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离了!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吧!就算是死,我也拉着你们一起陪葬,原来,报复她,就是让她的儿子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哈哈,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只要我不离婚,你的儿子就会是永远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傅雪菲,你知道的,只要我不愿意,谁都不可以强迫我,那怕是北宫沧也不能。”她微微倾斜身子,最后一句话是贴在她耳背处讲的,话峰凌厉,似一柄利箭直穿刺她心口,感觉到傅雪菲颤抖的身体,念锦的唇边勾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心里闪过一丝爽快,退开一步,笑容变得冷厉。
“现在,我要办公,给我滚出去。”见傅雪菲仍然伫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走,是吧!我走。”冷狠地瞪了她一眼,念锦转身走出办公室:“锦,念锦。”傅雪菲惊慌失措地追了出去。
几大步绕到她前面去,拉住了她的胳膊,苦苦哀求“念锦,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求求你,看在我已经身怀六甲的份儿上,跟沧离了吧!他从来没爱过你,牵强的婚姻是很痛苦的。”
傅雪菲一边说着,眼睛还不断地看向楼下玻璃门外停靠的那辆蓝色的布加迪微航。
三年前,这个女人对她说“念锦,相信自己吧!你那么漂亮,北宫沧会爱上你的。”这是她们与北宫沧初见结识在某酒吧的时候,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今,她就象一根竹竿一样横插在她与北宫沧之间,硬生生划开了北宫沧与她的距离。
最好的朋友,如今,就是最恨的敌人。
看着她没皮没骨的样子,念锦蓦地不禁思索着,她到底是与北宫沧几时绞在一起的?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她,苏念锦一向自视骄傲,聪明,却被她当傻子一样骗,这口气咽不下啊!
她恨,她怨,如今,她没脸没皮地向她乞求,乞求她与北宫沧离婚。
多么地可笑!如果这样的要求她都会答应,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圣人。
“让开。”再也无法忍耐,她冲着不要脸的女人冷吼,神情凶悍无比。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撕碎。
“锦,我求你,呜呜!”女人哭了起来,眼角边不断滴出泪水,整张脸儿玉白莹润,犹如风中梨蕊,我见犹怜。
就是这种神态勾引北宫沧的吧!甚至连小野种都搞上了,一把愤怒的火焰在念锦心中奔腾开来,无法克制,抬手,‘啪’地一声,她已经凶狠地甩了傅雪菲一个耳光,傅雪菲大概没有想到念锦会打她,神情一僵,倏地就大哭了起来,妆都哭花了,拉住了她的手臂,往她肚子上揍去:“念锦,我知道你恨我,要打就打这里,你恨的应该是他吧!”
“松手。”这女人简直就疯了,念锦想从她手里将手抽开,没想到,她不放,死死地抓握住她的手,两人撕扯了起来,事情的发生只在瞬间,女人身体毫无预警地向前甩出,白色的风衣在虚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整个身体甩出了防护栏笔直往楼下方坠去。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当看到傅雪菲的身体跌倒在地面,血从她脑袋上汩汩而出,不多时流了满地时,还有她下身也血染不止,整个倾刻间就成了一个血人,红色的世界,让念锦惊惧,拼命地用小手捣住了口,错愕,惊慌,不信,都在这一瞬间齐涌心尖,如此情景让众多人惊骇,人群刹那间便围了过来。
猛地,有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影急匆匆地推开了玻璃门扉,是北宫沧那张俊俏却气急败坏的脸孔,只见,他疯了似地跑进屋子,拔开人群,当他看到满身是血傅雪菲时,抬起头,狠狠地剜了站在高处的念锦一眼,冷咧的眼神足够将念锦冻死。
然后,弯下腰身,他抱起了傅雪菲,倏地转身匆匆离开,那辆蓝色的迈加迪威航以十万火急之势迅速消失在了招商引资局门口。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没有推她的,傅雪菲脑子在想着什么啊?她只是抽回自己的手,明明是她自己将身体甩出去的,对了,她刚一出事,北宫沧就进来了,他与傅雪菲是一起来找她的,傅雪菲哭得梨花带泪,求她与北宫沧离婚,这些,都是傅雪菲一个人在做戏,做戏给北宫沧看,她却蒙在鼓里,好阴险的一个女人,她肯定是想滚下那个楼梯,身子甩出的力道太大才会摔下楼,真是害人害己。
果然是不能心术不正。
念锦呆在屋子里坐立难安,她将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了无数遍,也只是看到她甩手,并没有推傅雪菲,画面上傅雪菲的哭声清晰可闻,想了很久,她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这个女人背叛过自己,毕竟,多年前,她们是一对好朋友,从她摔下楼那个阵势来看,当时就已经气息奄奄,还能救活吗?
从电脑椅子上拿起风衣,穿上,念锦下楼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医院而去。
W市高级医院
四处飘弥着浓烈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儿,念锦去柜台处询问了一下傅雪菲入院登记,抬腿走向病房。
医院的长廊上,有一个男人身处阴暗之中,他身着一件黑色的立领风衣,低垂着头,发丝有些零乱,正一个劲儿地抽着指尖的香烟,神色遍布萧索。
步伐停驻在他面前,望了一眼对面的病房,深吸了一口气,从男人一脸纠结的神态就可以看得出傅雪菲的情况相当不好。
“你还有脸来?”冷咧的声音笔直穿破稀薄的空气,似要割破念锦的耳神经。
“我为什么没有脸来?”念锦挺直了脊背,毫不犹豫就反击回去。
“要算债,你可以找我啊!”北宫沧双眼赤红,扔掉指节上的烟蒂,咬牙切齿地冲着她大吼。
“你知不知道,她还怀着孩子,现在,孩子没了……”
看着他染红的双眼,纠结痛苦的表情,念锦真的好想笑,还真是将傅雪菲爱进了骨髓里,也许是他更在乎那个孩子,他唯一的血脉。
不管是他爱那个孩子,还是爱傅雪菲,然而,这样绝烈的情感让念她深深受伤了,他的态度象一根刺,毫无预警地刺进了她的心窝,痛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