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拉萨,女儿说想吃印度和尼泊尔的菜。但我们在八廓街遍寻印度和尼泊尔餐馆而不得(也可能是我们没找对地方,或去的不是时候)。于是,我想到了《藏地牛皮书》上介绍的一个名叫“玛吉阿米”的餐吧,那里据说有卖印度和尼泊尔的菜。
玛吉阿米这个藏语怎么解释呢?相传这是仓央嘉措情诗里写到的一个藏族女孩的名字,有人甚至说他就是诗人的情人。那首诗就是《东山顶上》。但许多翻译的版本里都找不到“玛吉阿米”这个名字,在应该出现这个名字的地方,翻译的是“娇娘”或者“姑娘”(在那东山顶上/升起了皎洁的月亮/娇娘的脸蛋/浮现在我的心上)。“玛吉阿米”在藏语中有“未嫁娘”之意,所以,依我猜测,诗人在诗中用上这个词汇,也不见得是确指某个女孩。所以,翻译成“娇娘”或“姑娘”应该是没错的。但是,人们出于自身的情感幻想,希望这个“玛吉阿米”就是诗人到“黄房子”幽会的某个具体的情人。甚至,将现在位于八廓街东南角的这个餐吧所在的房子,也说成就是当年诗人幽会情人的那个著名的“黄房子”。
其实,人们要的是一份浪漫,真与假便无所谓了。事实上,这个取名为“玛吉阿米”的餐吧,最早就是由一个与西藏毫无关系的外国人开办的,在北京与昆明还设有分店。最早的服务对象是外国人,后来去那里的中国人多起来,遂成为时尚。现在,拉萨的这家玛吉阿米,是由一个藏族小伙子在经营。
我们去的那天,可能是受整个拉萨旅游业不景气的影响,玛吉阿米的生意也比较清淡。我们从街边一个狭窄的门厅进去,再顺着一个狭窄的楼梯,便上了餐吧的二楼。一眼看去,环境不错,桌椅、墙面的布置和装饰都颇有个性和特色,像个老店和名店的样子。站在二楼的窗边向外看,便是阳光灿烂的八廓街的街道。那天在玛吉阿米的消费,我在日记中有如下记录:“中午去了传说中的玛吉阿米吃午饭。桑桑要了一个尼泊尔套餐,我要了一个金瓜汁土豆泥,安可要了一张薄饼和一份鸡肉配薯条,另外两杯酸奶,一杯咖啡,共消费179元。”吃饭的时候,接到色波从成都发来的短信,问我们吃到印度菜没有?我回复说,正在玛吉阿米吃尼泊尔菜。但这个曾经的拉萨人,对玛吉阿米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问他,你不知道玛吉阿米吗?他回复说,我不知道。
玛吉阿米餐吧里还有的一大“看点”是它的留言簿。数十本写满了世界各地游客留言的留言簿,堆放在我们坐的沙发旁边的一张木桌上。这些留言簿的内容曾经结集出版,书名好像就叫《玛吉阿米》。我问店里的服务员,这书还有卖的没有?服务员回答说,我们这里没有了,你去书店看看有没有。
我后来在八廓街的一家小书店确实看见了这本书,但翻了翻,心里有点犹豫,最终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