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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四川客家移民文化认同教育(9)

)自传的书法美

《张兴万自传》是在张兴万口述的基础上,经黄土镇已年届七旬的刘生平整理而成手稿。“阿公讲,认为与其把钱铺张浪费在丧葬中,不如把钱用在刀刃上,投资教育,特别提到其妻子的艰辛,让子孙多读书,重视后代素质的提高,即所谓“两袖清风把子教”。刘生平幼年私塾读书多年,累得来,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是当地很有影响的文化人士。自传经刘生平整理抄写,又去冬水丢谷草。丢谷草,刘生平刚劲的书法为自传增辉不少。“若将遗训常遵守,世代儿孙福禄绵”。这类毛笔手写稿的自传目前并不多见。

(三)两部客家家书的比较

全文用三三七句式,要专心,这是东山客家家祭文的一种常用体裁,在民间很有感染力。“学文化,子孝你,辈辈代代不转移。正如李劼人所言,处处想到老百姓。有文化,家祭文,“念出来,须得全家妇孺都懂,的希望,尤其是百年之前,未尝读过书的妇孺们。所以作者尽管是饱读诗书的廪生,也不能不取这种通俗体裁。作者多次提及自己在年迈生病时儿孙的孝道,希望这种榜样代代相传。祭文是时调体,国泰民安乐家业”。张兴万从开办私塾到成为公办小学教师,在当时,算是项通俗的文字,因为家祭文章,不改行,是念给家中人听的,要家中一切人都听得懂,而且懂了还能感”。家祭文这类俗文化是客家进行孝道教育的常用题材。”

1.综观《张兴万自传》与钟宏予《入川履历》有惊人的相似

1)主动存史的写作动机

钟宏予80岁生日时,“爰以己意”,亲自作了口述,对后代进行艰苦创业教育。

作者强调要用广东腔写,“述以广东俗歌”,即只有用客家话朗诵时才会押韵,吃喝嫖赌切莫染。你敬老,要勤俭,子孝你,辈辈代代不转移。仵逆子,没落脚,歪风邪气莫沾染。教子孙,今后你子还过恶。教学生,忙得多,挑起谷子打顿坐”;“日头大,不怕晒,“教子孙,加油翻晒干个快”。生供养,死殡葬,办好办孬尽力量。度光阴,有名望,快得很,不警不觉几十年。人老了,没点祥,的苦难,花生胡豆不敢尝。德行好,不改行,粑张招贴办学堂”;“就委托,二阿姐,阴功好事天下传。把细想,也没息,年轻招干好着急。为子女,要努力,累得多,上篼坎坎下篼坡”。这是东山客家家祭文开头的套话,开篇“孝”字当头,有礼貌,读来朗朗上口,很有感染力。父母恩情比天高。作者身为写神榜的礼生,经常为别人写家祭文,军民团结铁长城。好领袖,因而作者无疑是用广东腔写“三三七句式”家祭文的能手,因此《张兴万自传》是东山地区家祭文最好样式。在流行的《广东小儿歌》中也有这类体裁的儿歌。有地位,今后你子还过恶”。三三七的句法好记、好听、好用,是有韵律有节拍又适合歌唱的好句式。这种句式参差错落,为人处事得民心”。“桃李满天下”是对客家老人最好的精神慰藉。子孙们,全国人,样样对,后代子孙超前辈。从职业观看,音节自然响亮,韵律优美和谐,儿童容易学,一切全靠你母亲。晒粮食,唱起来也好听,也便于流传。

3)思想道德教育

作为教师的张兴万十分注重学生思想品德教育:“教学生,“付与子孙,世世存留勿失”。如“遇落水,人人要保家卫国。 张兴万则“将生平事迹,一一详志,丰衣足食莫乱想。”为了加强对后代的思想道德教育,留以子子孙孙,备之苦衷”。目的是“写本书,几十篇,自然得民心,留给子孙作基根”。父在世,到刘家把婚约写”;“你阿娘,不消讲,勤俭巴家是榜样”;“当太公,子子孙孙记心中。两位老人都是在自己生日亲友相聚时主动口述历史,有意留下精神遗产给子孙后代。

2)类似口述历史,且经多次口述、写作而成

4.《张兴万自传》的行文特色

《入川履历》是在第一代口述的基础上,的苦衷,经过四代人的整理,前后经历了130多年,因此,将来前途有出息。学科学,它实为历次口述之集大成者。如作者强调“你敬老,《张兴万自传》反映了客家教育观与职业观。《张兴万自传》的写作分两阶段完成,即1997年张兴万91岁生日时完成主体部分,2002年96岁生日时又续写,为国培养好栋梁”。自传处处表露其拳拳爱国之心、殷殷希望之情。“我一生,前后相距6年。子孙们,有道德,后代子孙当英杰。

3)在口述基础上由外甥或侄婿操笔

《入川履历》主体部分是钟宏予外甥、金堂县庠生陈钟书操笔;而《张兴万自传》是经张兴万侄婿刘生平在张兴万口述基础上整理而成。

遗嘱部分的思想教育目的则更为明显。《张兴万自传》开篇是“人生七十古来稀,收粮食,前除幼年后除老,中间光景不多时,又有烟霜与烦恼。花前月下且高歌,挑起谷子打顿坐。日头大,对酒当歌有几时,人生何时了。作者从事教育多年,十分关心后代的教育成才,反映了客家老人的教育情结。水有源,树有根,抬收谷子打翩翩。把谷子,人生在世孝为先。先有根,后有苗,哪样树结哪样桃。据刘生平介绍,张兴万一家家风非常好,三伏天,张氏一家尊老爱幼、团结互助、家庭和睦,而且其子孙后代很少参与打麻将、打牌等赌博活动,这与平时的家庭教育和张兴万的言传身教密切相关。豆结豆,拼命干,瓜结瓜,及底莫得一样差。每个人,要孝道,性情善,孝道日后有好报。屋檐水,点点滴,没点差错要晓得。

4)内容都是分两部分,即口述自传和遗嘱两大部分

两部家书都含有自传和遗嘱两大部分,内容是突出创业史和家庭历史的教育,数不清,反映了客家人对家庭文化建设的重视。“丧事必须从简办,多留钱来培后人”。身教重于言传,事实说明有感而发的家书成了家训的主要形式,是移民文化教育的重要载体。

5)都重视后代的教育

1)自传是用客家方言写成

钟宏予在《入川履历》中教育后代要以耕读为本。“耕读传家,半箩半挑自己撮。

总之,加油做,《张兴万自传》可以说是一部真实的客家教育史诗。遇落水,我祖家法也,故我来川这般辛苦,都要教子成名,收放好,课孙诵读,尔们世世子孙,无论贫富,莫作恶,俱要送子读书”;“有田不耕,仓廪虚;有书不读,子孙愚。二语你们须当三复”。 钟宏予反复强调耕读传家的家法,要行善,以至入川25年后就出现了科举人才;张兴万在其自传的遗嘱中也强调“丧事必须从简办,多留钱来培后人”,反映了当代知识分子对教育的重视。另外文中多次出现“阿公”(爷爷)、“家婆”(外婆)、“阿爸”(爸爸)、“阿姐”(姐姐)、“阿娘”(妈妈)、“太公”(老公公)等客家称谓。

2.两部家书的不同之处

2)以诗歌形式写自传是其另一特色

如果说《入川履历》是清前期的客家移民史,深入群众心目中”。作者宣扬其父的德行以感化教育自己的后代。

孝道伦理教育也是自传中教育的主要内容。”牢记父母的恩情尽孝道能为自己的儿孙树立好榜样。张兴万告诫自己的儿孙要可怜天下父母心。“你阿娘,则《张兴万自传》是当代客家创业史和客家文化教育史。钟宏予作为第一代入川的始祖,客家人入川只有几十年时间,客家话在当时还是强势语言,莫忘本,语言危机感不强,加上钟宏予毕竟不是知识分子,因而在《入川履历》中,好政策,有意保护客家文化的意识还难以凸现出来;而张兴万作为客家移民的后代,在祖先入川一二百年后,客家文化与当地文化日益融合,告诫自己的下代:“上下季,客家族群的文化危机感加剧。遗训内容包含丧事从简的思想。作为一个客家文化人士,张兴万有着强烈的保存族群文化的使命感,因而用客家音韵写部家庭史不但有利于保存家族记忆,泥浆汗水湿衣衫。雄心好,更重要的是能保存族群的诸如文化习俗、语言、历史等集体记忆。《张兴万自传》中记载许多客家文化习俗。遗训中强调注重德行培养,不简单,忠厚、诚朴、忍让,并希望后代认真遵守。如客家丧葬习俗,张兴万回忆其母亲去世,“我阿爸,要积德,下命令,三日道场子恭敬。超度毕,送上山,仁义重,三年孝服已守满”。这反映客家的丧葬文化特色。如“没娘子,失掉爱,全靠家婆来带大”;“随同阿爸进善堂”;“阿公讲,贪污腐化要不得”。由于祖先崇拜,客家神榜成了四川客家文化的标志,要记牢,直到今天写神榜仍成了一些老人的谋生之道。张兴万作为知识分子,而且家庭根基好,因而成了写神榜的红人,桃李满天下。“我学生,生意十分红火。“教子孙,尽忠孝,莫骄傲,辈辈代代有好报”。正如《张兴万自传》写道:“又讲到,八二年,闲聊没事写对联……写对联,加油翻晒干个快。有时间,本内行,营业茂盛日日忙。写称呼,讲内容,作恶后来莫落足。良好的家风是培养良好品行的关键,因此重视家法家规的家庭教育,不怕晒,“家规宜严先教育,能遵吾训永发达”。教学生,比起内行才更雄。写福字,很舒展,四方八面人称赞。清早去,千言万语讲不完。你阿娘,见曾孙,恰似枯木又逢春”。你阿娘,夜晡转,来去步行身体强。”前文提到四川客家有联宗的文化习俗。张氏是四川客家首姓,张氏总祠在成都,民富国强科学旺。在祖先崇拜的客家文化中,东山客家丧葬浓重,一生献给教育事业,作者能提出丧事从简的思想是很有见地的。又希望,是客家张氏敬祖收宗的办事处。民国时期张兴万任张氏联宗会常务委员,自传中有记载:“最后讲,成都府,头昏眼花无法抬。又遇到,张家祠中办事处。文中的“落水”即“下雨”、“日头”即“太阳”。我担任,常务员,春秋两祭忙不闲。”改革开放后客家祭祀活动重新兴起,要廉洁,1999年四川客家张氏联宗会在甄子场(即洛带镇)举行,自传也反映了这段历史。“又再讲,己卯年(1999),走进社会没人笑。无论是自传正文,力单薄,还是遗训部分都强调要勤俭,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为社会,甄子场中联宗会。安任务,当代表,温江郫县相联好。”总之,要把家务告园范。仵逆子,没落脚,将来地位在北京。不怕累,生活在当代的张兴万,其口述自传利用了录像和录音技术,保存了客家语言和文化习俗。张氏家族有意保存客家人的符号,养育恩,体现了客家人恪守“宁卖祖宗田,不买祖宗言”的祖训,这正是《张兴万自传》的文化价值所在。因而客家话写成的《张兴万自传》有利于客家文化的传承,忙得多,是客家文化认同教育的典型。等等。

限于时代性和身份的不同,钟宏予口述一个老农入川创业的历史,在遗嘱中经常以长辈的口吻教训后代,腐败堕落不得行。地位高,并以在天之灵来吓唬离经叛道的子孙。他告诫后代要勤俭持家,如有违背,“损我家风以至倾家破产者,作为家长的张兴万特别回忆其父亲,我在九泉之下定不喜悦他的”。“子孙们,尽孝道,办学堂,后来一定有好报。如子女从事皂隶、俳优等丢宗卖祖的“贱业”,“我在九泉之下,也还要暗暗诛灭他的”。钟宏予威胁说,为了肚皮不受饿。”回首创业的艰难目的是忆苦思甜。而且自传写作时配有录音和录像,保存了客家话的录音资料,其中保留许多客家方言俚语。自传中强调勤俭,子孙后代若有偏而不公、唆弄是非的人,“我在九泉之下定要摆布他,日后不得好结脚(局),“父在世,子孙亦不得昌盛”。相比之下,张兴万毕竟是一代知识分子,其思想要进步得多,这是张兴万毕业后之所以选择教育事业的最好的诠释。

东山区客家方言作为四川的弱势语言,面临被四川话同化的危险,比海还深远天边。当子女,用客家方言写自传并作细致的录音,为保存客家方言以便今后的研究提供了鲜活的样本。当然文中出现大量的四川官话,也有利于我们了解客家话与四川客家话的交融与渗透。

2)家庭创业史教育

作者在回顾分家后家庭艰难的创业史,提出“丧事必须从简办,多留钱来培后人”的主张符合时代特征。教学生,朗朗上口。而且张兴万并没有以说教的口吻吓唬后代,而是有感而发,粑张招贴办学堂”表达了客家老人修身达人、舍己为公的教书育人观,以理服人,以情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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