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诗文大赛的消息则一发布,参赛的稿件便如雪片般纷至沓来,这段时间她们可有事干了。工作地点选在了李纹家里,李纹是她们的组长,她们又把秋红艳和李馨叫来帮忙。这些作品都是跟东岭桃园有关的,将来她们要把那些好的诗文刻在山石上,或做成石碑立于相关的景点。
“李纹,我们应该给海生建议,要把奖励制度化。”刘之娟说。“怎么制度化?每年举办一次?”海玉问。“那到不用,我想应该出个长期公告,凡到园内旅游的游客随时都可以写些好的句子、诗文留下来,只要好我们随时都可以重奖。”刘之娟说。
“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负责机构,不仅要重奖好的诗文,还要重奖好的书法、画作、音乐,我们自己可以收藏起来,成册出书。留下我们桃园的文化。”刘影说。
“这都不用跟海生说,我们自己就能做主,他肯定同意。”海玉说。“那我们就来个先斩后奏,今天就出告示吧。”李纹说。“李馨,午饭你们准备吧,账挂我那儿,我们中午不回去了。”刘影对李馨说。李馨打电话交代下去。“大家休息了,”李纹大声宣布,“李妈,给大家倒茶。”李妈是李纹请来的保姆。“李纹,你已经是典型的剥削阶级了。”秋红艳整理着稿件,一边跟李纹开着玩笑。“又没小孩,请什么保姆?”刘之娟说。
李纹满脸不高兴,海玉偷偷拽拽刘之娟的衣服说:“李纹,是不是快有了?你可要老实交代。”“我们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变化了?”李馨也开玩笑地说。“你们别逗李纹了,这是秘密,能跟你们说啊!”刘影说。李纹红了脸,不说话。“咱们说点别的。”秋红艳说。“对了,听说今天有日食,你们看见了吗?”海玉问。“海生说十二点左右才能看到,还是偏食。”刘影说。一说日食,大家都抬头看太阳。“太刺眼了,什么也看不见。”海玉说。“别看了,眼睛都看坏了。”刘影说。“早没了,海生说的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前报纸上说的,最近早更正了。应该
比那个时间靠前点。”刘之娟说。“时间也能算错!”李纹说。“不是科学家算错了,而是报上登错了。”刘之娟补充道。“你们说太阳、月亮、地球是怎么形成的?”刘影问。“不是有个什么‘大爆炸理论’嘛,宇宙是由一次大爆炸开始的。”海玉说。“又是外国人提出来的吧?我们中国的科学家现在就会学习,就会赶超,就是不能领先。‘赶超’成了他们的座右铭了。”李纹说。“按道理,‘大爆炸理论’应该是我们中国人提出来的。”海玉说。“这怎么说?”刘之娟问。“我记得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有一章,东吴大使叫什么来着?对,张温。他被蜀臣秦宓以天作问……”海玉还没说完,刘影就抢先念道。“昔混沌既分,阴阳剖判;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凝而为地……”“对,就是这个。”海玉说,“那不就是朴素的大爆炸理论吗?”“海玉,你说月亮为什么总是一张脸面对我们?”李纹问。“月亮的自转周期与它的公转周期相同,所以总是一面朝向地球。”海玉说。
“说得好!那你说月亮是怎么来的?”李纹对海玉还真有点佩服了。
“不知道,还没人能解释清楚。我说说自己的想法:月亮最先是太阳系里的一颗大行星产生的,大行星绕太阳运转,由于某种原因大行星爆炸解体,较大的碎片飞向地球,与地球发生侧面碰撞,并被地球俘获,变为绕地球运转的一颗卫星,同时它也改变了地球的轨道和自转周期及地轴的方向,自此地球出现了四季分明的季节。当时的地球,正处于繁茂的植物时代,地球上的造煤运动自此开始,大量的冲击灰尘掩埋了茂密的植被,多年的沉积演变,它们变成了煤。由于月球的撞击,使地球的外壳分裂成多个破碎的版块开始漂移,地球上还出现了高大的山峰,喜马拉雅山就是月球撞击地球的产物。”
“你说得挺热闹,有什么依据?”刘影问。
“你想,青藏高原怎么就形成了?太平洋的容积跟月球的体积非常相近,为什么?太阳系里的小行星带是怎么来的?冰雪覆盖的南极也有大量的煤炭;月球的自转正好又跟它的公转周期相等,等等这些都可以作为月球撞击地球的佐证,撞击的地点就是太平洋。”
“你说自此地球产生了四季是怎么回事?”李纹又问。
“从前,地球自转的地轴及它公转的轨道与现在不同,由于撞击而发生了改变,地球上的年月日,自月球产生就固定下来。上帝给地球送来了一个朝夕相伴的新郎,它们孕育了无数的生命。”
“我才不信你说的呢,煤的上面肯定和树木里面一样,也会有年轮的体现,只要找来测量,就知道从前的年轮跟现在的有什么变化。”刘影说。
“那得找同样的植物,不好找。当时的温度环境跟现在的也不相同,你怎么区分?”海玉说。
“也是。”刘影叹道。
“没法跟海玉言论,她中海生的毒太深了。”刘之娟说。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刘之娟逐渐从烦恼中摆脱出来。在桃园的日子里她也没闲着,除了跟大家一起忙活诗文大赛的事,她又为大赛写了一篇大幅报道寄给景大鹏在省报上刊发了。回到报社,不仅没算她的假期,反倒受到了领导的表扬。她知道这一切都应该感谢景大鹏。
桃园内总算又风和日丽、风平浪静了。一年后,李纹为刘之新生了一个胖小子,桃园内又添了一件喜事。刘之新不好意思再大搞满月酒了。像海生一样,只请了他们圈内的几位好友。大家摆好了酒席只等明山一家来,刘之娟坐在海生旁边跟海生说话。
“海生,什么时候喝你们的满月酒?”刘之娟说。“这得问刘影。”海生说。“这你都做不了主?”刘之娟说。“不着急。”海生说。“你不急我们可急了!”秋红艳插话说。“我得先喝你们的喜酒。”海生说。“下回喝谁的喜酒?我猜猜。”刘之新说,“该轮到李馨了。”“我招你惹你了?怎么又把我拉上了?”李馨说。“我可有一天在市里大街上看到你跟一位英俊的男士在一起了。”刘之新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跟踪人了?我可要告诉屋里的嫂子呢。”李馨威胁说。“你厉害,你厉害!”刘之新说。“明山他们怎么还不来?”海生说。“开过来一辆警车,后面还有一辆。是他们吗?”李馨在门口说。“准是他,没别人了。这会儿倒像兔子一样往这儿赶了。快!刘之新咱们快开席。”海生说,“今天我们要先罚他三杯,谁也别接他去。咱们都坐好,海玉你们也快过来坐下,让他们进来后自己看着办。咱们谁也不理他,然后咱们再收拾他们。”
刘之新挨着海生坐下,他们俩背对着门,刘之新还把椅子调过来,手扶椅子背,故意夸张地伸着屁股,做得有模有样。海生觉得好玩,也跟着学。他们要用屁股欢迎大哥。
海玉、刘影、刘之娟、秋红艳、李馨一个个抢着坐在酒席上,端正身子,一本正经地摆好姿势,就等明山一家进来。李馨憋不住,咳嗽了两声。刘之娟伸出一个手指,竖在嘴前,轻轻发出“嘘”声,示意大家肃静。门口传来一声急刹车,“噔噔”的脚步声,像兔子一样蹦到门口,站住,影子却已进了门。海生、刘之新不回头,不说话,撅着屁股,还在那儿,颠呀颠呀颠。海玉慌张地站了起来,海生摆手示意让她坐下,别理他。刘影也站了起来,镇定地问:“你们找谁?”海生回头,看到是警察。“哪位是秦海生?”一位警察一手举着逮捕令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海生慢条斯理地问。“你是秦海生吗?”警察又问。海生点点头。“你被捕了。”又蹿进来两个警察,抓住海生的胳膊,熟练地给他带上了手铐。“你们总得说个为什么吧?”海生冷静地说。“还是你自己进去说吧,走!”还是那个说话的警察说。他们就要押海生走。“慢!我还有话说。”海生大声地说。“说!”转身要走的警察又转过身来喊。“你们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你们不是绑架吧?”海生问。刘之新赶忙拦在门口,不让走。“你敢妨碍公务?”还是那个警察朝刘之新吼到。“出示证件!”刘之新不客气地说。“你怀疑我们是假的?”说话的警察用枪指指刘之新。“是的,你们来的时候连警笛都不敢打,我们要打电话核实。”刘之新说。“你看清了,这是逮捕证。看仔细点。”
“工作证?”刘之新带着气说。
“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
“你没有就是我是。”刘之新回答。
“你们把警察证拿给他看。”
没人拿出来,也没人说话。
“你们都没带?”说话的警察吼到,“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他自己从兜里掏出来给刘之新看。
“市公安局?刘影,快打电话核实。”刘之新说。
“我们要是匪徒,早不跟你们浪费口舌了!”
“为什么不是县公安局?”刘之新问。
“你问的太多了!”
刘影拿着话筒对刘之新说:“是市公安局的人。”
“问带队的是谁?”
刘影问了,对刘之新说:“要等会儿,他问问去!”
“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刘之新把警察证扔给刘影。
李纹要从屋里出来,被保姆和婆婆拦回去了。婆婆跟她说月子里不能出门,
外面她也帮不上。电话里有声音了。“对吗?”刘之新问。“对,是他。”刘影说。“你们要把他带哪儿去?”刘之新问。“不知道,走!”……警车呼叫着离开了。
刘之新赶紧给明山打电话,手机没人接。打到单位,接电话的是位女同志,问清了他是谁,小声地告诉他:“明山可能出事了,他们一家人都被抓了。”刘之新也没了计策。
“找刘云山,他市里局里都有人,让他打听一下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心里有个底才好对症下药。”李馨说。“对,我怎么糊涂了,找刘云山。”刘之新说。他们又猜测了半天可能是什么原因。“贪污?要说明山一家贪污还有可能。要说海生,公司本来就是私人的,也
谈不上贪污?”海玉说。“漏税了吗?”李馨问。“没有,我管财务,这方面我清楚,没问题的。”刘影说。“贷款?”秋红艳说。“明山帮着贷的款都还清了,本息一分不少。他最近背着我们又贷款了吗?秋红艳你应该清楚,你要说实话。”刘影问秋红艳。“你怎么糊涂了,我们现在净赢利已都上亿了,自己的钱还想贷出去呢,怎么还会去贷别人的?”秋红艳说。“也是。”刘影说。“他没在外面干什么违法的事吧?秋红艳,你常跟着他,你知道吗?”海玉问。“他很少出去,你们也能看见。”秋红艳说。“他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一些陌生人?”刘影问。“没有,他不在办公室,就在园子里。再就是跟大家在一起,这方面没什么问题。”秋红艳说。“明山一家被抓,一定跟他们有关系。”刘之娟说。“难道是行贿?”海玉嘟囔。“行贿跟海生也扯不上边。上次海生要分给我们股份,大家不是都没要吗。明山家除了咱们的几副破对联还有什么?说不通的。”刘之娟说。“如果是阴谋,什么都可能诬陷你!”李馨说。“这倒是真的。”刘之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