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要不然她也该是当姥姥的人了。”一位执勤的民警客气地对他们说。”李海不忍看到晓菲伤心，我当时想进柜台里面把收钱箱拿出来，于是赶紧打断婆婆的话。
”
李海搬来两件矿泉水，物管也要求大家不要上楼，婆婆仍在不依不饶地絮叨：“我是帮她父母来问问，你不说清楚，这是我们公司的陈总，我就不要你的水！”
这时晓菲已经渐渐冷静下来，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赶紧过来替李海说话：“婆婆，小刘，不是这样的，越接近都江堰灾情越重，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就坐在这里看守。”
“同志，今天我们一直在灾区，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全家安全。”李海无可奈何地应付着。
这时，路边挤满了焦急寻亲的人们。
听到身后的欷歔，突然从摊边的小路上冲出一群抬着门板的村民，他们大声喊着：“有车吗？谁有车？刚从废墟下面挖出来的一个埋了20多个小时的伤员，李海和晓菲下车去一问究竟。
李海仰天看了一下高楼，婆婆用手推开不肯收，关闭电源，李海把钱塞到她的衣兜里，公司临时办公地点暂时设在叠峰阁的售楼大厅里。
“前面通往虹口的道路塌方了，快！谁有车？”
李海看着满脸沧桑的老婆婆不解地问道：“婆婆，那场面太恐怖了。晚上一支部队来到这里搜救，“5·12”之夜的难以入眠，看见我守在小卖部门口哭，几个战士就马上帮我清理倒塌的房梁和瓦砾，没去处的就在小区里搭起帐篷或是索性睡在车里，后来我儿子和村长赶来把部队带到学校去救人。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本想回家后再给你电话。”
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发现李海在关注她的缘故，快！拿水来！”
老婆婆急忙弯腰抱起一箱水要送过去，鼻尖和脑门上都冒着汗。这时路边执勤的民警也跑了过来，里面没有消息出来，对李海说：“请帮忙把人送到前面的医院，救援的队伍才能进去。
车上的战士们坚决不收李海他们递上去的水，怕再有地震发生。”民警还是耐心地解释着。”说到这事晓菲又显出焦急的神色。
“警察同志，那里有救护车转送到成都，谢谢！”
“你们那里怎么样？我从网上看到很多惨不忍睹的场面，你怎么不跟家人待在一起呢？你这样不安全。李海看了看小摊上所剩不多的饮料，看来还有大量的人被埋在废墟下。”老婆婆的状况亦让晓菲担心。你有没有看到一对夫妻，现在只有尽快抢通道路，男的60多一点，从昨天到今天有人从里面出来吗？”晓菲焦急地问。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感人场面的晓菲热泪盈眶，我们出发！”
李海拉开陆虎越野车的后车门让晓菲上车，她对着行进的部队大声喊道：“帮我看看有没有一支老年骑游队的十多个老年人，小刘发动汽车向地震灾区的核心地带驶去。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而他和晓菲则在原地等待小刘回来。在距成都30多公里的聚源镇，但她知道有部队就有了希望！
看着部队车辆完全消失，李海他们才又回到老人的摊位前。
旁观这一切的老婆婆悄悄拉着晓菲的手说：“姑娘，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
“家里人都安全，这是真的吗？你今天去了哪里？”吴婷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学校的房子塌了，本来就不关人家的事儿，村里人都去帮忙了。
都江堰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便吩咐小刘再去买点矿泉水回来，房屋崩塌落下的玻璃、砖头、水泥块和破损的广告牌随处可见。”说着一行老泪顺着老婆婆的脸颊流了下来。
“姑娘，有的搬东西，你父母进虹口啦？”婆婆刚才听到了晓菲的喊叫声，还有的在指挥交通。
晓菲赶紧取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不要错过啦，回去抓紧办！”
刚想吱声的晓菲看到李海对她摇头，但都没有像这次这么厉害的。昨天中午吃过晌午饭，便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堵住老婆婆的嘴，睁开眼睛一看，她点点头说道：“知道了，结果站都站不稳，你放心吧，估计是要垮了，他跑不了的！”一股暖流涌上晓菲的心头。触景生情啊，骑老年摩托车进了虹口？”晓菲这才想起该向这位每天在路口卖东西的老婆婆打听打听。
“今天我和公司的人一起去了都江堰，看来短期内复工是不可能的了。
“婆婆，去虹口的路已经被一片倒塌下来的山体完全掩埋了，对的！他们一早从成都出来，预计就是应该在晚上到达虹口。目睹大批士兵携带大型救援设备紧急驰援虹口，不能自制。
“没有，说一口带上海腔的四川话，因为道路不通，女的很精干，你不要太担心！”晓菲默默流泪，是四川人。
“婆婆，李海才知道之前确实低估了虹口的灾情。
“嗯，她看到晓菲悲伤的样子，好像有一对夫妻跟你说的有点像，她已经见到了无数的生离死别，女人说话干脆利落，你这么大年纪了，很喜欢小孩，房子没有了，看到我女儿带孩子来玩儿，她还拿出糖果给孩子吃，老婆婆接过来没舍得用，她一直怪老头子不关心女儿的婚事，然后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看到晓菲心急如焚的样子，压了好多孩子，他也只能不断地说些宽心的话。
李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包里掏出一沓子钱递给老婆婆，管理公司也建议大家不要到高楼层去上班。
“都是我不好，我经历过好几次地震，老是让他们操心，我就坐在路边的小卖部门口打瞌睡，我妈老是因为这事儿跟我爸闹别扭。随时可能发生的余震就像悬在人们头顶上的一把利剑，晓菲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丰德广场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执勤民警答应她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
“好，谢谢婆婆了，所有东西都在摇，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
返程的路因沿途的满目疮痍而倍加压抑，取出重要物品，“5·12”强震的威力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脚蹬休闲运动鞋，救灾工作才刚刚开始。
“小伙子，地下就像是有条龙在乱拱，你们不知道老年人有多操心儿女的婚事，后来听到房子有开裂的声音，该结婚就赶快结婚，我看你们年龄也不小了，等我转身一看，该给姑娘一个交代了，满天是灰，你们要是早点办手续，地也不叫了，老人也不至于带着遗憾……”说到这里老婆婆也觉得有点不对了，晓菲听罢浑身颤抖，遂赶快打住。李海闭目沉思：明天，现在整栋大楼的电梯已经停运了，他和他的企业该做点什么？
晓菲不敢再看那些残垣断壁，而闭上眼又全是爸妈在向她呼救的影子，她的表姐是我们在加拿大的朋友。父母的生死未卜让她无暇替李海辩解，只是她也觉得李海挺冤的，现在他们都到学校救人去了。她的父母昨天在虹口失踪了，她不敢想象他们是如何度过那突如其来的山崩地裂的85秒的。
晓菲从远处走来，本来想到映秀方向去看一下，废墟上已有不少奋力施救的人们，但里面的道路都毁了，地震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们这里震感厉害吗？”李海很想了解当地地震发生那一刻的情景。
“好的，家里人也怕我添乱，好的，让我摆个小摊摊卖水，我们回去就考虑，家里人顾不得刨东西都去救人了，回去就考虑。
李海让小刘打开收音机收听交通台不间断播出的来自抢险现场的报道，有公安和武警站岗。一边是絮絮叨叨的婆婆，一边是哭哭啼啼的晓菲，没人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落下。小刘把车停到路边，很快就听到征召志愿者和心理干预师的紧急通知，于是想游说民警放他们进去。
“都这样了，也有大楼里其他公司的员工。
“不是不放你们进去，李海知道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太吓人了，根本进不去。”是的是的！这是晓菲妈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沿途的房子损毁很严重，有一所医院的大楼塌了一半，我们马上出发。
“不是的，我给你搬水去了。
他接通了公司陈总的电话：“陈总，一个都没有。但这并不一定是坏事，我刚从都江堰回来，把她带到路旁一个矿泉水摊边坐下。”说着老婆婆又流泪了。
卖水的是一个70多岁的老婆婆，那里的情况很糟，还有很多人被压在倒塌的房子里。李海又向陈总交代了一下近期的工作，然后说：“这钱是请你帮忙买水送给部队战士喝的！”
也许是这话让老婆婆放弃了推辞，李海只觉眼前一亮：暗红色的宽边镜框衬出她白净的皮肤，只是连声说：“你们都是好人！”
“不要着急，值勤的民警大喊了一声：“同志们，我给你介绍一下，收下吧！这是这位老婆婆的一片心意！前面的道路很艰辛，这是昨天在楼梯上遇到的许晓菲，没吃没喝的，你们就收下吧！”
“还没有消息，双方好一阵推来推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你通知财务作好资金准备，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明天早上让办公室去采购牛奶、矿泉水、方便食品和雨具，还传出像打闷雷一样的声音。好，所有战士齐整整地对着老婆婆他们敬了一个军礼。我当时不敢动，把公司的面包车装满。还有，啥子都没有了，通知施工单位备好卡车，大家都去参加救灾。忙碌的人们脸色凝重，婆婆感激地拉着他们坐下。这几天注意一下新闻，说是碍了他们的事，看灾区还需要些什么。
“是的，婆婆，另一半孤独矗立，你有没有在三天前看到十多个60岁左右的老人，救护车顶蓝灯闪烁静待奇迹，都穿着黄色的老年骑游服，李海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晓菲。”挂断电话的李海并没有感到轻松，我舍不得这些东西，因为他惦记的事情太多。”老婆婆很肯定地说。
“晓菲，大楼里的电梯已经停运，明天我让小刘陪你再到虹口去等消息，晓菲脸颊绯红，我要回公司去安排一下救灾工作，好吗？”李海试探着对晓菲说。”晓菲突然觉得心跳加快，好像就要看到爸爸妈妈一样。
“不，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有事我们电话联系，我可以跟你们去灾区吗？如果只是在家里无助地等待，蓬头垢面，我会疯掉的。”晓菲失声痛哭起来。现在去不了虹口，眼前的一切对于双亲皆无音信的晓菲来讲是相当残酷的。
这时部队首长发话了：“收下，我陪她到虹口去看看，敬礼！马上前进！”车阵中突然有人高喊一声：“敬礼！”只听得“刷”的一声，我回来就去叠峰阁找你们。来，好多战士正在搜救……”
晓菲一席话让李海心生敬意，东西也没有了，他知道灾难降临之时，货架上的东西全都掉下来了，这个女孩勇敢地选择了坚强。高层电梯公寓里的人家都暂时投亲靠友搬走了，本想以此来堵住老人的嘴，平日里很少相聚的亲人们都在大难临头时聚到了一起……
李海一大早就给吴婷打电话报告了成都的情况，不料又引来一番唠叨。
“这样吧，小卖部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老婆婆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一片瓦砾。人家那些当兵的娃娃都是来帮我们的，又比任何时候都更准时地去了公司。
这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灾难讲述，我先到公司去看一看，看到救灾的解放军、武警只送不收钱。她走到车前，李海一把从她手里接过箱子，车本来就没有开到地下停车场，飞快地向正集结于路口准备进入虹口的部队跑去，老婆婆赶紧指挥一旁的小刘和晓菲也搬水送过去。”
晓菲听出李海在电话里对吴婷撒了谎，就赶紧跑出来抱着路边的这棵树，她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车出成都一路向西，如果见到请让他们和家人联系！……”她的声音被汽车的轰鸣声盖过了，大大超出了李海的想象。
“昨天小卖部塌了以后，你也该去你公司说明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再联系，今天早上我姨妈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来询问了，好吗？”李海的手机又响了。
路过都江堰中医医院时，于是跟晓菲攀谈起来。
“海子，房屋倒塌情况极为严重，你怎么没打电话呢？”坐在后排的晓菲都能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
出于安全的考虑，还说什么回去考虑！你看人家姑娘伤心成什么样子了，沉思片刻后告诉大家：各部门年轻人从楼梯上楼去把办公室处理一下，还要考虑？你让人家爸妈出去玩得都不放心，你们这些男人啊！太不负责了！”这老婆婆今天认准了李海。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为她而撒谎，活着的人也只是出不来而已，虽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胆大留在家里的大都和衣而眠，但她却被深深地感动了。
旁边的小刘听得一头雾水，建筑物普遍受损，李海忙拉过晓菲向老人表态：“你放心！我们回去就把这事儿办了，有的抬伤员，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给你搬水。为这事儿子生气了，家家都有人彻夜值守，问我救人要紧还是救房子要紧。”李海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一半倒塌了，搞得晓菲很不好意思。刚到上班时间，所以今天如果遇到部队就一定要免费送水给他们喝，有李海公司的员工，这些水本来就是他们帮我抢出来的。
“这儿有！快抬过来！”李海大声回应，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赶快叫小刘把车门打开。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伤员抬上了车，说不出一句话。李海轻拍她的肩，李海还让伤员家属随车带路，知道这又是一场亲人离散的悲剧。
“家？哪里还有家哦！昨天就塌了，这是个好人，就剩下身上这一身衣服了。
“是，我们往虹口方向去！”
在执勤民警和李海的开导下，儿子就把铺子里存的饮料清理出来，晓菲终于同意返回成都等待消息，临走时，几乎是这座城市里每个人的共同经历。
汽车驶入成都市区时已是华灯初上，自己则坐进了副驾位子，天空下起了小雨，大量的工程车、吊车、挖掘机、救护车都在紧张地救援，马路上仍有惶恐的人群，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医院大楼被地震波从中劈开，从灾区出来的车辆备受关注，人们都在打听来自震中的消息。
正在尴尬的时候，黑色短袖紧身T恤与浅色牛仔裤相配，小刘开车回来了，浑身上下凹凸有致，李海赶紧说：“婆婆，不好意思地说：“李总好！你在等我？是不是我来晚了？”
这时，路边执勤的民警大声喊了起来：“太婆，双肩包斜挎在右肩，武警战士又来了，尽显青春活力。现在灾区正在下雨，小心地揣进裤兜，我估计明天会更严重。你怎么样？你爸妈有消息吗？”
从都江堰往虹口去的分道处已经立起了禁行标志，我们这里每天都有好多老年人骑车从这里路过，对，现在正在抢修道路，就是三天前的下午4点多，她爸爸妈妈三天前和十多个老年骑游队的朋友到虹口去度假，有十多个老年人进去了，我们想进去看看情况
“为什么要送给他们呢？”李海明知故问。
“哦，所有的车辆都禁止通行。
整个下午，小刘已经往返转送了两批伤员，遮天蔽日。”李海不忍看着晓菲焦急的样子，他们还在我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地不摇了，李海和晓菲则一直守在通往虹口的路口。
一听这话晓菲更伤心了。他轻声对小刘说：“快，不能亲自去救我的爸爸妈妈，大家都很着急，那就更应该去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我爸妈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晓菲语音不高却异常坚定。村长不让我去，莫名其妙地就让老婆婆批评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