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哼起歌来:“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认真,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但是一来二去,自己的手艺也一点点进步,能把不够好的材料,作出足够好的味道。只是因为做得好。
以前我就常常感叹:“亚卓,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
陆亚卓半响才道:“我没有说起过吧?张泉以前中学和我一起念书的时候,偶尔开家长会,都是他姑姑来开。他说他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则是被歹徒抢劫谋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咬牙:“张泉他的父亲,你真是太厉害了,难怪他会出现在C城。”
我早该想到的。
是老歌了,莫文蔚的《他不爱我》。”
张泉就算去C城出差,经过了那条路,但是如果只是经过,怎么会那么巧发现我呢?
那条路人不算多,因为是墓园所在,所以非常偏僻,要经过,其实并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过就算要经过,也因为这里路非常平滑,所以一般开车的人速度都很快,在那样的速度下,基本没有可能可以看清在墓园发呆的我,更别说是来我身边载我回去了。
所以只可能是他自己也想去墓园,刚好放慢车速,看见了我,所以就选择没有去墓园,而是先在车上对我进行“批斗”。
之后他估计去了墓园重新想要祭拜张叔叔,顺手查了我的事情,结果就知道了一切。
然后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陆亚卓,希望陆亚卓因此和我分开,却不料成为了我和陆亚卓复合的契机。
也是因此他会这么的生气。
陆亚卓安慰我:“好了,先别多想。那毕竟是上一代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会和张泉好好谈谈的。”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但还是点头:“嗯。我知道。”
整理了一个上午,我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打算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将就一餐。
我会愿意做,只是因为喜欢吃,但是亚卓并不是和我一样的“吃货”,他做的好,就是张叔叔了……难怪,赶紧问:“嗯,然后笑了起来:“也是。
踏踏声音很低落:“深深。”
我难道听踏踏这样,有些惊讶,上帝一定是把一些别人的好处不小心都分给你了。”
当时踏踏在场,我在呢。你怎么了?声音这么消沉。”
踏踏叹了口气:“没什么……”
“没什么你就不会这样了!”我有点生气的说,“你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吗?不高兴就告诉我啊。”
踏踏说:“是……是周苏生。”
我心里有数,所以他她说出来之后我也并不如何惊讶,只问:“他怎么了?找别的女人了?要甩掉你了?等着,我和沈篱去烧他公司。”
踏踏笑了起来:“这么流氓的事情是我该做的,不是你做的。”
“嗯,那么,女流氓小姐,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我问她。
踏踏叹了口气说:“其实和周苏生本身无关啦。我和老总一起去参加慈善宴会,碰到了他。但是我们两个都很有默契的装作不认识对方。他身边已经有女伴,别人一看就可以感觉到,他们是金童玉女,我呢,只是一个陪老总来谈生意的小职员。”
我微微讶异:“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下意识这样做了呗。他也是。”踏踏继续有气无力的说,“别人常说隐婚,我和他离‘婚’还早着咧,就要先‘隐’了,什么世道……”
顿了顿她又说:“我觉得,可能还是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吧。一直在交往,该做的也都做了,可是,还没挑明过什么。就好像吃个便当,那么方便,也随时可以丢弃。”
我咂舌:“踏踏,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别人说你是便当,你还可以揍回去,可你自己说自己是便当,那算什么?”
踏踏似乎是愣了愣,以为我讽刺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和周苏生说清楚吗?你看,沈篱和封二也是因为两个之间有心结,不肯交谈,所以才跌跌撞撞了那些年。我和亚卓也是因为开始的误会分开五年……我们已经走过很多错路啦,你这个跟在后面的,难道还不知道吸取经验教训吗?”
踏踏忽然笑了起来:“深深,我感觉你好像恋爱节目的主持人。”
我好气又好笑:“我在安慰你!”
“……嗯,知道啦。”踏踏声音还是带着笑,“其实我觉得,问题不是这个。”
说罢问我:“想吃什么?我们去外面吃还是去买材料自己来做?”
“我觉得,周苏生并非很喜欢我。”踏踏叹气。
“……”我安慰她,“他不喜欢你干嘛和你在一起?就因为一件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否决你们的感情……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你啊,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嗯,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到家里,搂过我的腰,弄得我非常窘迫。
踏踏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默默的听着,立刻炸毛:“你说什么?!我也是有好处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踏踏:“我又不是说你……”
当时让沈篱哈哈大笑,半响,我说:“好了,别唱了,你那个铜锣嗓子……”
我本意是调侃一下,让踏踏开心一点,她也如我所料,停止唱歌,吼道:“这么好听你说是铜锣嗓子……?!”
然后又哼哼道:“也是,你听惯了陆亚卓唱歌,再听我的,那岂止是天差地别……”
我好笑道:“是是是……你唱的很好。”
踏踏一笑。
“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哎,那首歌的歌词就是我想说的了。”踏踏道,声音有些落寞。
我劝道:“不一定啊,有些人就是这样嘛……”
虽然其中我觉得,周苏生本来不是那种会动不动发呆沉默的人,呃,陆亚卓还比较像一点。
“好啦,我也就是闲得无聊,找你说一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直不起来的话,就沉船吧。”
“反正你会游泳。”我打趣她。
踏踏哈哈大笑:“也是!”
我没有告诉踏踏张泉的事情,毕竟这里面曲曲折折的,无法说清。
踏踏又跟我抱怨了一下最近工作的繁忙,还有沈篱和封二老是在她面前炫恩爱之类的事情,之后就又急急忙忙挂掉电话,投入工作中。
一天过去之后,司机来接我,还拿这件事儿说了踏踏好久。
我和亚卓配合的很好,亚卓不在一楼,我往上走,看见他在楼上阳台,带着大大的耳机,手中拿着白纸和铅笔,涂涂写写,哼哼唱唱,大概是在写曲。
不愿打扰他,我就站在落地窗之后,静静的看着他。
冬日的阳光微微照在他脸上,让那张好看的叫我嫉妒的脸越发的清晰,白皙到近乎透明,又并不苍白无力。墨黑色的头发随意的搭在额头上,眼睫毛很长,他哼曲的时候会微微闭眼,就可以看见他眼睫毛轻轻颤抖,宛如展翼的蝴蝶。
我欣赏这一美景,直到亚卓轻轻的伸了一个懒腰,摘下耳机。
“咦,深深?”他也看到我,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待在那里多久了?”
“不久,一会儿。”我笑了笑,上前,坐在他身边,“难怪别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了。来这里之后,我还没见过你工作的样子呢。”
亚卓轻笑一声,根本不像第一次一起做饭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笑道:“现在看到了。”
“自己做吧
我们重新在一起后,亚卓决不再如以前一样总是板着脸。相反,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会做亲密的动作,会偶尔展露疲惫的姿态,如果是以前,我必定会欣喜若狂,现在我则是感觉安心。
陆亚卓必然也是和我一样的在改变,所以我们才能彼此更加融洽。
就这样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我和陆亚卓一起起身,去了楼下两个人才想起来——没有饭菜!
亚卓难得露出窘迫的表情:“我忘记了。以前一直是在外面吃。
现在看见她,红配绿。”我想了想说,“我还挺想尝尝你久违了的手艺,而且我现在也会做菜啊。我们可以双剑合璧。”
亚卓笑了笑点头:“好。”
“就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我想了想,有些担心的看向亚卓,“你现在是风头人物,虽然狗仔不会再来蹲点了,但是群众认出你,还是很麻烦的吧?”
亚卓点点头,问好我想吃什么,然后打了个电话,让人去帮忙买好菜、米,还有围裙。
没多久助理就送来菜,居然是当初那个有点八卦的助理小彩。那时候我去医院看望陆亚卓,她老是打量我,还不断插话,果然是情侣的默契吧。我一边想着,八卦的风采依旧不减,她送菜进来,还有些惊讶的喃喃自语:“自己做菜啊……”
我好笑:“怎么了?”
那个小彩看见我,笑嘻嘻的说:“丁姐。”
我愣了愣,纯粹是因为“丁姐”这个称呼。
我实在没有想到过,居然还会被叫做“丁姐”,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小彩没注意到我的愣神,陆亚卓微微的瞥了一眼小彩,小彩就吓的赶紧说:“哎呀,我不当电灯泡了,以后有事继续叫我吧。反正我还是您的助理!”
说罢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我好笑的走到陆亚卓身边去:“她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当初Linda姐怎么会让她当你助理?”
“看起来而已。其实还是挺能干的。”亚卓笑了笑,伸手拿过一旁的一个围裙,一看就愣住了。
我顺着他眼看去,然后哈哈大笑。
那一对围裙,上面是卡通人物,是现在很火的《喜羊羊与灰太狼》里面的两个人物,一个是懒羊羊,另一个居然是慢羊羊。
“小彩可真会挑!”我感叹,顺手拿过慢羊羊的那条围裙,“嗯,我要这条。”
陆亚卓无奈的笑着系上印有懒羊羊的围裙,他身材匀称修长,却硬是穿了一个红色的懒羊羊的围裙,看起来万分违和,让我笑的合不拢嘴。
陆亚卓伸手把我手中的慢羊羊的围裙抢过去,然后长手一伸,帮我系上。
慢羊羊这条围裙是绿色的,一边笑了起来。,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和陆亚卓相视一笑,不再管围裙,开始洗菜、切菜、炒菜、闷汤。
以前在大学里,我不怎么会做饭,虽然有条件,但是因为陆亚卓做的菜很好吃,所以我常常让他做,自己就偷懒。后来去了澳大利亚,除了去唐人街,很少迟到正宗的中国菜,也不大容易买到新鲜的蔬菜来做,一般只能去超市买冷冻的,加上各种调味料的缺少或不同,味道自然差很多。结果却接到踏踏的电话。”
张叔叔的墓也在那所墓园。
“那是什么?”我不解的道。
“嗯,很帅。”我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