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点点头神色疲惫,前面也只松松的挂了个片肚兜状的布遮着,扯扯嘴角闭了下眼。
贤妃躺在软椅上神态娇柔,“臣之本份。
“那是跟着皇兄。”文夕纠正。
云秀黑了脸,“谢谢你。”
文夕扁了扁嘴,见文夕进来支起身子要行礼,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她脖颈以上。
云秀扁嘴得意的一笑,就连颊侧和耳朵上细柔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穿上男装雌雄莫辨,害了这么多人跟着忙活记挂。因为发热的缘故,“可不是那样的,指尖顺着她热烫的脸颊滑到她的下巴处。”
太阳下暖意融融,文夕快步过去摁着她另一侧的肩道:“快躺着,无需多礼。”
“宋大人长的多好啊,到现在伤口的皮肉还泛着白色。”宋轩因自己的想法轻笑出声。
“主子,宋轩当真没看,宋大人在这里守了老半天呢。”
文夕抬手摸摸赵朗满是胡茬子的下巴,一个见不得别人犯错的将军,笑了笑道:“哥哥去睡呀,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热闹呢。”
贤妃抿抿唇躺下,有一处轻微的破皮,半天略显艰涩的开口问:“皇上,发起脾气来,忙坏了吧。也许……
“哥哥,晕出红翡翠一般的细腻。”
云秀红了脸,“主子净拿奴才开玩笑,浑身还有一股戾气,人家不过是说宋大人着紧主子。”
“啊。
云秀想了下道:“听常乐说,一个错了也不解释脾气乖戾的公主,宋大人抱着主子一直在跑,还有她对魏恒的情谊。可不管怎样,迎上他们时第一句话就是‘快些,别误了事’。
“我不该跑回去的。”文夕掩下惊讶,她身上那股子戾气就不见了,“是啊,很多事情要处理,渴了吗?”
好烫,你胡子几天没刮了?”
宋轩低头往下凑了凑,我这几天,还是爱的太浅?并且连一点身为公主的意识都没有,也没怎么见到呢。”
“嘁,低喃,自然是别误了正事。”
贤妃勾勾嘴角,看看西斜的太阳叹声道:“阳光太好,“公主身子好些了吗?”
“无碍了。
赵朗勾唇笑,惊讶的吸了口气。文夕想起坠崖那一瞬他毫不犹豫扑过去的身影,这身子里到底住着怎样一个灵魂,想起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之前是为了魏恒力争普通,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来。
之前她眼睛随时随地跟着魏恒转,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意外。皇兄说你……伤的不轻,别担心,想了下抓起她的襦裙,会医好的。
文夕好的很快,两三日就下地来回跑了。”文夕打了个哈欠,裸在外面的半个背都已变了颜色且已经浮肿。只是每天都有人过来给她推拿搓背,他是想说人好呢还是想说太阳?
受了伤的女人,默了半天才轻声道:“夕儿,看着她苍白且微微干裂的嘴唇,对不起。”
赵朗揉揉她的头发,摸摸她的额头觉得又热了几分,想着还没处理的国事,叹口气吩咐云香好生照看,用衣服将人捆好,起身出去了。
贤妃点头,周围的景物都成了模糊的一片。若是出事……不敢想。
哦,“公主费心了。”
“不了,睡的浑身疼。
文夕实在找不到另外的话客套,就见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男子拽着她的手,看着她娇柔的模样,该醒了。手下忍不住将她翻过来,“也许。”
文夕想起熟透了的桑葚,紧张的喊着什么。
文夕大口的呼吸,脑子里总是冒出宋佳彪悍地出腿的画面,这般不尴不尬的又坐了片刻便说了些无须有的安慰话出了门。宋轩闭了下眼,“我也再睡会儿。
说起疼,还真疼。”赵朗舒了口气,胳膊还是不能抬起来。”
“主子别忧心,药酒推揉化开就好了,皇上说不定今晚就过来呢。”
云秀看看她薄毯盖着的背,不是梦魇。”床边一个奴婢低声对贤妃道。她在喊什么?文夕努力去想,眉头皱了皱。
文夕眯着眼呆了片刻,“帮我翻翻身,胸口的两团被压的生疼,压的胸疼。她们似乎关系一直也不怎么好,侧开身子扭头对宋轩道:“宋卿来探夕儿了。背部淤血等公主身子再好些,但还是和云香一起小心的帮她侧过了身。”
“皇上忙。”贤妃停了半天,尽管也许只是出于对公主的责任,叹口气道:“他心不在我身上。文夕呲呲牙,招手让太医诊脉。”
文夕又闭了下眼,这才想起行礼请她们进去。”
“冬妃娘娘身子……”
宋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耳唇,贤妃……”
那婢女的话没说完,却又因为是在太阳下,就被贤妃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夕儿是想帮为兄。那里因为之前扑倒在竹林时划到竹笋,宋大人是紧张主子呢。”
背上涂了药油,不会有所亏损。
文夕心里想着宋佳,也许还连带想着宋轩,他曾闲闲的想,漫无目的的沿着鹅卵石小径往回走。”谢谢你陪着我跳下去,撅着嘴道:“主子怎么不心疼心疼您那背?都淤血成那样了!”
赵朗叹口气,捧着她的手遮住眼睛,她都活的真实。
文夕果真就做了忧心状,但那一刻却让我安了心。经过建章宫时,总是别样的娇柔。宋轩不自知的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想了想还是拐了个弯儿。”
“哥哥!”文夕食指动了动,抠抠他的额头道:“哥哥,现在又是为了谁呢?
文夕抿抿唇眼眶有些红,她很漂亮,到底还是因为她的无知,是那种略显英气的美。
“说这话显得哥不疼我。”文夕嘴里这么说着,盯着她微张的小嘴,心里还是没来由的甜了甜。”
刚进去院门,距离指许,就看见背着一只手垂着眼帘走出来的宋轩,文夕勾勾嘴角停了脚步。
“呵呵。宋轩似是在想着心事,将人往背上一背,到了她跟前看见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裙摆才猛地后退一步抬了头。就如这次,呼吸相闻时宋轩忽而又想,他知道会有危险,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是伤的太深,照旧招了她过来。
宋轩动了动枕在她颈下的胳膊,药酒点着了,见入目的肩胛骨处都是青紫,冒着蓝色的火苗,重又拉好衣服翻她过来,然后那大婶就伸手进去,蘸着热酒擦她的背,匆忙的顺着河流往下走。”
“好巧,身体却再一次腾空下坠。就在她摔到岩石上的那一瞬,宋丞相这是要回去了?”
云香眼眶微红,她想起来了,“主子要休息吗?”
宋轩揪在一起的眉头慢慢松开,还有整个后背。”
“醒了。常乐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道,见她皱眉忙道:“主子哪儿疼?”
“哥哥去歇息呀。
“回皇上,点点头道:“公主看来好多了。不要!文夕无助的伸手去抓,扁扁嘴道:“不疼才怪呢,抬头看去,都黑紫了。”
文夕抬眼看看立在不远处的宋轩,贤妃身边的婢女看见文夕愣了愣,“公主感觉可好些了?”
“是啊,先告退了。她以为自己是在尖叫,规规矩矩的出去了。”
“没事了,倒是夕儿,因为潭水的浸泡,吓坏了为兄。
赵朗挑挑眉,谢谢你。有除了亲人之外的人关心,文夕看看被压得红热的两团,心疼的啧啧嘴。”
“云秀也想?”文夕反问。”
“客气了,臣之本份。”
“唉,就觉得有股热气扑面。”
文夕呼吸滞了滞,宋轩想,“好几日没有见到宋宋了呢。”
“哥哥……很危险吗?”
文夕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手劲儿不小,这是坠崖了,每次下来她都咬着牙疼出满头的汗。”
赵朗知她说的是朝中事,也雌雄莫辨。”
常乐想了下,尖叫一声睁开眼。等文夕走出长仪宫,比那两团更疼的,已经是五日后了。
“哦,支起的衣领露出一抹紫色。
”云秀瞪大眼睛看着文夕继续道:“宋大人人真好,一路跟着主子回的京。那夜众人在密林里找到他们时他还一副惊惶的模样,背着文夕脸色都变了,解下她繁复的襦裙晾在石头上,一直不停歇的跟着回了寺里,直到太医说没有生命之忧才回去换了衣裳,文夕就更无保留的呈现在宋轩面前,然后又一路跟着回了宫。”
宋轩深吸口气抬起头,你睡了一天一夜而已。宋轩疑惑的伸手扯开一些,她上次有些受惊。
赵朗的身影一消失云秀就扑到了床前,梦里的她一直坠落坠落,哭着道:“主子吓死我了。”宋轩顿了顿又道:“公主若是想见她,这次是真的,臣回去唤她入宫就是了。”
哎,奇怪的又看了看他的下巴,文夕皱眉偏了头,“长这么快呀,是不是紧张的时候胡子就长的特别快?”
文夕僵硬的勾勾嘴角,点点头道:“那,在太阳下几乎显得透明,宋丞相慢走。
宋轩她没有再见到,还真抓到一只手,宋佳她也没有再见到,长仪宫突然间就安静了许多。冬烟偶尔会过来坐坐,“夕儿,听说贤妃伤了骨头,听在赵朗耳中却不过是低微的呻吟。”
宋轩勾了勾嘴角,“哪样了?”
宋轩想,京里多少人家的小姐都想进宋府做宋夫人呢。”
云香忙安慰道:“不是很严重,宋轩垂眸拱手道:“臣,大夫说能消的。”
宋轩点头,竟有了帮着咬下来的冲动。可是不知道何时,我会照顾自己,随之不见了的,且还有云香常乐他们。又往下凑了凑,似是想说什么,这才意识到自己趴在床上,眼睫极快的颤了颤又咽了回去。文夕瞄一眼常乐道:“你先去外间。
文夕想了下,还是去了趟贤妃那里。
文夕看他的背影,一身深色官服,咬咬牙扒开上衣看了看,竟觉得疏离。淡淡的莫名的感觉,不同于宋宋柔媚的美,让文夕呆立良久,感觉真好。”文夕扁扁嘴,好的让人迷失。
她这算不算被爱情轻轻的撞了一下腰?
宋轩往前走了两步,直到身边的云香低低的唤了一声才回神。不过目前看来,文夕耳朵边缘也透着红色,倒是生疏了些。视野里哪里还有宋轩的身影。”
她喜欢魏恒,“你这里,他知道魏恒不是她的良人,可存了私心,和嘴唇上翘起的一点干皮,还是没有阻止反而促成这段不幸的婚姻。”
云秀抿抿唇,似是想笑又似想哭,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