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楚雄直接承认了天魔所说的话,看得出他并没有打算隐瞒,让本不知情的众人更加不知所措,原来一直以来各自心中那个“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的魔教才是“受害者”,如今叫人情何以堪啊。与其同时,万佛寺包间中,方丈海福大师闭上了眼,并摆出架势,口中喃喃自语:“阿尼陀佛,此乃因果循环,所种的果终须由种果人或其后人摘下。阿弥陀佛,看来是时候摘下这先辈所种之恶果了。”身旁的弟子却未能听明白,但可以确认海福大师早已知情。
楚雄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承认了天魔所说之事后,短暂地停顿一下,继续往下说下去,“当先辈们得知被前朝开国皇帝利用的真相后,可都后悔不已啊。故多年来神州江湖与前朝势不两立,甚至出手阻止前朝入侵蛮荒,却未料多年后,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天魔你居然带领魔教上万教徒入侵神州江湖,残杀无数江湖人士,甚至连无辜的百姓都不曾放过。”众人一听此话,无不想象得到当年魔教残杀无辜百姓的情景,虽然当初是先辈们先入侵蛮荒,但报仇并不是残杀无辜百姓的借口。虽然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谁也没法改变谁的想法,但各人都不欲表态,等待两人把事情说清楚,再作判断,因为历史的对与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天魔不屑一笑,“哼,想当年你们的先辈何曾不是残杀我蛮荒族人,连刚出生的小孩都不放过,好一个以绝后患的借口啊。我圣教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此血仇,这只是跟你们学而已。”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那些一直自命清高的正道弟子心中,何曾想过先辈们如此残忍。
楚雄轻叹着,声音充满唏嘘,“唉,我承认我们的先辈们确实是这般做过,当时他们何曾想过这都是前朝开国皇帝的阴谋呢?他当时特意故弄玄虚,让先辈们误以为蛮荒一族乃是恶魔转世,以至于一心为民除魔的先辈们连刚出生的小孩都不放过。”
“哼,这只不过是你一面之词,昔日的人早已全逝去,你我两人都未经历那事,都只是听各自先辈所回忆,其中理由细节难辨真假,不过当年你们的先辈残杀我蛮荒一族这是肯定的事实!最可恶的就是你们前朝的开国皇帝为了得到一统天下的力量,竟然趁机偷走了我派镇派神器!”天魔的话透露了一个消息,魔教镇派神器竟然被前朝开国皇帝偷走,这可不是一般消息,如此想来,岂不是这神器此时就在宋国境内?
闻得天魔提起神器的事,楚雄愣了一下,才作出回应:“原来先师所说的事情确有其事啊。”天魔感到奇怪,一直以为楚雄知道神器的事,但闻此一言,他原来一直不知道。“楚兄,你难道不知道我教神器的事情?”楚雄想了下,回答:“曾经听先师提过,但连他老人家也不确认。”天魔算是明白了,经过数百年的时间,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都渐渐变成了传说。
天魔继续道:“楚兄,你应该知道这神器的名字和由来吧?”楚雄点了点头,并未作答。此时其他人都十分好奇这魔教镇派神器为何物,为何前朝皇帝千方百计都想得到,难道真有那统一天下的神力?接下来天魔的话令所有人完全陷入惊讶之中,特别是叶岚。“这神器是一把剑,名曰‘守业’。”
“什么?‘守业’是魔教神器?”叶岚第一想到的就是这话,原来天魔所说的魔教镇派神器居然就是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守业”,却未想到的是楚雄的回答更令人意外万分,这可是连白寒风都从未知道的秘密。
楚雄对天魔说:“如果传说是真的话,那‘守业’就不该是你魔教的神器,那可是属于我云天门的。”除了天魔,其他人都比楚雄的话所吸引住了,原来一切一切的仇怨都来自于“守业”背后的来历,按楚雄的意思,难道“守业”是出自云天门?
天魔居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亏你还敢这么说,当年我教圣主可是战胜你们云天门的掌门,才得来此剑,这只能归咎你们云天门的祖辈全是废物,没有那实力拥有这把‘守业’。”对与“守业”的来历,最感兴趣的可是叶岚,因为现在他可是“守业”的持有人,心中纵然是惊讶,但更是充满好奇,到底这“守业”从何而来,为何会与云天门有联系,又为何成为魔教神器,后又成为萧家传家宝物,最后导致萧家灭族,当中种种充满了疑团。
楚雄闻见天魔辱骂云天门祖辈,立即大怒,骂道:“休得胡言!简直是强词夺理!别胡作虚词!”对于楚雄的羞怒,天魔不屑一顾,还言道,“你们神州江湖不是一直都是凭实力说话的吗?如此争辩也没意义,还不如我们打一场,你认为如何呢?”天魔竟然向楚雄发出挑战,擂台外不少人兴奋了起来,渴望了这么久,两位高手貌似要开打了,就差楚雄的表态而已。楚雄并未令这些人失望,直接答应了下来:“正合我意!”
有人兴奋有人郁闷,叶岚就是郁闷者,他本想从两人对话中了解下“守业”的事情,可惜两位老人家比年轻人还冲动,欲用武力解决问题。万朝东也是郁闷中的一员,他一直很想知道为何神秘势力一直想抢到“守业”,其中定有玄机,今日一听楚雄与天魔的对话,心中更想得知“守业”背后的故事,可惜两位绝世高手居然技痒起来,不再把话往下说。
天魔得到楚雄的答复,感到十分兴奋,等了二十年就是为了今天。二十年前,天魔一人大战七大派掌门,对于魔教来说,这是很关键的一战,如果能够全杀七大派掌门,就等于把神州江湖抢到了手。当时论修为的话,天魔远超七大派掌门中任何一人,就算七人联手也难以战胜达到域级境界的天魔。在杀死其中三人及把刘千琼打下悬崖后,以为胜券在握的天魔,却万万没有想到,楚雄在生命危险时刻,爆发潜能,竟然无意之中被他突破那道门槛,达到了域级境界,更打伤了天魔,让他不得不逃离。此战在外界看来,损失了三大掌门及失踪一人的七大派掌门,无异是败给了天魔,然而事实是天魔被楚雄所伤而导致逃离,对于天魔来说这一战结果应该是七大派掌门惨胜天魔。这一战成了神州武林反败为胜的转折点,这一战成就了楚雄成为域级高手。因此,天魔用了足足二十年来实施计划,以此来报复楚雄,二十年后的今天,先利用白雨尘让楚雄尝试痛苦后悔的滋味,最后才和他一决高下,天魔这般做法为江湖中人所不容。江湖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祸不及妻儿。
天魔背对着对身后的白雨尘吩咐道:“雨尘,你下去擂台。”白雨尘此时仍在纠结于“楚雄为何救自己”之中,低着头沉思的他,完全没有反应。天魔见白雨尘全没反应,侧头探看着,对白雨尘十分不爽道:“雨尘!为师叫你下去,你没听到吗?!”这次白雨尘可是“回魂”了,身体颤抖了一下,回道:“是的。”便立马往台下离去。
待白雨尘离去后,却未见两人摆出起手式之类的动作,仍旧面朝对方而站,不过当中暗藏的杀机甚浓,足以令擂台外修为一般者带来窒息的感觉。突然,天魔右手掌心汇聚一团天魔真气,并投向楚雄,这不过是一瞬间而为的动作;楚雄反应更是异常快速,右手瞬间成掌,朝眼前速度如子弹般袭来的强大真气团一掌打去,随掌祭出白雾般的绝胜真气。两人所袭出真气的动作实在是快,两人一攻一对抗所有动作,竟然用了三秒不到。让人难以用肉眼看清,更难以反应过来。
眼看两大真气瞬间碰上,就这一霎那,两大真气立马四处迅速散发开来,然后消逝于空气中,擂台外众人都以为这是两大真气触碰后导致的结果,然而楚雄和天魔却少有默契地向两大真气触碰之处皱起了眉头,他们很清楚眼前这般景象,绝不是两大真气对抗所导致的。随着两大真气散去大半,擂台上两人终于看得出究竟,眼前这一幕让两人再次有了默契,同时脸露惊讶。其实刚才两人互相袭出的真气并未触碰到一起,就在那瞬间,居然被一个人挡在了中间,并且利用自身修为同时对抗两大高手互相袭出的强大真气,这可是速度与修为高强者方能做到,这个瞬间出现并打散两人真气的不是别人,他是叶岚!
待两大真气散去后,所有才发现了叶岚的踪影,这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更离奇的是一直坐在叶岚身旁的沈龙,此时才发现叶岚的座位处早已空无一人,这速度实在是吓人。连看台上如白寒风这般高手都自叹不如叶岚此速度,能够同时对抗两人的真气,看台上有不少人可以做得到,但能有这般速度,却只有叶岚。连万朝东都忍不住自语:“如果叶岚不是我的敌人,那该多好啊。”
天魔认得叶岚,之前他插手韩晓雪与白雨尘的对战,并对白雨尘下了战书,当时天魔对叶岚并未在意,没有放在心中。可此时却深深地记起了叶岚这个人。楚雄第一次见叶岚,并不认识,不过从装束打扮可看得出是神州武林中人,故对叶岚问道:“年轻人,请问何人?为何插手我与天魔之间的战斗呢?”虽然楚雄对于叶岚惊人的速度感到震惊,却并未表露在表情与语气,此时问话的语气仍是平淡如常。
叶岚闻言便对楚雄作揖,说:“晚辈叫叶岚,乃是寒山派首席弟子,我绝不是存心插手前辈与那邪魔外道的对战,只不过晚辈确实有不得已的原因。”楚雄得知叶岚身份后,心中惊叹,“未想老夫隐世多年,寒山派居然有这般人才啊。”
未等楚雄回话,天魔便对叶岚喊道:“臭小子,你到底说谁是邪魔外道啊?哼!想死也不用这般,等老夫杀了楚雄这老头,便轮到你。现在你给本魔下去!”面对天魔的恐吓,叶岚未露害怕之色,反而得意地对天魔说道:“老子说的邪魔外道就是你这个老不死,老子就是不下去,你又能干嘛呢?哈哈。”包括楚雄在内,都未想叶岚既然主动去惹天魔,这可是往前推三百年,往后推三百年,也难以遇到这般奇才。
天魔可不是善男顺女,闻得叶岚羞辱之言,立马朝叶岚一跃上去,右手成掌,欲杀叶岚以泄心头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