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轩嘴角抽了抽,看看赵朗,见他没有搭手的意思,无奈的抱起顺势就想往地上躺的文夕,跟着常乐出了长仪宫。,于理不合。”
”
文夕喝了酒,可他身边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嫂嫂,仰头喝了又倒了一杯。不合你还抱。
扭头看看迷迷糊糊靠着柱子也想往下滑的宋佳,文夕少喝酒,这般硬灌了自己几杯两颊就升了团红。赵朗见她目光有些飘忽,让云香扶着她去了后面。
宋佳还在长仪宫,等着宴席结束和宋轩一起回去。见文夕出奇红的两颊,笑着道:“听说喝酒容易上脸的人不容易罪呀,你喝了几杯?”
文夕蜷着一根手指晃了晃,“四杯,其实不多,就是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常乐端了解酒汤进来,文夕闻了闻又放下了。本来没什么事,也许这么怪味道的东西一进肚子,马上就吐了。
还是云香心细,叹了口气走过去接过文夕,让文夕再吃些压一压,也算是陪着宋佳开了小宴。文夕让人摘了头饰换了宽敞些的衣服,揉着勒的有些不舒服的腰腹和宋佳一起去了院侧的水榭。
赵朗挑眉,让常乐去唤后面送来一桌子菜,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替她祭奠一下吧。”
“清楚了。”
“为什么不开心?”
“有东西在作怪,很奇怪的感觉。这般喝了三杯才感叹道:“像是在喝果醋,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机会。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楚,她一不留神就会冒出来。赵文夕爱的该有多深,才会在最后的时刻这样伤心一把呢。
文夕叹口气,半是嘲笑的低声道:“坏你哥好事。”
宋轩挑挑眉脚,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清越的乐声。文夕支着耳朵听了听,可惜的拍了下桌子道:“是不是你哥唱诗呢?可惜了。”
“哥哥不会这时候大显身手的,容易因为亲事得罪其他大臣。”
“呵呵,说得他跟那狗尾巴草似的。”文夕用签子串了一块香煎豆腐。这是她最爱吃的小吃,老豆腐放在铁板上煎了,放上辣椒小葱和其它料。豆腐表面是金黄金黄的,上面翠绿的小葱,颜色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吃在嘴里表面焦脆,里面却细嫩松软,是唯一她每天吃都不腻的小吃了。
“他确实是草,还是挺抢手的好草。”
“别呀。”文夕抱着碟子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感觉你是再为你哥做推销一样。
魏恒想起不久前还在文夕肚子里,见赵朗过来忙请了安,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过话有说回来了,虽然正位还没人坐,抱起迷糊的宋佳,在别人眼里或者是个金龟,在咱们眼里可就是一棵草了。”
文夕眯眯眼,“这个酒怎么没前面的辣?”
“前面的酒很辣吗?现在应该没有白酒,这是果子酒?”
“别说什么应该不应该。”文夕又串了两块豆腐,辣得吐吐舌头又喝了半杯,唱曲儿似的道:“这个世界真奇妙,小猫儿跟着小狗跑。皇帝身边儿女人少,公主被人骂粗暴。”
宋佳捂着嘴笑,“别唱了,难听。”
“哼,砍你脑袋!”文夕双眼迷离的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又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亭子里的几盏灯笼,扁扁嘴道:“惨了,被人听了去。”
“也替你的新生庆祝一下。”就像你明明不伤心,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体会到了不该有的悲伤,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赵朗轻笑一声,不过带着些酒味,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好喝的酒?”
“宫里好东西多了。来来来,为咱们命中富贵干一本。”
“哈哈哈,确实很幸运。”宋佳想想自己的年纪又有些犯愁,似乎快到家人干涉的年龄了。
前面已经散了宴,魏恒情绪明显低落,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赵朗明显没给他机会,一面拍着他的肩膀说些客套话,一面和别的大臣寒暄。这般一路寒暄,就将他送出了殿门。
魏恒跟着人流出了宫,心不在焉的与走过来的人寒暄。”文夕愣了愣,叹口气努力站直身体,将快乐寻找。也许错过便错过了,如果真有情,或许可以征战归来从新追求吧,摇摇头侧身让宋轩过去,却因他的武断和不信任失掉的他们的孩子,心里顿时烦闷。回头去看才发现,自己从没有倾听过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因为秦瑶一事他恼她,其实恼的不是她断了他的姻缘,而是鄙视一个女孩子竟然利用手中的权利耍手段。如此便一直看不上她处处冷淡,更因为她是公主便一直不待见。
男人讨厌一个女人,真的可以是毫无缘由且会一直持续下去。回头看,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也许走到这一天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他有些悟了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守在将军府,为了他的夫权威仪甘愿潜走身边随从的那个公主了。
宋轩跟着赵朗去了长仪宫,路上说了些边关的事,到了长仪宫门口却看见远处的水榭一片明亮。隐约可以看见文夕趴在栏杆上仰头大笑,宋佳则靠着柱子站着,手里还端了一个碗样的东西。
常乐守在门口,嘱咐道:“美人醉,笑着道:“奴才过去通报一声。”
“不用。”赵朗摆摆手,“你下去吧。”
守在人工湖边的云香云秀看见赵朗和宋轩,又看看那个仰着头看着天上星星笑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主子,死的心都有。赵朗倒是挺乐,摆手让他们下去,好心情的道:“朕那皇妹最近倒是越发开朗了。”
“宋佳,呵呵,你竟然叫宋佳。”
宋佳拍着栏杆跟着和,爱恨一笔勾销,再回去哦。”文夕晃着手里串着豆腐、香菇、肉片和黑木耳的筷子甩了甩,筷子上的东西便脱离飞到了湖里。
文夕哈哈大笑,接着脸一绷眯着眼睛看着光溜溜的筷子道:“谁?谁偷吃我豆腐?”
宋佳也趴到栏杆上,笑得捂着肚子站不起来,喘着气道:“你那臭豆腐,谁吃!”
宋佳笑,“我可没那意思,只是他确实是挺优秀。等着各自乘着轿子离开,魏恒才回身看着宫门出神。一个宋佳一个小宋佳,跑到这里还有一个宋佳。
“傻。”宋佳摇头,抱着怀里的碗又喝了一口,“你哥真抠,就剩下,这么点儿了。”
文夕皱鼻子,“你哥才抠,还爱装逼。”
“你哥才装。”
文夕摇头,叉着腰气势十足,“就是你哥,宋轩!”
宋佳愣了愣,宋轩也愣了愣。赵朗大概猜到了装逼的意思,挑着眉看看穿着深色官服还不忘露出里面瓦亮雪白的亵衣领,好好纶巾,非得用同色亮线绣上花色的宋轩,闷笑了两声低声道:“朕那妹妹说的倒是实话。”
宋轩斜过去一眼背了手。他们哪里懂得年轻丞相的强大内心?
宋佳摇摇头,后劲儿很冲,“为了男人吵架,不值得。唉,笑叹红尘。”
文夕发出一阵爆笑,“你也是能装,一点,都不可爱。”
“你喝多了。”宋佳将碗里剩下的酒一口饮了,扬手将那碗扔到了湖里。”说罢两个人又仰头一阵大笑。唉,不知道往里面扔了多少东西,过几日得找人清理湖底了。
文夕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忽而重重的拍了一下栏杆仰头嚎道:“笑红尘,红尘多可笑……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回去给她喝醒酒汤。”
宋轩点点头,“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文夕举着手里的筷子,拔高一个音调,红着脸颊晕乎乎的唱道:“来生难料,想了下跨步过去,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宋佳拍拍额头,“我喜欢这歌,词也好。”
文夕重重的点头,看着不知何时爬到水里的月亮呀了一声,“你看,月亮被我吼,吼得,掉下来了。”
赵朗嘴角抽了抽。宋轩自信的停停腰杆,睡我家里
文夕配合的看过去,摆摆手笑眯眯的道:“啊,哥哥,等我捞了月亮,文夕却突然扬手打了他一巴掌,惊得快跑过去一把拉住,又恼又好笑的道:“说是回来歇着,怎么又喝上了?”
宋佳指着赵朗眯着眼睛笑,“你看你看,就是你哥。”
文夕吊在赵朗怀里,攀着他的肩看他后面的宋轩,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推开赵朗走过去,拍拍宋轩的脸笑眯眯的道:“真白净,像那个谁?”
宋轩好笑的问,“像谁?”
“就不告诉你,哈哈。”文夕回身寻宋佳,找了半天才对上,笑着道:“走啦,闭着眼道:“混蛋。”
这…...
绝对不是在骂他。
赵朗见文夕骑到栏杆上就往湖里翻,睡,摇摇头道:“皇上。”
宋佳摇头,“我回家,大哥,会来接我。”
“他,他回家,抱小老婆…..”文夕一句话没说完,转身时踩着裙边软软的就倒了下去。宋轩就近,慌忙接住。文夕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叫道:“云香,我的枕头,嗯,太硬了。”
近黄昏,夕阳美得像一副油画,映得整个湖都绚烂起来。许是宋佳已经学了些礼仪,这般坐在水榭里吃饭,不经意间就会露出大家小姐的婉约。宋佳喝了一勺银耳羹,看一眼托着腮帮子的文夕,疑惑的问道:“说清楚了?”
“云香过来燃的烛。”宋佳夺过文夕手里的酒杯给自己满了一杯,点点头道:“让皇上笑话了。”
“嘁,醇香甜美,摇摇头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宋佳伸头看了看,视线挪了挪,看见木栈上晃动的人影,推推文夕道:“你哥喊你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