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尘瞬间来到楚雄身前,使出天魔爪众招式向他攻击,出手速度极快却不乱,出手狠而自然。
面对白雨尘的狠招袭击,楚雄竟然未动一步,只用双手抵挡,表情平淡如常,看似出手随意,可当中精妙之处尽在不言中。眼看楚雄使出每一招,总能恰到好处抵挡对方袭来的狠招,可谓是出手平常修为高强,看来楚雄已经到达武学最高境界——返璞归真。
楚雄如此表现,令擂台外众人赞叹不已,连公仲魂也充满羡慕嫉妒恨,两人可是同一时期出道江湖,现在却不能同日而语。万朝东的脸色此时更为铁青,眼看楚雄这么强大,深感此次计划已经失败了八成。却未知自己的盟友天魔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竟然不忧反笑。
云天门包间中,楚欣刚给白琳儿包扎完伤口,深感白琳儿神色有异,更一直未言语,心中猜想是否这次失败打击太大所致,欲开口安慰,却被白寒风示意先行离去,先让白琳儿自己静一下。同一时间,就在不远处,也有一个人担心着白琳儿的状况,这人便是沈龙,正在犹豫是否前去云天门包间看望,却被叶岚劝道:“沈大哥,不用担心的,白琳儿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反而我觉得沈大哥你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沈龙闻言,疑问道:“变了一个人?”叶岚笑道,“我认识的沈大哥可是个爽快的人,像当初想到弃权就立马弃权,绝不含糊,可是个敢作敢为的真汉子。而现在的沈大哥,竟然为是否去云天门的包间探望心爱的人而犹豫,呵呵,你自己说这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一听便知叶岚存心笑话自己,沈龙尴尬地笑了起来,然后坐回原位,叶岚对他问道:“怎么?给我这么一说,你真的不去探望白琳儿了?”却见沈龙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时候,现在的我与她相差太远了,等以后再说吧。”听得出沈龙这话的意思,武功全废的他与白琳儿之间的距离足有上万里,叶岚不懂如何安慰他,只好轻拍他的胳膊,以表心意。
话说回擂台之上,此时白雨尘仍然使用天魔爪对楚雄进行攻击,却仍旧无所作为,所有招式全部被楚雄抵挡下来,两人如此来往已有一段时间,让不知情的众人对楚雄只挡不攻感到奇怪。虽然白雨尘修为不俗,不过人的消耗总会有极限,加上心中又急于攻破楚雄的抵挡,出招速度明显下降,威力同时也大打折扣。别看楚雄表情一直淡定如常,其实心中波澜万丈,对于白雨尘,他是充满内疚的,因为当年自己的大意,才致使他被天魔所捉,本以为他早已被天魔杀害,从未想过,此时此刻他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已为魔道中人,当中悲喜绝不是平常人所能知道的。
眼看白雨尘已经到达极限,心觉机会到来,右手便瞬间而出,捉住白雨尘仍在半空本欲攻至的右爪。如此突然的瞬间,如此瞬间的一幕,让擂台外武功修为一般者或智力低下者难以反应过来,露出目定口呆的表情。
作为当时人的白雨尘更是惊恐,楚雄从开始便一直抵挡,时间一稍长,便令白雨尘心理上产生习惯性,便更觉楚雄抵挡那是自然而然的行为。此时瞬间被楚雄出手捉住,完全使白雨尘达到崩溃,感觉中除惊恐外,就是恐惧。
大家都以为楚雄捉住白雨尘的手后,定会反击或直接秒杀,但意外与“以为”这种思维方式永远存在矛盾,如果早已预料,如果提前“以为”而得知事实,那可叫做“意内”。楚雄捉住白雨尘的右手后,感觉到他试图尝试挣脱,可是楚雄并没松开手的想法。只见从楚雄丹田处,有白雾散发,因白雨尘刚与白琳儿交手,一看白雾,便知这是绝胜真气,心中立马产生危机感,大觉不妙,于是更加用力挣脱,见仍未成功,心中一狠,左手成爪,用尽全力,朝楚雄丹田袭去,可惜他仍没学会何谓自知之明,何谓前车之鉴。论实力修为白雨尘根本没法和楚雄比,却偏要强行攻击,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右手才被楚雄捉住,左手仍敢攻击,这就是不明白自己右手是自己左手的前车之鉴。
结果全没惊喜,白雨尘左爪才刚出,便被楚雄捉住。此时只见楚雄右手高举捉住白雨尘的右手,左手于自己丹田前横捉住白雨尘的左手。被楚雄如此捉住双手,白雨尘全没反抗之力。
楚雄丹田释放的绝胜真气,并没有因为白雨尘的袭击而中断,随着时间秒秒而逝,已经大量汇聚于两人身旁四处,把两人包围其中。没人知道楚雄这么做到底为何,连白寒风都搞不清楚,但知道楚雄绝不会伤害白雨尘。不过眼看场面的变化,白寒风似乎明白了楚雄大概意图。
楚雄已经停止继续释放体内的绝胜真气,然而刚释放于四周的绝胜真气,此时竟然快速地汇聚于楚雄双手处,然后通过双手流入到白雨尘的体内。楚雄这般做法,目的是废掉白雨尘体内的魔功。随着白雨尘修炼魔功越久,性情便越发残暴,如果再不废除体内魔功,白雨尘便会堕入魔道,成为真正的恶魔,永远迷失于邪恶之中,如果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欲让白雨尘回归正道,那就完全没有办法。故楚雄才这么做。
不过大部分人不解楚雄为何这般,只看到随着楚雄的绝胜真气进入白雨尘体内后,便见白雨尘丹田处释出大量暗黑色的天魔真气,都误以为白雨尘此乃运功欲反击,却并未发觉空气中的天魔真气正渐渐消失。作为当事人,白雨尘不但感到体内天魔真气正流失,更感到丹田内两股真气正互相抗衡排斥,让他十分难受,十分疼痛,以至于忍受不住大喊起来:“啊!!!!!!”闻见白雨尘痛苦的喊叫声,对于正道中人来说,可能感到的都是痛快,但可以肯定的是,对于白寒风夫妇与楚雄来说,此时此刻心都碎,这叫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楚雄如此做的目的,当然是瞒不过天魔,只是天魔欲让白寒风夫妇和楚雄心中难受多一会,故一直在看台上观看,并未出手阻止。此时,眼看白雨尘体内魔功真气流失大半,是时候出手,天魔便从看台处往擂台一跃,跃至半空中,汇聚暗黑色真气于右手掌心,手往后一拉伸,对准楚雄与白雨尘直接投去。
楚雄虽与白雨尘体内魔功斗法中,却仍发觉天魔的举动。心中考虑道:“天魔的真气波对我虽然没有作用,不过雨尘此时体内功法正处于混乱,他肯定是会受伤的。”楚雄想到此,唯有立马松开双手,并顺势把白雨尘一推,躲开了天魔投来的真气波。
白雨尘被楚雄突然一推,本以为他想击杀自己,当看见真气波落空于地面时,才意识到楚雄居然是想救自己,这么一想,白雨尘心中就糊涂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楚雄要救自己,难道有阴谋?这是真心还是假意?白雨尘从小跟随天魔,生活在魔教之中,每天都看到无数人为了利益出卖兄弟,甚至出卖父母,让他误认为这世间当中,无论何时人与人之间只存在利益,其他的都是假情假意或是浮云。导致面对楚雄突然的相救,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出于好意,虽然试图找一个理由,让自己相信楚雄救他是另有图谋的,却又想不到楚雄救他出于何种目的,对于楚雄这般高手,自己与他之间根本不会存在利益。这越想越是迷茫,越是有说不出的感受。此时白雨尘的眼神充满迷惑地望着与他相距数米的楚雄,试图寻找出答案。
天魔落在白雨尘身前,脸带着微笑与楚雄对望,两人良久未言语,擂台外的旁人更是不敢发出声响,擂台上这一幕平时难于一见,正道最大门派的隐世高手与蛮荒魔教教主同在一擂台,他们下一个动作,可是有可能改变武林的现状,影响武林将来的格局,所以擂台外众人都十分紧张地留意两人,欲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打破沉默的是天魔,微笑着对着楚雄说:“楚兄,咱们二十年未见,未想今日重遇,还没来得及聚旧,你却欲把故人的弟子击杀,实在意外啊。”楚雄闻言,不耻一屑,冷淡地回言:“哼,一派胡言,别把老夫与你兄弟相称,你乃魔道中人,与我乃是背道而驰,杀你弟子更是为武林除害。”擂台外的刘千琼可是很懂把握机会,待楚雄话毕,立马拍手附和:“好!说得好!楚前辈!果然是咱们正道中人的榜样!”其他人被他这般一带动,立马喝彩了起来,当然看台上的人,对于刘千琼这般早已习惯,现在只不过更为不屑罢了。万朝东可是十分气怒,痛恨刘千琼见风使舵,巴结楚雄,有意与自己划清界限。
然而天魔不怒反笑,“哈哈!哈哈!!……”擂台外的喝彩声随之安静,欲听天魔将说何话。天魔收起了大笑,对楚雄耻笑道:“楚兄,你知道吗?每当我听到你们这些正道中人,说我们圣教教徒是魔道,骂我们圣教为魔教时,我便觉得这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世间本无正与魔两道,只是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人胡说八道而已。就因我们是外族人,你们的祖先就把我们称为魔教,就因我们信仰与你们不一样,你们的祖先就把我们称为魔道,以此为借口入侵我们蛮荒圣土?哼,对于我们圣教教徒来说,你们这些神州武林之人,才是最邪恶的人!”
天魔这话一说,使擂台外不知情的人充满疑惑,听天魔这般说来,岂不是当初是咱们的先辈先入侵蛮荒,才引发出二十多年前,魔教为了报仇入侵神州武林?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何况从未从老一辈的口中听闻相关的事,难道是前辈们都有意掩饰这一事实?还是并未发生过呢?不少意志薄弱的人对“正道”产生了怀疑。叶岚和沈龙同样是充满疑问,两人不禁想到一件事:如今武林中人都只知道魔教当年入侵过神州武林,却从未有人听说过魔教入侵的原因,这难道是被先辈们故意隐瞒起来的?
闻得楚雄竟然轻叹道:“唉,这不过是当年我们的祖先被人利用罢了。”这番话令不知情的人更是深信确有其事,无比惊讶得目定口呆,只等楚雄再往下说,等来的却是天魔的话。
“当年前朝开国皇帝仍是一方诸侯,为了统一天下,利用蛮荒圣教为异教与外族的原因,来编作故事污蔑蛮荒圣教为邪魔外道,并暗中派人四出杀害神州武林中人,嫁祸于蛮荒圣教,之后更于武林中散播消息,从此我教便被你们神州武林中人称为‘魔教’。你们的祖先倒是厉害,只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把本是繁华的蛮荒城都,变为如今一片死寂,把本是绿草如茵的大草原,变为如今一片荒漠,更把我蛮荒一族杀害大半,致使我族数百年来难以恢复当初全盛时期的蛮荒。我有没有说错啊?楚兄。”此言一出,实在令无数本不知情的人震撼,更有不少人对自己一直终于的所谓“正道”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