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赖。”自默蹙着眉头,像个受气包一样。
喻江南看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面馆一天能赚多少钱?要经营多久才能把钱还清?”
“我现在除了空口支票外,真是一无所有了。”自默淡淡应了声,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忽视心底的酸涩感。
沉默了良久,她抱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勇气,倔气地直视着他,“那你说,你想怎样?”
“让我好好想想,想好了,明日再告诉你答案。”他眯了眯眼,脸色线条显得刚毅,语调偏冷,“在我没想好之前,不要妄想溜走!”
自默不由地陡然一颤。
自默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后,仍旧在门口站了会,直至唐唐唤她,才收回心神。
夜里,店内的客人渐渐稀少,唐唐端上一碗面汤,搁到她面前,“姐,快吃面。”
“嗯。”自默点了点头,举起筷子的手,又落下,此时,她心乱如麻,真是没有胃口。
唐唐的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下,“自默姐和那个帅哥有恩怨?”
“他是我前夫。”自默的嗓音温软,说话时,秋水明眸中涌起伤感的泪光。
唐唐打量着自默,五官清丽,风姿楚楚,看样子比他大不了几岁。都市女性那么早婚,还是让他有不小的惊讶,“还真看不出来,姐姐结过婚。那么他是来找姐姐麻烦的吗?”
“不是,我们点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自默举起筷子,吃了两口面,“这会也没有什么人,你去上课吧。”
离婚后还找上门,显然是来者不善。唐唐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姐,要是他是来找你麻烦的,你要通知我,大不了,我们报案。”
自默笑笑,站起来推了唐唐一把,“你放心去吧,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话音落,她扬起一抹苦笑,离开了一年多里,连自己都无法确定,又怎么妄下评论呢?
犹记得,他临走前留下的那一句话:“如果你敢逃,我将让顾氏集团为葬!”
今时今日的他,大大不同了,除了沉稳、自信、妖治外,似乎还多了点世故、霸道和手段。初见他时,他淡漠而客气。相处的五年里,他温暖而细腻。离开的五百天里,他似乎只剩下了冷漠。
收拾了碗筷,早早关了店。躺在床上,自默陷入了难解的迷题中,而今,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除了债主与债务人,好像就找不到共同的话题。真是这样的吗?
喻江南脱下外套,倚在沙发上,舒展着清俊的眉目,打开抽屉,从一本旧的计算机专用术语词典中抽出那一条红色的字条。
这张有了数道裂痕的纸条,一开一折被他看过无数次,足见它的沧桑。
“疲惫的时光,把眼泪装在心中,执著的报以微笑,最初的梦想肯定会到达。不知道是先生还是女士,这是你今天抽到的签,是幸运的吉签哦!加油!——天下第一食府”
方正的中国字,熟悉的笔划。盯着纸条里文字的目光,清亮得堪比窗外的明月。
十分钟后,掩上词典,他站在阳台上,第一次有了欣赏夜景的兴致。
呵!明媚的月光,轻柔的微风,美好的夜,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如沐春风,或许因为顾自默回来了!
因为心中柔肠百结,这一夜,自默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也起得隔外早。不想还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一开门,她就看见喻江南的车,停在门口。
“早饭吃了没?”
喻江南冷不丁就冒出这么一句,让自默受宠若惊的话,他一大早来就为了这个吗?自默悬着心,讷讷问,“还没,你要进来一起吃吗?”
“快去吃,吃完跟我走。”
“去哪里?”喻江南的举动,让自默摸不着头脑。
“债务人,没有权利过问。”丢下话,他又钻进车里。
十五分钟后,吃过早餐的自默,心里惶惶地钻进喻江南的车内,“江南,你想带我去哪里?”
“叫我喻总!”商务化的语调。
自默不满这个生硬的称喟,“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我就要叫名字。”
“马上你就是了。”喻江南递过一个文件夹,“魅瞳招聘艺术总监,专门负责创意监制,你去试试。”
自默有些为难,从他的口气里,可以听出,这份工作很棒,就冲着总监两个字,就看得出是份体面的工作。
可是甭管这份工作多诱人,她都不想去,与喻江南同处一幢办公楼,她的心脏很难负荷的。
“谢谢你啊,不过我怕.....我难以胜任。”自默把文件夹递回去,“我只会绘画,其他的都不懂。”
“顾自默,这就是你还债的诚意?你还敢说,你不会赖债?”他的神情冷酷,语声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在喻江南土匪式的冷硬胁迫下,顾自默免为其难地,来到了魅瞳办公大楼二十层。
想到两个小时前,喻江南把她丢在肯德基店内,把面试的材料递给她,告诉她面试时间后,就悠悠然地开车走了,她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地。
分明就是摆出一幅让你自生自灭的态度,却又在临走前放下话:“通不过的话,你试试看!”
通不过的话,不知道喻江南会拿她怎么样,不过自默想,总是让她忧伤的惩罚吧。
现在的喻江南,越来越让她捉磨不透,就像一阵风,明明感受到他的气息,伸手一抓,却是空空的。
先是自我介绍,再是对魅瞳艺术总监这个职位的认识,最后是你的就职预演和才艺展示。这是普遍的面试程序。
对自默而言,较难的是职位认识,这一项上,她完全无概念。不过喻江南递给她的那份资料介绍得比较全面。
她坐在肯德基里看了一个小时,不能竟得真传,也算是吸收了百分八十。面试时,顺利进入最后一环,进行才艺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