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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离开之前。

时间总是白驹过隙,不着痕迹。飞逝的时光中,我们找不到自己,唯有它离去时,方才感悟。

时光为何就流失在手中,握紧,松开,都不见踪影。

水水收拾起难过,依旧每日勤奋练功,不为别的,只为师父那句,一个人一定要勇敢。或许一切已成定局,师父一般认定了的事就无法再改变。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师父担心,她要好好练功。才能变得强大,无人敢欺负她。包括,包括那个…死猪扒!

还有,还有三天,她就要满18岁了。也就意味着,要离开金叶镇了。每次想到这,水水还是会有些伤感。自己呆着这里都十多年了。就要离开,她有太多的不舍,不舍师父,不舍楠枫哥,不舍隔壁邻居家那只小黑狗…

此时尹翼正坐在大厅喝茶,水水收拾好这一路上要带的东西,便从卧室走了出来。

“师父,我想下山去和朋友道个别,可以吗?”水水说。

尹翼淡淡地说:“去吧。”

这里除了我,还有你放不下的人,我知道。心酸,亦无法表达。

闻言,水水点头,带上霂莲剑,便朝大门走去。

空荡的大厅,只剩尹翼一人。他凝眸,发呆地看着地面。原来越到分离越不忍分离,现在就无法忍受你不在的空气里,以后在你离开那么长的时间里,这座房子里,还会残留你的香气吗?呵,他浅笑。明明知道不可能还会残留她的味道。为何还要自问自答。自找笑话。

水水下了山,却碰到一个不速之客,莫晓影。

“伊水水?”莫晓影惊呼:“很久不见你啊,呵呵,怎么了,被楠枫赶走了?”

怎么每次碰见这个莫晓影,水水都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她就没有好话么?

水水把视线投向一边:“真正被赶走的不知道是谁。”冷漠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什么时候她有些学会师父的冷漠,对于外人从来就不把喜怒表现在脸上,从前的她太不懂得保护自己,后日就要去闯荡江湖,她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保护自己。

莫晓影语憋,一时不知道讲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傲慢地问道:“你,应该是喜欢叶楠枫的吧?”

被问道是否喜欢楠枫哥,水水耳根红了起来。她说:“是又怎样?”理直气壮。难不成她喜欢楠枫哥需要得到她的批准?

“呵呵,不怎么样。我早就猜到了。”莫晓影却忽然自顾自地笑起来:“我也爱他,可那又如何呢,呵呵,呵呵……”

水水听得不明所以,疑惑问:“什么那又如何?”莫晓影脑子不清楚了吧?

莫晓影忽然停止住笑声,眼神有些伤感,道:“我想你本来以为我是贪图他们家钱吧,其实不用,因为我家也有钱,父亲生意上根本不需要倚仗楠枫家。我是真的喜欢他,从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小时候看见你们在一起玩,我都不敢过来。哎,那时候好羡慕你啊。后来好不容易长大了,勇敢一些了,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莫晓影眼神闪闪烁烁,水水也感觉出莫晓影的难过。没有想到,莫晓影也会有如此深情而脆弱的一面。

“没有,我并没有觉得你是贪图他的钱…”水水慌忙地解释,然后问:“他,他怎么对你了?”也许情敌相见总是会比较敌视,但是当她发觉莫晓影这样爱着楠枫哥的时候,就忽然对她敌视不起来了。每个女生对爱都是自私的,她有什么权利去评判莫晓影的不是?都是因为爱,摧残人呐。

莫晓影慢慢走向街边的石阶,然后坐下来,眼神充满受伤:“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他都无法看见我,在他眼里,我比空气还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是因为楠枫哥,从来都不把莫晓影放在眼里。所以莫晓影才会如此难过。

也是罢,哪个女生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多看自己一眼呢。只可惜楠枫哥对她,没有心。

水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算了吧,想开一点或许会更好。你长得那么漂亮,肯定会有更好的人爱上你的。”……虽然水水也知道这么说完全就是让莫晓影自欺欺人。

莫晓影淡淡一笑,然后站起身:“我不想放弃。因为已经爱得根深蒂固。所以,我不会把楠枫哥让给你。”

“你……”水水闷,没想到莫晓影忽然这么讲,水水让她放弃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对,不可理喻!

“随便你好了,我走了!”水水扔下这句话就气冲冲地走开。什么人啊这是!好心安慰她,反而被气了一顿。气死我了!

她走得很快,而莫晓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就算爱他很累,但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

……水水默。谁管她累不累啊,她要坚持就坚持吧!哼。

后来,水水就直径走向了叶楠枫的院落。在远处时就发现有来来往往的人进出他们家,哎,也难怪,家产富可敌国,当然门庭如闹市,着实有太多人想破了脑袋想往里面钻。

就当水水快要到达叶府门口的时候,正巧叶楠枫从里面出来。而他身边,却站着一位佳人。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典雅如她,明显是出自书香门第,走路小步,举止端庄。

多么刺目的一幕。多么让人难过的一幕。多么让人称赞的一对…

水水心中一凉,刚想躲开,却被眼尖的叶楠枫逮了个正着:“水水,你怎么来了!特意找我的吗?”语气中是欣喜,是惊讶,还是不乐意,水水分不清。

“哦,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水水低着头,紧要牙齿。多么想逃开,多么想逃开。

“道别?你要去哪?”叶楠枫满脸疑问。他走近水水,用手抬起了水水的下巴:“干嘛低着头啊,害怕见到我?”

水水被抬起头,所以对上了楠枫哥似水的目光,她忽然想起莫晓影,所以不由得难过,这双眼眸里,没有莫晓影,那么有没有她?又或者是他身边的……她?

“我要去长安找我爹娘,所以,后日就要离开了,特意来与你道别的。”水水别开看叶楠枫的视线:“你知道的,我在金叶镇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她不想让楠枫哥知道楠枫哥在她心中的重要。也不想让他身边的她误会。

“啊?是吗?太巧了!我和姐姐也被爹爹喊去长安帮忙打理下他那边的生意,过几天就准备出发了呢!”楠枫哥满脸欣喜。

水水错愕,喃喃道:“姐姐?你,你也去长安?”不知道她该喜还是该悲。如果楠枫哥也去长安,并且与她同去,那么这一路上,她应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楠枫哥?

“对啊,这位就是我姐姐。”叶楠枫拉过方才站在他身边女子的手。大方地像水水介绍。

水水大喜望外,原来这位女子是楠枫哥的姐姐。太好了!水水不顾礼节地一下抓住楠枫哥姐姐的手,激动地说:“姐姐好!”

叶楠枫的姐姐叶秋素含笑朝着水水点点头。

……叶楠枫脸部抽搐,怎么水水见到他就那么见外,反而见到他姐跟见到亲人样的?

叶楠枫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说“哦,对了,我姐不会和我同去,我会比姐姐早去,因为姐姐近来身体抱恙。水水,就让我和你同行吧。”

水水有些惊喜,连忙点头:“好啊。”楠枫哥竟然可以和她一起去长安!水水好开心。

“恩,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是后日出发吧?后日午时我到山脚等你。”叶楠枫笑笑。

“好的!”水水爽快答应:“那我先回山上去了,师父还在等我。姐姐再见,楠枫哥再见。”不等他们回答,欢呼雀跃的水水就一路小跑地返山了。

留下叶楠枫和叶秋素在原地淡笑,水水也太激动了吧。

再说水水,知道叶楠枫要和她一起去长安后,她心里连连大笑。哈哈哈哈,太好了,和楠枫哥一起去长安。本来水水觉得这次旅途充满伤感,现在却有些小小地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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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警句

    警句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