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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探索(3)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

德国代表,在法国北部康培思列车车厢里签字投降。

1918年11月13日,北京东单。

万民欢呼,把克林德碑推倒。

卡佳、胡天禄、龙小宝乘火车到达柏林……

柏林,汉斯夫人和卡佳拥抱。

司机卡尔和龙小宝拥抱。

胡天禄把汉斯的小女儿抱起来,欢呼着:“战争结束了!”

汉斯的小女儿依莎贝尔也欢呼起来:“和平万岁!”

汉斯夫人:“和平要万岁,只有靠斗争,你说是吗,依莎贝尔?”

依莎贝尔:“是的,妈妈。”

街上传来猛烈的枪声,接着是一片欢呼:“霍亨索伦皇朝被推翻了!”“革命万岁!”

1918年11月,德国爆发了革命。

汉斯夫人和小女儿、卡佳、龙小宝、胡天禄等在欢呼的人群中喊着、跳着。

忽然一阵骚动,响起一片怒吼声:“杀人犯!”“抓住他!”

化了装的舒伦堡将军被司机卡尔紧紧抓住了。

柏林。化工厂。

愤怒的人群高呼口号:“绞死他!”

“枪毙!”

舒伦堡将军低着头,站在高台阶上,不时向人们投以仇视的目光。

汉斯夫人:“同志们!今天,我们要以革命的名义,审判这个杀人犯!”

司机卡尔:“毒气是不是你制造的?”

舒伦堡冷冷一笑:“我会造毒气?只有科学家……”

汉斯夫人:“科学家发明了毒气,可你们却把科学家的发明变成了化学武器。”

舒伦堡:“不,科学家哈柏不仅发明了毒气,而且亲自担任秘密制造毒气的军工局局长。”

汉斯夫人:“那是哈柏的事,我们现在审判的是你!你作为德军最高统帅部的成员,从1914年起就负责秘密研制化学武器,并亲自到前线指挥毒气部队。”

舒伦堡:“英国、法国也在前线放毒气!”

汉斯夫人:“德国,也就是你,首先使用了化学武器,是不是?”

舒伦堡点头。

汉斯夫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有将近一百三十万人受到毒气的伤害,其中九万人死亡,八十万人成了残废。为了试验毒气,你们秘密绑架、杀害了我丈夫汉斯和她(指卡佳)丈夫胡天福,还有许多人都成了毒气试验的牺牲品。你说,这是不是事实?”

舒伦堡点头。

汉斯夫人:“这是不是犯罪?”

舒伦堡沉默。

人们怒吼:“绞死他!”

“杀死他!”

汉斯夫人:“刚刚在革命烈火中诞生的德国共产党,要求组成人民法庭,公开审判德国帝国主义发动战争、摧残人类的滔天罪行!”

人们欢呼:“革命万岁!”

“德国共产党万岁!”

“我们要和平,不要战争!”

晚。汉斯家。

卡佳和汉斯夫人紧紧拥抱,终于忍不住哭了。

依莎贝尔也哭着喊:“妈妈,妈妈!……”

汉斯夫人、卡佳拥抱着她。

胡天禄、司机卡尔默默地站在窗前。

龙小宝和汉斯儿子乌布里希走了进来。

汉斯夫人悄悄地擦干眼泪。

龙小宝:“卡佳,我决定留下来,在柏林大学化学系。”

卡佳:“联系好了?”

龙小宝:“是的,乌布里希帮我安排了一切。”

卡佳:“天禄,你也留下?”

胡天禄:“不,我跟你一起回俄国。”

龙小宝:“德国科学发达。”

胡天禄:“可一想起我哥哥……我受不了……”

卡佳:“在柏林,一天我也受不了。”

龙小宝:“那好,你们回俄国去。什么时候动身?”

卡佳:“马上!”

司机卡尔:“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就开了。”

汉斯夫人:“走!我们都去车站!”

两辆汽车在柏林大街上行驶。

一群示威者举着标语牌,喊着:“哈柏!杀人犯!可耻!哈柏,你下地狱去吧!”

车停了,汉斯夫人和卡佳下车,也和人们一起喊着:“哈柏,可耻!”

哈柏在家中,听着窗外的吼声,望着夫人的遗像,在胸前画着十字,痛苦地呜咽着:“啊,上帝,请饶恕我吧,饶恕我吧!……”

龙小宝、汉斯的儿子和胡天禄在月台上道别。

汉斯夫人、小女儿和卡佳紧紧拥抱。

胡天禄、卡佳登上火车。火车驶离月台。

汉斯夫人、小女儿等向他们挥手、飞吻。

胡天禄、卡佳回到俄罗斯,图拉。

卡佳的儿子阿辽沙喊着:“妈妈!妈妈!”奔向卡佳的怀抱。

胡天禄抱起阿辽沙,把他搂在怀里……

卡佳:“叫叔……叔!”

阿辽沙却喊着:“爸爸!爸爸!”

卡佳含着热泪,悄悄离开家,独自站在山坡上,倚在一棵白桦树旁,轻声唱起一首忧伤的俄罗斯民歌。

随着她的歌声,出现一组画面——

胡天福和她偎依在一起。

胡天福的老母亲躺在炕上。

婚礼,人们喊着:“苦啊!”她和胡天福亲吻。

灯下,胡天福埋头设计一种新型的机关枪。

胡天福拿着图纸和她吻别,走上死亡之路——去柏林的列车。

柏林,她在胡天福和汉斯的遗像前哭泣……

突然一阵枪响,打断了她的歌声。

卡佳奔回家,看见家中无人,大声喊着:“阿辽沙!天禄!天禄!你们在哪儿?”

一队哥萨克骑兵奔来。

卡佳拿着枪,躲在屋后,望着骑兵从眼前疾驰而过。

夜。卡佳来到瓦丽亚家,一看胡天禄正抱着熟睡的阿辽沙,惊喜地叫了起来:“天禄!天禄!”她情不自禁地拥抱着胡天禄,亲吻着他的头。

瓦丽亚走来:“卡佳!白匪军来了,我们到处找你!”

依万诺夫大步走进门:“卡佳,我们要马上转移!”

卡佳:“去哪儿?”

依万诺夫:“莫斯科。”

胡天禄:“我也去?”

依万诺夫:“当然!列宁同志早已交代,要你去莫斯科学习。”

胡天禄:“学航空?”

依万诺夫:“是的,我也学航空!”

早晨。依万诺夫、胡天禄等来到莫斯科,穿过红场,走进莫斯科工业学院的课堂。

黑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俄文,并响起桑德尔教授的声音:“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类不能永远生活在摇篮里,他们不断争取着生存世界和空间,起初小心翼翼地穿出大气层,然后就征服整个太阳系。——齐奥尔科夫斯基”

三十三岁的失聪教员齐奥尔科夫斯基披着床单,冲出巴洛夫斯克中学的大门,迎着狂风在原野上奔跑。

大雪纷飞,齐奥尔科夫斯基在草原上放风筝。

夜。齐奥尔科夫斯基在计算,画火箭公式和草图,写着《用火箭推进装置探索宇宙》……

莫斯科工业学院课堂上,桑德尔教授站在黑板前讲述:“1898年,齐奥尔科夫斯基完成了这部著作,提出了计算火箭飞行速度的著名公式,为火箭和航天飞行奠定了理论基础!……有问题吗?”

依万诺夫举手:“请问,教授,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还活着吗?”

桑德尔:“当然还活着!他十岁那年,一场大病使他失聪,但他刻苦学习,聪明过人,如今成了世界著名的科学家……”

五十二岁的齐奥尔科夫斯基由桑德尔、依万诺夫、胡天禄等陪同,走进克里姆林宫列宁办公室。

列宁把一群农民送到门口,又和齐奥尔科夫斯基热烈握手:“欢迎您,教授!”

桑德尔向齐奥尔科夫斯基打手语,又向列宁说:“他是我的老师。”

列宁指着依万诺夫和胡天禄:“你又是他们的老师。好呀,好呀!我也要拜你为师呀,教授先生。”

教授笑着握列宁的手,然后又不停地打手势,桑德尔说:“教授说,见到你,他很高兴。他说,沙皇推翻了,人民当家了,科学就会受到重视和发展,人类飞往宇宙的梦想就会实现!”

列宁:“一定会实现,一定!很可惜,教授先生,我看不到这一天了!”

教授连连摇手,桑德尔说:“他说,不,不,他和你都能看到这一天的。他说他已经设想并论证了一种梯级或列车式火箭,就是多级火箭。”

电话铃响起。“啊,对不起!”列宁拿起电话,“嗯……是的!……十四个帝国主义国家,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发动了猖狂的进攻,妄想把新生的苏维埃共和国扼杀在摇篮里,那是妄想,妄想!是的,是的!……社会主义革命的危急关头甚至是最危急的关头到了!紧急动员起来,保卫十月革命,保卫苏维埃!好,好,我马上就来和工人们见面!”

他放下电话:“对不起,教授,敌人向我们进攻,离莫斯科只有五十里了。关于您的火箭计划,我非常感兴趣,非常支持!可惜,人类暂时还只能生活在摇篮里,如像您说的要飞向宇宙,那就要等我们从摇篮里成长壮大,把那些威胁人类生存的魔鬼消灭,您说是吗,教授?”

教授点头,桑德尔一边重复着齐奥尔科夫斯基打的手势一边说:“他要求上前线!”

列宁连连摇手:“不不不,您是科学家,要专心研究科学。你(指依万诺夫)要离开课堂,走向战场了!”

胡天禄:“我也要拿起枪!”

列宁:“只有如此了。等打完仗,仍然要去学习航空。”

桑德尔:“列宁同志,我也要参加红军!”

列宁又摇手:“不,你要和教授一起,研究火箭如何上天,人类如何才能在地球这个摇篮里长大,插上翅膀飞出去,好吗?”

桑德尔点头。

列宁和教授紧紧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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