嘴巴,大仗在即,他也不想给勾践添堵了。不过范蠡此时呢,还真是在想心事,他正在想,这仗打败之后的应对之策。

勾践又四下里看了看,他来到了灵姑浮的大仗之前,见依旧灯火明亮。他便挑帐帘进来了。灵姑浮一见千岁驾到,赶忙施礼。勾践将他扶起,说道:“将军,三年前,你为孤除去了阖闾小儿,立下奇功一件。明日阵前望你也能向上次一样,杀了夫差。到那时,孤便封你为吴王”。灵姑浮跪倒:“千岁,末将甘愿为千岁赴死,但是并不像奢求什么奉赠”。

勾践点头,“起来吧,大司马年老,还望你能多多为他分忧”。灵姑浮应声,但是灵姑浮心里却在想,这次若不是鸯儿身怀六甲,我们出行不便的话,我早就带着鸯儿远走高飞了,还能再给你们这些人卖命吗?

说到这里,不禁让人又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鸯儿。这鸯儿不就是元灵的伴侣嘛,怎么又为越国的大将灵姑浮身怀六甲呢?说到这里,就要交代一下了。这位为越国立下奇功,直接导致阖闾死亡的大将灵姑浮便是当年从吴国消失的元灵。元灵当初一日在自己住处后花园的池塘之中抱着鸯儿一起消失,人们都以为元灵死了。可是打捞了多日,却不见元灵和鸯儿的尸首。其实元灵是顺着一条他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地道带着鸯儿走了。

在本卷的开头就已经提过,后来鸯儿又被元灵的师傅,也就是是越王允常的胞弟---南林老藏起来了,以此来挟制元灵听从南林的安排,要他带着沈俊,也就是伍辛去越国,帮着新君勾践讨伐吴国,杀死阖闾。

元灵本不愿再混入这是是非非当中,只想带着鸯儿过一番清净的日子。可是自己心爱的人被师傅藏起来了,万般无奈,元灵权且答应下来。随后他带着伍辛来头越国。当然他按照南林所讲蒙骗了伍辛,并没有同意沈俊就是伍辛这种说法,还举出种种例证。伍辛半信半疑,自己也没个主意,稀里糊涂地跟着师兄就到了越国。这元灵也就变成了大将灵姑浮,而伍辛仍然被叫做是沈俊。

灵孤浮以戈击中阖闾,他又亲自去了一趟南林山庄。见了南林老,灵姑浮倒头拜见,言道:“师傅,徒儿已经按照您老的意思,击中了阖闾。如今那阖闾已经驾薨了,您把鸯儿交给徒儿吧”。

南林老笑容满面,走过来,拉起灵姑浮,言道:“灵将军,哈哈,为师自然是话付前言。不但要把鸯儿交给你,还要亲自为你操办婚事”。灵姑浮一听就有点傻眼了,师傅要为自己操办婚事?只恐其中又有什么变故。灵姑浮不安起来。南林老对他说道:“灵将军,鸯儿如今不在我这南林山庄”。南林一语出唇,灵姑浮几乎要炸庙了,感觉自己被这个所谓师傅给算计了。他禁不住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

南林微微一笑,“灵将军,元灵,你看你这是做什么,你听为师把话讲完,我管保你会高兴的”。灵姑浮并不答言,只是听着南林往下说。南林老说道:“鸯儿过不惯我这里的日子,我也生怕她吃不好、睡不香,再给生个病什么的,那为师就不好向你交代了。所以为师我前些日子就把鸯儿带到会稽城,送到石买大司马的府中,代为抚养。后来石买大司马和他的夫人将鸯儿认作义女,就留在了府中。为师本该早对你说的,可是你在军前效力,我只好先回了南林山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为师现在告诉你也不为迟晚吧”。

“啊”,灵姑浮有点不知所措了。原来鸯儿就在会稽城,离自己十分近,自己却不知道。灵姑浮想了片刻,对南林老施礼告辞,就要回转会稽城。南林老笑着言道:“灵将军,你可真是官长性子也急了。你少待,为师与你一起去会稽”。灵姑浮只得等着南林,二人一同回转了会稽。

灵姑浮再与鸯儿相见之时,两个年轻人都喜泪悲泪交织而流。不过让他们安慰的是,南林确实在勾践和石买的面前为他们二人做媒,总算是把鸯儿体体面面地嫁给了灵姑浮。不过可没有答应灵姑浮要走的要求。灵姑浮本想据理力争,可是没想到鸯儿这时却帮着南林说话了。鸯儿言道:“将军,不是妾身贪恋荣华富贵,不想与将军远走。实在是我的义父义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还不曾补报。我刚从南林山庄来到会稽城,身子十分虚弱,差点就要走了。若不是义母义父悉心照料,恐怕你我夫妻是无缘再见了”。

“哦”,灵姑浮一听,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难怪鸯儿也不肯马上就走。那样岂不是忘恩负义嘛。鸯儿接着说道:“将军,鸯儿也不敢勉强将军。只是义父求我,请将军你帮着越国训练人马。因为将军前翻杀死了阖闾,那吴国必要复仇。义父他老人家恳请将军帮他一把,只要吴越两国再次开兵见仗了。到那时,义父和越王决不再难为将军,绝不强求将军再参与战事。那时一定让我们二人远走他乡,妾身也一定陪伴将军去过将军想要的日子”。

灵姑浮听到此处,他也没话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样讲,他还能驳了鸯儿的面子吗?绝对不能,鸯儿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自己心心相映的人。灵姑浮于是就留在了越国,帮着勾践操练人马,教习武艺。沈俊也跟着他左右不离开。

到了三年之后,也就是公元前494年,吴越两国似乎又问道硝烟味儿了,又要打仗了。这时灵姑浮向勾践和石买提出,自己要带着鸯儿离开越国了。可是巧倒也巧了,鸯儿偏偏在这个时候身怀有孕了。这时石买的夫人便要求女儿分娩之后才能离开娘家,否则这个时候胡乱走动,就怕有个闪失。这样的理由叫灵姑浮和鸯儿如何回绝呢?再说鸯儿也生怕自己玩一不听义母的话,真的动了胎气,岂不是对不起灵姑浮嘛。于是鸯儿又是央求灵姑浮等她分娩之后再走。灵姑浮有一次妥协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勾践和各位越国的重臣都来相劝,让他再次担负起伐吴的重任。灵姑浮推脱无益,也就只得应承下来。

灵姑浮这个人先交代到这儿了,再回到这夫湫的战场上。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吴越两国的军队都是早早地用罢战饭,拔营起寨。越国这边摆开了一个四门兜底的阵势。这个阵变化无常,既可以变作天地三才的阵势,又可以转变为五虎群羊的阵势。越国的大阵乃是司马石买摆下的。越国的兵将们呼号跳跃,有点瘆人的意思。

再看吴国这边的阵势,是由大司马孙武摆下的十面埋伏阵。阵中旌旗列列,战鼓咚咚。勾践自幼是熟读兵书战策的,可是今天他往吴国的阵上一瞧,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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