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李白《把酒问月》
却说夜素馨详细道出迷林之奇险一旁燕凌天听得津津有味时而俯首思忖心有疑惑,时而兴致高昂拍手称道讲至地风处时燕凌天眼前一亮凑近她问:“如此说来你与那东西有不解之缘?它乃重情重义之物而你亦不忍加害于它一来二去便感情萌动喜结连理。”
“休得胡言!那是我第一次与寂星宇进迷林,我被地风袭击幸亏他用内力将其逼出我才得以保全性命,此去没遇到它你算是前生烧了高香。”夜素馨虽然有些不悦并未表现出生气。
“非也非也。”燕凌天骄傲地昂起头,“昨夜我在古树上过夜刚好与它邂逅孰知鄙人功力过人使其怯懦不得不退避三舍,最不幸的莫过于野蛮食人族,其待客之道让我瞠目结舌至今复仇之意犹存”
“依我之见那时候它对你尚无杀意,倘若要取你性命你定当即毙命,本姑娘只能说感谢上苍让你幸存你若对不住上苍便是枉来世一场,你与那群食人族如何周旋本姑娘愿闻其详。”
燕凌天欲言又止琢磨着此事绝不可让她知道遂打断话茬:“旧事且不重提,此乃一代天骄小飞侠内心永久的痛。”
“好好好,不提也罢,不过你确是最幸运的,能被它们倒挂于高处为你翩翩起舞引亢高歌确是荣幸亦是你的福分。”
“你一读书之人不可如此数落我,教书先生谆谆教诲你难道忘了?”夜素馨笑而不言,“身为大丈夫岂能拘于小节?我讲酋长的金黄色小骨节折为两段方才解气。”
“你不应那样做,其实只要逃脱就行。”
“何出此言?”燕凌天困惑不已。
“食人族严明的分工、森严的等级意味着每一代首领拥有绝对至高无上的权力,金色骨节便是权力的象征,你将其摧毁等于将酋长推上绝路,族人不会原谅他因为他们认为他是个没用的首领,会把他残忍地杀死并举行隆重大典推举新的首领而在这天旧首领的头颅将被悬挂于新首领脖颈,为了这个位置族人之间的血斗不可避免,这是自然原则。”她一字一顿细细道出原委。
燕凌天长大嘴巴满脸惊愕:“看来我错了,可否有补救之法?”
“晚了,破迷林后便回不去了。”
燕凌天不知是惊是悔暂且更变话题:“你如何得知我大破此阵?”
“我感受到你拥有的力量,对我来讲力量已经不是不可名状之物而是可以感知并寻觅的。”
“如此说来你修行高深,我资历浅薄看起来在素羽中只是无名之辈。剑客之路漫漫而修远兮!”他对天长叹了口气。
“不必妄自菲薄,高手往往需要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过程,如果你愿将自己置于地狱经受死亡考验终能成为人上人。”
“记得当时初入迷林草木成荫枝繁叶茂鸣声上下,如今落叶纷纷恍如隔世一副萧索凄凉之境,敢问我在里面停留多久?”
“三个月之久,不得不承认你天赋异禀上苍眷顾,当时我以为你难以逃离便送你竹笛让你在危险时吹响,我便可及时营救。”
“什么?三个月之久,我怎么觉得仅仅过了两天。”
“要不然你会有恍如隔世之感?五阵难度叠加在如此短时间内破阵尚且稀奇,我半年才得以破迷林。你吹响竹笛后我若在一个时辰内不能救你出来便难逃厄运,强行入阵本是逆天之事。”
“只是可惜了一根竹笛我尚未仔细查看它做工如何声音是否动听。不过就是地风真想置我于死地我也能降服它!五阵对我而言亦如探囊取物。”
“又说大话了!盟主之功力乃我等所不能及他只过了四阵,其缘由不在于他没能力破第五阵而是没把握在四年内通过,倘若在他破阵时飞兽联盟趁机倾巢攻击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阻挡。”
“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飞兽老大和寂星宇谁厉害?”
“当然我们盟主厉害了这还用问?”
“不见得吧?”他翻着眼坏笑,“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好想看他们一起切磋,好想看寂星宇被打的屁滚尿流,好想看寂星宇俯首称臣。”
“竟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不多积点口德?”夜素馨出粉拳却被燕凌天躲过,其实她并无出手之意。
一时无言。
好久燕凌天试图敲破有些让他压抑的安静:“你不是不爱说话?”
“怎么,本姑娘多说几句有何不可?”
夜素馨性格孤僻而内向,与寂星宇相知多年也少有言语但与燕凌天相识不久却很投机,少女不安的心在跳动,可惜燕凌天并未感觉到。
“只是......”燕凌天不知说什么好。
深邃树林远处里传来喜鹊的清啼给这本静谧的意境平添几分幽郁。
“是喜鹊,她来催我们走。”她挥一挥衣袖从手心飞出一片云彩。
“喜鹊是何方神圣?”
“她是盟主信使,原本是个漂亮的姑娘为救众人被俪沂安施法术变成喜鹊,盟主也束手无策,只有他才能将她变回原样。”
“俪沂安又是何方高人?怎能如此厉害?”燕凌天很是吃惊,暗地思忖倘若遇到这位高人自己当然先行开溜。
“他是飞兽联盟的法师道行深厚,碰到他只能自认倒霉,五年前与俪沂安的战斗中我们的十个弟兄被变成石头喜鹊已经很幸运了。好了这段往事以后有机会再详尽道于你听,我们得回去见盟主了。”她拽着他的衣袖故意仰天长叹,“又得拉着你飞,可怜的人儿啊不会飞。”
燕凌天低着脑袋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