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微,你先别哭,爸一向奉公守法,清廉自律,怎么会被抓进去啊?”压低声音,她询问着身侧沉默不语的大姐。
“奉公守法?”念桐化着妆容的脸孔闪过几缕讥诮:“苏念锦,你那么多嫁妆从哪儿来的?是爸爸冒着进去的危险为你置办的啊!还有母亲身后的房地产公司,你知道她欠银行多少万吗?”
“不,大姐,不是这样的。”念锦很难相信大姐所说的一切,爸爸经常用***语录教导她,做人民公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严于律己,她知道有好多人变着法儿向父亲行贿,都会被父亲毫犹豫就拒绝了,北宫集团当初那么艰难,只是让父亲批一块地,她都求了他好多次,他才肯答应。
“妈贷款的那家银行的行长进去了,已经承认了一切。”言下之意就是,不但父亲出事,母亲也再劫难逃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北宫沧背叛了她的婚姻,如今,连父母也进里面去了,猛地,‘咔嚓’一声,念锦听到了世界崩塌的声音,她的世界墙推瓦倾了。
一下子,她无力地滑坐到地,无神的眼眸触到了地板上那张被踩脏的书法:“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轻轻地低喃出声,是的,天无绝人之路,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念锦从地板上爬起身,心里怀揣着一缕希望,她摇摇着姐姐的手臂“姐姐,我们去找书记伯伯,找他求求情,平时,他最关心我们了。”
“帮?出了这种事,人家躲都来不及,今时不同往日了。”念桐大有让妹妹看清形势之意。
“大姐,你不该这样绝情啊!他们毕竟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啊!”见姐姐如此冷情,念微非常痛心地斥骂。
“绝情?你们知不知道,受贿这种事可是要杀头的,而且,数目那么庞大,就是把我们三姐妹卖了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去填仓,说不定,救不出人反而还会我们搭进去。”真是愚昧无知,念桐冷哼一声,白了姐妹们一眼。
“于事无补,要去求你们去,总之,我不会去的。”语毕,念桐转身摇着丰臀上楼,是的,她已经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明白,她就会飞去拉斯维加斯,她早就办好签证了,还好她聪明,早就知道父亲会有这么一天。
“你?”念微被大姐的冷血与无情气得浑身颤抖。
“算了,随她吧!”念锦遭受一连串的打击,早就心灰意冷,她带着念微就书记伯伯家,没想到,帮佣告诉她“李书记不在家,出差去了。”
她们又去了找了好几个昔日与父亲要好的政界高官,都是同样的结果,苏氏姐妹第一次感觉到了世态炎凉,果然如念桐所言,大家都怕惹祸上身,都远远地避着她们。
她想救父亲,却不太知道真正的情形,想见父亲一面,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未能偿愿。
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找遍了,没有一个敢出来帮忙的,最后,念锦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北宫沧。
自从知道父亲出了事后,他就一直不曾露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她找去了北宫集团。
当她敲响了北宫集团总裁办公室的门板时,里面传来一道娇哆的“进来。”
门柄轻轻一旋,印入眼帘的是傅雪菲那张化得级精致的脸庞,此时,她正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一身蓝色的职业套装,指尖把玩着一支圆子笔。翘着二郎腿,很是休闲。
“北宫沧呢?”不想看这个女人一眼,念锦的眸光在屋子里四处收寻。
“找他是为了你父亲的事吧?”女人缓缓从老板椅上起身,一脸灿笑,徐徐向她走来。
“他不想见你。”手指继续玩弄着那支黑色钢笔。
“傅雪菲,我与他还没有离婚呢!你凭什么替他做主,我想见自家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管得着吗?”
这女人太霸道,太张狂了,全不顾曾经昔日的友情,她真的好想拿把刀将她描绘精致的脸蛋儿划烂。
“天底下,那个男人会喜欢谋杀他亲身骨肉的女人?”女人的眼尾划过一缕诡秘,笑灿灿地说着。
提到这件事情念锦心中更来气,她正一肚子苦水没地方诉说,让她背了黑锅也就算了,居然还理直气壮地来奚落的她,这个世界当真是小三当道么!
“明明是你自己摔下楼的。”“可是,谁看到了。”女人摊开了手,耸了耸肩,走至她面前,唇凑到了耳背处,伸指缠起她鬓发处一缕碎发:“你不知道那天他在外面等我吧!是他自己亲眼看到你推我下楼的,谋杀了她的孩子。”
蓦地,全身抖地一颤,念锦凝望着近在咫尺这张对于她来说全然陌生的脸孔,她以为傅雪菲只是坏一点,不要脸一点,她一直以为虽然是她算计自己,带着北宫沧找来了公司,故意与她发生争执,可是,是她不小心才摔下楼梯注产,今日,她才知道,原来根本是她蓄意的安排,为了得到北宫沧,坐上北宫太太的位置,她居然不择手段,连自己亲生的骨肉也舍得牺牲,天下最毒妇人心啊!好歹毒的女人,与那个唐宫武则天一样绝狠,为了荣华富贵不惜付出一切。
“那是你的骨血,你怎么舍得……”念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切断了。
“舍得?我当然舍得,不过是一团血,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再说,没了可以再怀,不象你,连个鸟蛋也生不出。”这话深深地触到了念锦的痛处,是呵!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可是,也用不着傅雪菲这个小三在她面前摇武扬威来提醒吧!
好友脸上得意洋洋的神彩让她恨得牙痒痒,抬臂一挥,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空气里。
“你……”傅雪菲本来想还回去,可是,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身形,眼尾划过一丝诡光,狡诘一笑,随后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念锦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北宫沧冷咧的声音已经飘了进来。
“苏念锦,你干什么?”男人几大步绕进屋,把受了委屈哭得伤心欲绝的女人揽入怀中,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冷冷地喝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