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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加拿大大学改革史略(2)

1850年索别斯基·内尔斯(Sobiski Nelles)任副校长(后任校长)后继承维多利亚的优良传统,选配教师,整顿校风校纪,使学校重新焕发出生机。索别斯基·内尔斯是维多利亚学院历史上伟大的校长之一,被誉为“维多利亚大学的救星”。索别斯基·内尔斯任校长后,对维多利亚学院的课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明确每周5天学习日制度;确立课程学分标准,对入学后修完16个学分的学生授予学士学位(16学分中包括自然科学3学分、哲学2学分、修辞和逻辑1学分、外语2学分);实行选修制,允许外语课从希伯来语、法语、德语中任选一门;扩大自然科学的学科门类,物理学中增加电磁学,化学中增添矿物学,生理学中增加生物学和植物学;对动物与植物课程重新进行分类;增加自然科学课程数量,第一年设置化学和物理课程,第二年设置生理学、生物学和天文学课程,第三年设置矿物学和地理学课程,通过设置这些课程,让学生广泛了解各学科领域发展情况,扩大知识面,增加感性认识和直观性;针对优秀学生,开设荣誉课程。参加荣誉课程学习的学生都是“智力超常或受过良好教育的优秀生,与大多数同学相比,他们能承担更多的学习任务。如果这些优秀的学生得不到这样的学习机会,对他们而言,则是时光的虚度、精力的浪费”。学校因材施教,为满足优秀学生对知识的渴望,将古典课和数学课学时扩大到两年,自然科学学习时间调整为两年,玄学(形而上学)增至一年,现代语言或希伯来语增至两年,课程量增加了14。

1854年新不伦瑞克省成立皇家委员会,调查弗雷德里克顿国王学院的课程设置情况。皇家委员会在调查中发现弗雷德里克顿国王学院的课程设置不合理、与社会需要脱节,他们主张:“高等教育课程体系设置的目的应符合新不伦瑞克省的实际,满足人们的需要。国王学院应成为综合性的、实用性的教育机构,应仿效大不列颠和美国大学的做法,开设与农林业、机械、制造业和商业相适应以及新不伦瑞克省感兴趣的专业课程。这些课程的内容和形式要用科学的、现代的语言来阐述。”报告还建议设置两年制的土木工程和土地测量、农业(包括农作物耕种和疾病防治)、商业和航海专业,以满足社会的需求。

开设大量而庞杂的课程,特别是开设与荣誉课程有关的特殊专业教育课程需要一批高素质的教师,然而殖民地时期的加拿大大学教授数量有限。如位于加拿大工业、商业中心蒙特利尔的麦吉尔大学、多伦多的多伦多大学在1860年各有教授11名,其他大学如比夏朴学院、新不伦瑞克学院、女王学院和维多利亚大学的教授更少得可怜,比夏朴学院、女王学院、维多利亚大学各有5名教授。数学和自然科学学科的教授更屈指可数,麦吉尔大学、多伦多大学数学、物理、化学和地理教授各有1名,多伦多大学有1名矿物学和地质学教授,比夏朴学院仅有1名数学和物理教授,维多利亚大学有3名数学教授,而其中只有1人能同时讲授现代语言。当时的教授都受到过全面的训练和良好的教育,知识渊博,能承担多门课程的教学,如新不伦瑞克学院的校长威廉姆·布来东·杰克是数学、物理学教授,同时也是一位知名的文学名著教授。

§§§第二节1867—1945年加拿大大学改革

1867年,安大略、魁北克、新不伦瑞克和新斯科舍四省签署《英属北美法案》,成立加拿大联邦,当时加拿大有人口350万人。1885年横贯东西的加拿大太平洋铁路竣工,加快了加拿大西部经济的发展。作为第一、二次世界大战的参战方、胜利方,加拿大为世界和平做出了重要贡献。战争提高了加拿大的国际地位,促进了加拿大军需工业的发展,〖ZW(〗高鉴国著:《加拿大文化与现代化》,31页,辽海出版社2000年版。〖ZW)〗也刺激了加拿大大学改革。

一、新科学观念催化大学改革

1867年加拿大联邦政府成立后,加拿大大学受基督教思想重大调整的影响,神学观念和圣经作为古老的信仰在削弱,新的科学观念逐渐被人们所接受。新的科学观念体现在《物种起源》和《圣经评析》两本著作中。达尔文推翻了上帝是造物主的传统观点,认为人类作为最高级的哺乳动物有能力历经磨难生存下来,是人类创造了自己。《圣经评析》主张人本主义,强调以人为本。《物种起源》和《圣经评析》冲击了把圣经作为精神和权威至尊的传统观点,激发了人们立足新思想、新观念探究人类历史的意识,导致思想界的一场革命。1877年乔治·芒罗·格兰特(George Munro Grant)任女王学院校长,同时还担任新斯科舍长老会派的牧师。乔治·芒罗·格兰特认为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是上帝宇宙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把两者对立起来的观点是错误的。对此,他主张培养学生的理性思维和科学意识,判断一个人不应听其言,而应观其行,行动是一个人的最终目标——最高级的思想体现。

多伦多大学乔治·帕克斯顿·杨(George Paxton Young)教授、女王学院约翰·沃森(John Watson)和麦吉尔学院的约翰·克拉克·默里(John Clark Murray)教授也主张对传统的哲学思想进行变革,他们的观点在加拿大大学生包括教会学院培养的教会牧师中产生了重要影响,促使加拿大大学教学理念、教学目标发生变化。

1.马尼托巴大学的创立

1877年,马尼托巴议会通过《大学法案》。《法案》规定:圣·约翰学院、圣·博尼费斯学院和马尼托巴学院合并成立马尼托巴大学,马尼托巴大学负责课程考试和学位授予,具体教学工作由圣·约翰学院、马尼托巴学院和圣·博尼费斯学院承担;校长、副校长由省政府任命;成立26人组成的委员会负责大学管理工作,26人中有21人来自上述三所学院;大学学术事务由管理委员会下属的学术委员会负责,学术委员会由8人组成(其中2人由学校管理委员会任命,三所学院各自推荐2人)。

马尼托巴大学是省属的非教会大学,借鉴英国大学模式,学生在入学时参加初试。进入二年级后,学生有多种选择:选择荣誉课程或选择特殊课程,或者选择普通课程。二年级结束时,参加三年级的选拔考试,在四年级参加毕业考试。初试科目包括拉丁文、希腊文、现代语言(包括英语)、数学和论文。毕业考试科目包括拉丁文、希腊文、数学、物理、逻辑、玄学、伦理学和论文。考试语言不受限制,用英语或法语。马尼托巴大学为优秀学生开设了数学、古典文学、物理、现代语言、伦理学荣誉课程。进入荣誉课程学习之前,学生要提供一年级的数学、化学、逻辑和伦理学考试成绩及排名情况,专业课和必修课要求提供论文。在马尼托巴大学,三所学院对哲学和历史教科书有自由选择权。如果学院对大学指定的教科书不满意,经学术委员会同意可选用别的教材来替代。

马尼托巴大学的创立在加拿大高等教育史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它表明具有不同信仰、不同办学目标的学院能平等相处、资源共享。在处理教会学院与世俗大学的关系方面,马尼托巴大学堪称典范。

1877年卫斯理学院申请加入马尼托巴大学。卫斯理学院是一所教会学院,由卫理公会教派于1873年创立。经全面审查,马尼托巴大学认为卫斯理学院不符合其分校条件而予以拒绝。1884年加拿大卫斯理教会与美国新教圣公会教会合并,新成立的教会为卫斯理学院提供充足的资金,这所学院的办学条件有较大改善。1888年达到马尼托巴大学分校条件的卫斯理学院,如愿成为马尼托巴大学的分校。

2.《大学法案》与多伦多大学联盟

为推进教育世俗化,1868年安大略省议会终止对教会学校拨款,这意味着象女王大学、三一学院和维多利亚大学这些缺少政府资助的教会学校只能依赖教会和私人捐助来维持学校运转。女王大学、三一学院和维多利亚大学不得不采取节流开源、拍卖荒地来改善学校的收支状况。女王大学校长斯诺德哥拉斯(Snodgrass)通过多方游说勉强筹集了10万加元。维多利亚大学情况更为糟糕,四年才筹措资金10万加元。尽管想法设法筹措资金,然而这些大学的筹款仍远远少于政府的拨款数目。多伦多大学同样遇到了资金短缺问题。由于多伦多大学的前身国王学院创建于约克(后移至多伦多),所以人们怀疑多伦多大学对国王学院继承权的合法性从而减少捐款。1883年,为克服资金困难,保证学校的正常运转,多伦多大学向安大略省政府申请财政资助。安大略省政府拨款予以资助,并随着多伦多大学的学生数量增加而对其加大了财政支持力度。同处一省的女王大学、维多利亚大学和三一学院对安大略省政府的上述做法非常不满。

为解决学校资金困难,寻求本省高校共同发展之路,从1884年开始,多伦多大学、女王大学、维多利亚大学和三一学院多次就成立多伦多大学联盟进行会议磋商,最后达成合作意向:成立多伦多大学联盟,女王大学、维多利亚大学、三一学院和诺克斯学院、圣·麦可学院、威克利夫学院、多伦多浸信会学院有权成为大学联盟的成员;为保证大学联盟的统一性,大学联盟的成员学校除拥有神学学位授予权外,还有对其他学位的搁置权。1887年安大略省议会通过《大学法案》,批准成立多伦多大学联盟,并决定为大学联盟提供财政资助。《大学法案》规定:(1)省政府资助大学发展,对大学有监督权、管理权,任命大学校长和聘任教授,为退休教职工提供退休金。由省教育部长和各大学、学院代表组成大学联盟董事会(10名成员均由政府任命),管理大学事务。(2)除神学学位外,大学联盟的成员学校对其他学位有搁置权。(3)允许宗教教派参与高等教育发展,教会可以资助学校增设学科专业,以扩宽教学领域。(4)学生信教自由,各学院可以自主设置宗教课程。(5)大学评议会管理整个大学联盟的考试工作,各学院除组织部分课程考试外,还具有管理宗教考试的权限。(6)大学联盟承担职业培训职能。据此,多伦多大学医学、法律等职业课程在停办25年后重新恢复。大学联盟设置8个荣誉系:古典文学系、现代语言系、东方语言系、逻辑、玄学与伦理系、政教学系、数学和物理学系、化学和矿产学系、自然科学系。1887年10月,维多利亚大学加入大学联盟。1904年、1910年三一学院、圣·麦可学院相继加入多伦多大学联盟。

大不列颠北美宪政学院、女王大学和多伦多浸信教会学院虽然参与了成立大学联盟的磋商,但因种种原因并没有加入大学联盟。前者迁至蒙特利尔,后者于1890年更名为麦可马斯特大学。女王大学在校长G·M·格兰特带领下筹款26万加元,于1888—1891年相继成立了历史、英国文学、现代语言、伦理学、心理学、希腊语、拉丁文和政治经济学系,聘任了英语教授詹姆斯·卡彭(James Capone)、政治经济学教授亚当·肖特(Adam Short)、希腊语教授约翰·麦克努顿(John McNaughton)等一批知名教授。女王大学也关注职业教育,1892年京斯顿皇家医药学院并入女王大学成为女王大学的医学院。1893年,女王大学成立了矿业学校和农业学校。

二、应对战争和经济大萧条而推进的大学改革

20世纪上半叶,两次世界大战导致了世界政治格局的变化,30年代的经济危机给西方国家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作为西方世界的一个重要成员,加拿大参加了两次世界大战,战争造成了加拿大人员的重大伤亡和物质的巨大损失。

战争对加拿大大学发展影响很大,其负面影响表现为财政拨款减少,学校基本建设延缓;大批青年走上战场,在校学生人数锐减;课程设置迎合战时经济体制,限制了普通教育、职业教育的发展。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当年,安大略省政府就对多伦多大学的年拨经费削减50%,由100万元减至50万元,多伦多大学曾一度陷入财政困境。1902年在温哥华中学的基础上成立的麦吉尔大学温哥华学院,由麦吉尔大学提供课程计划和授予学位。1915年9月,温哥华学院更名为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政府拨款150万元用于大学的发展。由于缺少教室,学生只能在租赁的房屋里上课。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乱了学校的基础建设计划,自然科学大楼建设停顿近10年。学校工程建设延迟,教学大楼迟迟不能交付用,学校计划开设的许多课程未能讲授,1920年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开设的课程仅限于人文科学、工程学、农学和护理学等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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