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静和傅以霖出现在机场的时候,机场已经被大批的媒体围得水泄不通。筱雅早早的把车停在机场的出口,傅以霖一出来,一手护着齐静,向车子走去,可是无奈现场实在是太混乱,媒体死死的堵着通道,傅以霖和齐静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就在这时,出现十多个人出来护着傅以霖和齐静。
显然媒体并不愿意这样放过傅以霖和齐静,甚至连他们这几天的消失都被冠上了默认了报道的罪名,傅以霖和齐静不堪舆论压力,闭门不见。
“傅先生,请问网上的爆料是真的吗?”
“齐小姐,你和Aaron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呢?”
一大堆的问题抛过来,傅以霖只是护着齐静,目光冷冷的射过去,“请不要写任何关于我妻子的不实报道。否则我必定会追求法律责任。”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力量十足,或许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不客气,傅以霖虽然说不上是温文尔雅,但是无论是对待媒体,还是对待下属,几乎从来不会这般疾言厉色。
大多媒体还是忌惮傅家的实力,不敢开口,自然这其中也有胆子大的,丝毫不畏惧的冲他大吼大叫:“傅以霖,你拽什么跩,要是没有你爸和你哥,你连个屁都不是。”
傅以霖冷笑一声,这个时候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人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公共场合这么挑衅傅以霖。
“你应该回去看看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那一期刚好是以他公司做的版面,里面详细的叙述了他公司的起步和发展。而公司做到现在的规模,虽不能说完全没有傅年谨的功劳,但是大部分还是凭借他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毕竟,傅年谨当初只是给他很少的一部分起步资金。
那人神情里满是不屑,视线对着众人绕了一圈:“傅以霖,你还真能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公司的情况,你们公司最近好像和银行那边来往很是密切呀?”
他顿了顿,挑衅的看了傅以霖一眼:“你们公司的出现了财政危机,你还敢说你不是凭借你爸和你哥才得到这一切的,要是没有了他们,你能干成什么,你就是一事无成的败家子!”
齐静在一旁早已气得脸上铁青,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他的气愤,他的不满。要不是他一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她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走上去给那个人一巴掌。
她的老公,怎么可以被被人这样中伤。可是越听到后面,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心,公司出现财政危机了吗?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她还和他闹脾气,吃干醋。
他还放下公司的工作,陪她去旅游。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猪头的事情呀。
“我的公司目前运作得很好,真是有劳你费心了。”傅以霖牵着齐静上车了,媒体依旧在身后围追堵截。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候,傅以霖公司出现财政危机的新闻就出现在媒体的头版头条,在公众中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与此同时,傅氏股价不断下跌,直接影响到傅以俊的公司。
回家的车上。
“你应该相信我的。”齐静了解,他什么都不告诉她,是因为怕她担心,可是她并不喜欢他这样的关心方式。有些人总是觉得自己的处事方式是对的,总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对方最好的,可是往往忽略了这到底是不是她(他)想要的,所以,往往在最后的最后,两个人甚至会因此起争执,甚至造成更深的误会。
争吵,很多时候都是源于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车子里很安静,筱雅在前面开车,傅以霖和齐静坐在后面,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齐静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12月的天寒意已至,窗户被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水汽,外面的世界模糊一片。她的手轻轻拭去窗户上的水汽,最后对着窗户哈了哈气。
“以霖,你看得到窗户里的我吗?”
傅以霖不知道她怎么问起了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她的这一举动自然是落在他的眼里。
“当然。”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只是看的到我,却看不清我呢?是因为有水汽吗?”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对着窗户懒懒的看着外面。
她明显的是话里有话,没等傅以霖开口,她就转过身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有些好,或许在你眼中那是好,可是我却并不稀罕。以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了解我的,虽然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你,你也似乎不待见我,但是,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最了解我的,甚至,比我爸爸和哥哥都了解。”说这话并不奇怪,齐静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十足的野丫头,成天跟着傅以霖在外面跑,气得齐德明最后扬言要把她关在家里,学着做一个大家闺秀。
显然,大家闺秀这条正途被她踏扁了,她还是回到了野丫头这个行列,最后齐德明实在是没撤了,也就随她去了。
“我明白,你是怕我担心,为我着想,所以才没有告诉我这一切,这些我都清楚,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齐静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犯的错要别人承担。”她就是这样倔强,小时候她和傅以霖一起出去游泳的时候,傅以霖不会游泳,被她硬拽下去,差点被淹死,事后,傅以霖却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游泳池的。本来这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可齐静偏偏站出来承认是她的错,是她硬拽他下去的。
齐德明那个时候觉得对不起老傅呀,他的宝贝儿子差点就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也折腾死了,这丫头,平时欺负以霖也就算了,这怎么到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也还那么不消停。齐德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齐静,他觉得是自己宠坏了她,尽管内心舍不得,但是他必须惩罚她。齐静被罚了一天的跪,饶是傅年谨和傅以霖怎么求情,齐德明都不松口。奇怪的是,齐静也不像往常一样,撒娇的拽着齐德明的衣服求饶,而是乖乖的跪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傅以霖记得有一次他问她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撒娇求饶,只要她乖乖认错,再撒撒娇,可以不受皮肉之苦的,无论是傅年谨还是齐德明,都是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哪里看的了她受一丁点的苦。
他记得她那个时候说:我自己做错了事情,我会自己承担,以往我撒娇,我不肯认错,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错,爸爸总是希望我变成一个名门淑女,限制我这限制我那,可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沉浸在回忆里的傅以霖没有接话,而是深深的注视着她,小狐狸,你能了解那样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吗?
舍不得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即使知道她会生气,还是不愿意让她受伤,想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带给她。一点点受伤的可能,都不愿意让她承受,你应该不懂吧。
因为,你不会如我深爱你般爱我。
“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傅以霖,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被他这样淡淡的无所谓得态度激怒了,尽管知道现在自己不应该和他发脾气,他现在一定很烦恼很忧虑,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焦躁的心情,心里的郁结赌得她胸口闷闷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般,可是却一直堵在胸口,出不来,那样的感觉,让齐静觉得很难受。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傅以霖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别生气了,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回家好好休息。”
事实上,车子还没开到家的时候,傅年谨就打电话来了。
因此,半个小时后,当傅以霖和齐静踏进傅年谨的别墅时,屋子里一大群人确实吓到了齐静和傅以霖,原以为就是傅年谨和两个小鬼头在,没想到大家居然都来了。
屋子里,傅年谨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左右手边分别是傅以俊和齐靖,颜雨坐在傅以俊旁边,齐靖的旁边则是汪远。
大家都来了?
“爸爸,您这是?”
傅年谨把手里的杂志砰的一声朝他掷过去,正好砸中他的手臂:“你个混小子,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什么花下巨资买下贝斯特?你明知道那样会造出公司出现资金问题,居然还一意孤行?”此时的傅年谨,浑身上下露出一股不容人触犯的威严。
原来是因为买下贝斯特才会出现财务危机的,眼看傅年谨似乎有更进一步的行动,齐静先一步的护在傅以霖的面前:“爸,您不要怪以霖,都是我的错,是我—”
“这次是我欠缺考虑,我会承担全部责任的。”傅以霖打断了齐静的话,一只手紧紧的拽住她的胳膊。
“你负责,你怎么负责?让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丢掉饭碗就是你的负责方式?”傅年谨此时已经是怒不可遏,他无法理解,傅以霖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虽然在全局观上不及傅以俊清晰冷静,但是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爸,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办法解决它,请你放心。”
傅年谨随手端起一个杯子,噗的一声,朝着傅以霖泼去。滚烫的热水还是吴嫂刚端来的。
“爸!”
“小静!”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傅以霖慌慌张张的拿起纸巾擦拭她的衣服,幸好是泼在身上,加上冬季衣服穿得比较多。所以并无大碍。这滚烫的热水,要是泼在脸上,那可不得了。他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不停的颤抖,他想让颤抖的手停下来,可是可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齐静挡在傅以霖面前,“爸,您现在气消了没?要是没有消,我再让你泼几下。”
“爸爸,你消消气,别激动,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颜雨走到傅年谨身边,顺势扶了扶傅年谨的背。
一旁的汪远也附和着,“就是,伯父,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以霖,你跟我出来一下。”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齐靖这才开口。齐静也在傅年谨的召唤中随着傅年谨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