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你伺候的人才是真的有福气?”望着铜镜中渐渐精致的妆容,妖娆忍不住续道:“蝶衣,你有一双巧手?”
蝶衣羞涩一笑说道:“是王妃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便已有倾城之色了?”
“唔,”妖娆朝镜中的小女人调皮一笑:“蝶衣还有一张甜嘴儿?”
“王妃不要取笑女婢了?”蝶衣秀气的小脸儿红的如熟透的苹果,煞是诱人。
“蝶衣帮我选个发式吧,不要太多累赘就好了。”发型设计实在不是宁妖娆同学的长项,所以权利下放了。
蝶衣美滋滋的点头,用发簪和小夹子利落的为妖娆盘发,一盏茶的工夫蝶衣便满意的笑了:“王妃的天人之姿必然倾倒众生。”
倾倒众生?妖娆不以为然的笑了,漂亮的脸蛋除了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让居心叵测的人惦记、还有什么用?
妖娆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前前后后走进来三个人。
宁妖娆刚想埋怨为什么进来不敲门的时候,定睛一看唰地站了起来几步窜到门口,顾不得几人眼中的惊艳一把抓住青衫男子的手臂激动地叫道:“常静,你回来了!”
皇甫瑾身后的青衫男子正是伤愈归来的常静,刚刚进门时那抹橙色身影带给自己的冲击远比自己想象的大,只觉得这清丽的面容温暖的笑,让自己多日以来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不自觉的赧然一笑答道:“卑职已经无碍,劳王妃费心。”
妖娆其实还想问楚流岚回去了没有,伤势又是如何。但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面色隐着风暴的皇甫瑾,甩了甩被他一把拂开的手,琢磨着自己又是哪里惹到这个黑面神了。
皇甫瑾掩住眼中“蝶衣!怎么把王妃弄得跟红楼的女子一样?成何体统?”
蝶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茫然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妖娆凤目圆睁生气了:“什么叫红楼女子?红楼是什么地方?王爷这么有经验是因为经常去么?”
见到她的注意力终于放到了自己的身上,皇甫瑾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挑衅,但仍旧不满她不论何时都能外露的妖娆之姿。
“本王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本以为自己出口的话会是严厉的,可说完之后怎么琢磨怎么像辩白。
妖娆妩媚一笑靠近皇甫瑾,踮起脚尖樱唇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你觉得自己去那里丢人,还是自己的娘子出自那里比较丢人?”
皇甫瑾原本因为她的靠近少有的紧张了一下,等听清楚她的问题之后皇甫瑾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与其让外人说三道四的还不如本王自己先提防着。”
妖娆听罢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蝶衣一边朝外走一边嘲笑道:“外人?屋里这几个怎么看都是内人!”
宁妖娆一句外人内人的规定让皇甫瑾说不出的别扭,也让常静兄弟和蝶衣无比的尴尬,三人琢磨着自己怎么就成了王爷的内人了呢……
“你去哪里?”一个闪神差点儿让这女人出了房门。
妖娆皱眉看了看拽住自己的皇甫瑾不悦的说道:“王爷来找我不会是为了吵架吧?”
“你当本王很闲么?”虽然刚到这里就让她出去勘察讨论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可妖娆接二连三的挑衅让皇甫瑾觉得怜香惜玉用在她身上根本就多余。
“我觉得你很淡……”
不得不承认,妖娆的笑话很冷……很冷……
“蝶衣……”皇甫瑾黑线万丈的叫着身旁的婢女。
妖娆杏眼圆睁:“干嘛?”
“要出去就换身男装!”皇甫瑾很有气魄的吼完之后转身便走,成功的把妖娆的叫喧甩在了身后——“我不要!你知不知道化妆盘头很累人的?再换一遍我腰要折了!皇甫瑾你给我回来!”
蝶衣拼命的拉住了妖娆低声劝道:“王妃莫急,蝶衣保证换男装很快了?”
云雨山下,连年的灾情让当地的村民已经有了心理障碍,所以汛期前后大部分的村民都会选择迁徙到其他的村镇。
于是妖娆一行人虽然样貌出众气势超凡,但在山脚下一群忙碌的工人当中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一连三天的蒙蒙细雨给山体上的爆破人员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且云雨山的土石结构不均,每爆破一处都要重新采集样本重新估算炸药的多少。
皇甫瑾看了看马上一身水蓝色长袍的男装版宁降雪,再看看她身前面色桃红的蝶衣,纠结了。
天下间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女装的时候魅惑男子,男装的时候眩惑女人,更可气的是当事人嘴角掬着一抹坏坏的笑容丝毫没有自觉。
话说众人在借住的府邸门口准备好马车等待着换装的女主角,上至王爷下到侍卫个个表情复杂,皇甫瑾思索着即使宁降雪换了男装仍旧顶着原来的那张脸,基本上等于换汤不换药;众侍卫想着以王爷的霸道若是要王妃出门恐怕得捆成粽子才行。
“父王,云雨山形势险峻为何非要她去不可?”皇甫逸文虽然年纪尚小可是马上的功夫却是一点儿也不输大人,而且王府的众人似乎也没把他当成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若不是开山的线路和筑坝的材料需要她讨论,本王死也不让她出来。”皇甫瑾骑在马上脸色阴郁的就像现在的天气,灰蒙蒙的总是看不见阳光。一句话不知是要回答皇甫逸文还是要说给自己听。
“可是她的身体——”皇甫逸文蹙眉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想要说话却又被皇甫瑾一眼瞪了回去。
“就知道你这人没什么好心?”妖娆摇晃着扇子一边迈步出府一边了然的说道。
皇甫逸文目光移向妖娆,双眼一亮——门口的人面如冠玉眸若寒星,乌黑的长发用白玉的发扣束在头顶,简洁的衣衫勾勒出修长的身材,腰间玉带流苏随步而摆自有一番飘逸,虽不如父王及常家兄弟高大,但举手投足之间风流倜傥俊逸非常。
与此人一比,皇甫瑾的贵气、常静的稳重、常安的潇洒似乎都被薄薄的雨帘挡住了,冲淡了。
“我、要、骑、马?”妖娆微微扬头用她特有的有些低沉声音提出了一个颇为任性的要求。
皇甫瑾不屑:“你会骑马?”
妖娆,伸手搭在蝶衣的肩上比他更不屑的说道:“我已经自备司机了?”
“什么?”
“呃,蝶衣会骑马……”
“然后呢?”
“自然是本公子与蝶衣小美人共乘一骑。”
“你坐马车!”
“你当车夫?”
“宁降雪!”
“王爷,怒气会催生皱纹?”
“你不用去了。”
“你付不起那代价。”
“启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妖娆斗,奇傻无比……
云雨山脚下,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妖娆脸色凝重的站在桌前看着几日来的工程进展,身边站着皇甫瑾、皇甫逸文、常家兄弟、瑾王府的爆破专家、皇甫瑾请来的高级水木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