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梳带着叶华吟到了俗气的帐篷之外,明梳示意叶华吟小声一点,自己则在帐篷外面侧耳听了一会儿。
叶华吟不解地看着明梳的动作,低声道:“娘,你在……干嘛?”
“我在听帐篷里面有没有人啊。”明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随即又怕叶华吟听不懂,继续道:“我们现在要进的是武林盟主素七住的地方,要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太好吧。”
知道不太好你还进。叶华吟脸色微黑。
明梳瞥了叶华吟一眼,不满的道:“小苍蝇,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叶华吟摇头。
明梳颔首,这才退了一步道:“房间里面没有对话声,想来若不是没人,便是只有你爹一个人在里面。”她的神情十分肯定,让叶华吟不由得疑惑:“娘,你怎么知道爹在素七的帐篷里面?”
明梳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进来看看。”
说罢,她掀开帐篷要走进去,而叶华吟快步跟着她。
两个人才刚掀开帐篷的帘子,便听得一个声音道:“这不是白家少夫人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声音倒是十分好听,隐隐带着一丝软糯,只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现今明梳最讨厌的人。
转过身,明梳不动声色的又将那帐篷的帘子放下,她看着面前站着似笑非笑的姚清清道:“好久不见了,姚姑娘。”
“不久,不过才一段日子,我走的时候便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姚清清答得流利,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挑眉看着明梳身后的帐篷道:“白少夫人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听说这帐篷是武林盟主素七的帐篷,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明梳面色不变,反问道:“姚姑娘你不是正由素七公子在外面接待吗?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姚清清似乎有些不耐,沉声道:“素七公子托我来拿点东西,白夫人,你是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明梳不答,睁大双眼与她针锋相对。
一旁的叶华吟很头疼。
原来这便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吗,果然从前花枝和明梳那一场只是小小的战火,这个姚清清才是厉害的对手。
也在两个人互不相让的时候,帐篷里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见那素七的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白凰烛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帐篷外的三人,摊手道:“姚姑娘,明梳她……是来找我的。”
“白大少爷。”姚清清的脸色在看到白凰烛的瞬间产生了改变,从先前的冷硬变成了淡淡的笑容。
只可惜白凰烛并不看她,只是看着明梳道:“明梳,有事?”
“是,有事。”明梳看了姚清清一眼,眼中没有什么得胜的炫耀,只是冷而沉默。
姚清清眼见白凰烛不看自己,便又道:“白大少爷,我便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现在果然是这样,我没说错吧?”
白皇族终于看了要轻轻一眼,低笑道:“姚姑娘说得没错,只是此刻我和明梳有些话要说,不知道姚姑娘能不能先去休息一会儿,等我和明梳说完了再来聊其他的。”若在平日,白凰烛断不会说得那么绝,只是今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诧异的并不只是姚清清一个人,明梳也是十分的诧异,在她的了解中,白凰烛不是会拒绝得那么直接的一个人。
姚清清面色沉了沉,又道:“可是素七公子托我来帮他拿一下桌上的东西。”
“我会让小苍蝇给你拿出来的。”白凰烛很快道。
姚清清找不到理由了,只得气闷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人。
明梳挑了眉,径自一个人走到了帐篷里面,白凰烛很快跟了进去,叶华吟试探的看了一眼脸色十分之差的姚清清,也是走进了帐篷,顺便将那帐篷的帘子放下,将里面捂得严严实实。
明梳走到了帐篷之中,顺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低声道:“败家子,究竟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
白凰烛并不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素七桌上摆着的东西,道:“小苍蝇,你先将桌上的东西给姚姑娘送出去。”
叶华吟一愣,看了看那桌上密密麻麻摆着的一堆东西,烛台,纸张,还有一盘水果,堆满了桌面。他微退半步道:“我该给她拿哪一样东西出去?”
“全部。”白凰烛思索片刻之后道。
“……好吧。”叶华吟任命的硬着头皮开始搬东西。
这边明梳等得有些不耐了,便又问道:“败家子,你是打算忽略我说的话吗?”
“不……不是。”白凰烛别过头,低声道。
明梳早就察觉出了白凰烛这几日十分怪异,此刻更是确定无误,她不顾一旁叶华吟还在搬着东西,走到了白凰烛的面前便拽住了他的领口:“白凰烛,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不好?”
白凰烛眨了眨眼睛,这个动作他似乎很久没有在明梳面前做过了,从前每次犯了错,他便会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明梳也就心软的放过他了,但是这一刻,这招完全不管用。
明梳恶狠狠地将他按在帐篷的柱子上,微微踮脚吻上了他的唇,两个人唇瓣接触的瞬间,竟是犹如触电般让明梳和白凰烛顿生一种软麻的感觉。
白凰烛不解的看着明梳的动作,任明梳的舌在自己舌尖肆掠。
两个人纠缠许久,叶华吟怔了怔竟是托着一方烛台站在了原地看着二人的动作。
最后明梳咬破了白凰烛的下唇,才终于停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她道:“白凰烛你这个混蛋,从前是一无是处,现在变得有用了又处处瞒着我,你究竟将我当作什么人?”
“娘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白凰烛开口道。
明梳似乎是愣了片刻,随即继续怒道:“你知道我是你娘子,为什么还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就连你爹他死了,我也是听到别人说的,难道你娘子就那么脆弱,需要你这个败家子来保护吗?难道我不可以帮你吗?”
“不是……”白凰烛摇头便要解释,明梳却不依,而是动手将他推到柱子上,下一个动作便要将他的外衫扯开。白凰烛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那木柱子,他轻呼一声,微微皱眉看着明梳。
明梳动作一顿,察觉到了白凰烛的不寻常。
她立刻改了动作扶住白凰烛,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凰烛摇头道:“没有,我刚刚只是惊讶你的动作……”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又不是只做了这一次。”明梳冷着脸,明显不相信白凰烛的话,坚持道:“将衣服脱下来,我知道你的后背一定是受了伤。”
白凰烛双颊微红,护住了自己的衣衫,低声道:“不,不用了,只是轻伤。”
“是吗?”白凰烛越是这般说,明梳越是不相信,她瞥了一眼白凰烛的动作,用更快的动作撕扯了他的衣服。白凰烛只听到“嗤啦”一声,便见明梳将自己的衣襟扯坏了一角,他连忙伸手去护住那一角。只是他护了这边却护不住那边,他的手刚一离开自己前胸的衣襟,便见明梳又动了手,这次声音更大,白凰烛整个肩胛都暴露在了明梳的眼前。
明梳不理会白凰烛越来越红的脸,径自褪了他的衣服,将他的身体掰了过来,看向他的后背,那里,有一个红得十分诡异的掌印。
白凰烛想要阻止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叶华吟默默地观察了明梳对白凰烛施暴的整个过程,这个时候眼看着明梳盯着白凰烛的后背沉默了,便重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要搬出去给姚清清。
白凰烛脸色有些苍白,最先开了口:“明梳,没事的,不过是轻伤而已……”
“血印掌。”明梳的声音莫名的变得有些低哑。
白凰烛一怔,摇头道:“不是……”
明梳将视线移开白凰烛的后背,转而看向白凰烛苍白至极的脸:“你一开始瞒着我的事情是你爹的死,而我们从那乌衣教那一战回来以后,你瞒着我的便是这掌印,对吗?”
“不是这样……明梳……”白凰烛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摇头。
明梳面色十分凝重:“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掌印吗?我当年是看着我娘怎么死在这个掌印下的,我也知道我爹其实也是被这血印掌折磨死的!你以为我不会去查中了这种掌究竟会是什么后果吗?”
她说到这里,声音竟是带了几分哭腔。
叶华吟的动作也再一次的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道:“娘……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小苍蝇。”白凰烛低笑道。
叶华吟自然不会蠢到相信白凰烛的话,只是看向明梳,颤声道:“娘,有办法医治吗?”
明梳沉默着,看着白凰烛,直到白凰烛别过头去不看她。
叶华吟应是猜到了后果,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明梳也从未想过。血印掌,中掌之人必死无疑,即使有内力护身,也不过是强撑,让人受更久的痛苦再死而已。
当初,明梳的爹,也就是揽月宫的宫主,便是死在血印掌之下,死之前,他在揽月宫撑了整整一天,也就是受了整整一天的痛苦,才终于吐血而亡。
明梳是知道那其中的厉害的,所以这一刻看到白凰烛中了血印掌,才会这般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