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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别

万毒门七大门派之一,以《毒雾真气》此套内功名震江湖。当然,作为一个百年历史大门派也有拳掌腿刀枪剑等等独创外功,不过,如以内功向对手进行施毒的最好方式为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器械类外功的修炼者只占万毒门的少数。况且拜入万毒门的弟子一般都是想学施毒方面的功法,如果有心学器械类的武功,也没必要拜入万毒门,毕竟江湖各大门派各类器械高手也不乏存在。

剑鬼双煞师承万毒门,是万毒门少见的剑术高手,他们加入万毒门也是一场意外。这发生在齐爽四岁和齐响几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原本出生于富裕门第,那天跟随父母出外经商,不巧遇上山贼,父母为了保护兄弟俩作出牺牲。上天喜欢作弄人,刚让他们失去父母,却又及时送给他们机遇。一万毒门弟子刚好经过,巧合地在危险关头出手救了兄弟俩,又见他们父母已死,便带他们回万毒门,以后一切便顺理成章成为了万毒门的一般打杂弟子,与当初叶岚无异。

时间过得很快,四年过去,此时齐爽八岁,齐响四岁。在江湖大门派中,很注重弟子的培养,规定从修炼那天起便要为门派工作,这也属于修行的一种方式,哪怕像齐响这般四岁小孩,担担抬抬也是理所当然的。齐响天生比同岁孩子瘦弱,力气也少很多,担担抬抬的工作对于他来说很难,还好在哥哥齐爽的照顾下,还算能够完成。但日子久了,难免落人话柄。一天,齐响一个人在练武场上练习基本功夫,一个四岁小孩耍着功夫,让不少年纪大点的女弟子感到十分可爱,不过最有一些眼红病的人存在,见齐响吸引了女弟子的目光,旁边也在修炼的三个十来岁的弟子便走来,平时就看他们兄弟俩不顺眼了,这时还不打等何时呢?边打边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语,但性格顽强的齐响并没有哭,只是趴在地上,双手护着头,任他们欺负。齐爽随后来到,见弟弟给人欺负,连忙过去帮忙,可是面对身体比他们强装的人,两兄弟仍然是挨打,唯一改变的是哥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弟弟身上,挡了不少拳脚。

三个弟子打累了,嘻嘻笑着便走。遗下浑身是伤的兄弟俩,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齐爽扶起了弟弟,“弟弟,没事吧?”齐响强忍着眼泪回答,“没事,哥哥看样子你比我还伤呢。”哥哥闻言心特酸,父母早逝,天下唯一的亲人便是弟弟,“弟弟,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翌日,齐爽一早便起来,来到掌门大殿门前,跪在那里,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这里有需要解释一下,万毒门的规矩与寒山派不一样,这里没分外门弟子或内门弟子,弟子的功夫都是根据个人情况,统一由固定的人员传授的,当然这不保护掌门弟子。所以弟子们的活动范围很大,除了规定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

掌门闻得殿外杂声,便推门而出,见齐爽跪在门前,满脑疑问,走过去,扶起了他,问道,“你为何跪在这里呢?”齐爽语气不容拒绝的回答:“弟子想拜掌门为师。”围观弟子闻言,深觉齐爽无知好笑,碍于掌门在这,不敢笑罢了。

掌门未作回应,只是带着他进入掌门大殿内,足足三个时辰才见齐爽出来,那天除了当事人,完全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便收到掌门收齐爽为弟子的消息。三个月后,齐响也拜入了掌门门下。

又五年逝去,根据万毒门传统,弟子到了十三岁便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功夫修炼,齐爽选择了修炼剑法。然而自己的师傅掌门不是修剑的,如果偏要学剑法的话,只能转投其他师傅门下,放弃掌门弟子的身份,并且一旦放弃不能重投掌门门下。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齐爽会放弃修炼剑法的念头,可是他并没有。最后,他改投了同门的一位师叔门下,开始修炼剑法。四年后,他弟弟齐响也如他一样改投这位师叔门下,修炼剑法。这两兄弟的意外行为,让他们成为了万毒门的话题。

经过了日日夜夜的修炼,在齐爽二十四岁,齐响二十岁那年,两兄弟剑法大乘,经过掌门同意后,便下山修炼,吸收各种江湖经验。在江湖漂泊的几年岁月中,兄弟俩经过无数大大小小生死的战斗,凭着天资与默契,兄弟俩创出一套双剑合璧的套路,把不甚完美的万毒门剑法变得强大无比。两人作战时穿针插线般互补站位,剑路难以捉摸,犹如鬼魅一般,无处不在,故江湖人氏给予他们剑鬼双煞的外号。就在几年前,剑鬼双煞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原来投到了万朝东的帐下,成为八大供奉之二。

关于剑鬼双煞的往事就此作罢,镜头转回白衣老者对战剑鬼双煞现场。齐爽提剑便跃上协助齐响,老者见势推开齐响,迎上齐爽!

老者手握树枝打算直接与齐爽的剑摩擦,当两者接触时,树枝不但没有被剑砍断,甚至和剑在较劲。齐爽忍不住夸了一句,“好功夫!”未想老者并未被他的话所分散注意力,早就知道齐响从自己背后偷袭。

情况十分危急,要不马上击杀缠着自己的齐爽,要不就中齐响背后砍来的一剑。但马上击杀齐爽,貌似并不可能,即使老者修为再高,时间上是不够的。要知道,战斗当中一秒钟的变化,可以改变一切局面,甚至反败为胜,所以一瞬间闪过的念头,先不管对错,不要犹豫,做了再说,不然就错过机会。老者深知这点,所以瞬间集中了体内真气汇聚树枝上,然后一用里,“呛!”一声,齐爽就傻了,手中的剑居然让老者用树枝砍断!!!

没有在理发愣的齐爽,急速躲开。齐响一直在老者背后,刚才一冲而上,全心全意攻击,没有看到齐爽的剑被砍断,更未想老者居然能在和齐爽较劲时能全身而退,便用尽力气飞跃攻击。就在快接触到老者背后时,他突然躲开,立马露出了刚在身前的齐爽迎接剑的刺来,齐响大惊,根本不够时间收回自己手中正处于攻击状态的剑,眼看剑就要刺到齐爽胸部!

齐爽被老者躲开时的动静惊吓到,马上回神,剑自己弟弟的剑正刺向自己,凶险万分!未敢多想,扔掉手中断剑,右手成掌,一掌打在自己胸前!!!整个人立马往后飞去,躲开了齐响的攻击。

齐响见此,立马收回剑招,走到齐爽身旁,“哥,你没事吧?”齐爽摆手示意没事,口中却留着鲜血,在齐响耳边低语:“齐响,我的剑已经断了,根本没把握打赢这老头。等下我缠着这老头,你便趁机离开。”闻言,齐响大惊,哥哥的剑居然让老头的树枝弄断了,而且哥哥还想牺牲自己,“哥哥,这次我不答应你,要死一起死吧!”说得很坚决,但换来的是齐爽的大骂,“笨蛋,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吧!!你给我留着命,以后大把机会报仇啊!!”未等齐响答应,齐爽便一跃上去老者那里,右手成掌带着绿色真气,攻击上去。

老者提起树枝迎了上去,突然在双方快要接触的时候,齐爽露出了不舍的神色,本来成掌的右手突然放弃攻击,变为捉住了老者握着树枝的手,然后再把左手伸出去握住同一只手,“恩?你想干嘛啊?”老者问道。

齐爽喊道:“弟弟,你快走啊!!!”话毕,双手用力强拉着老者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带去,本来老者攻击时,树枝就充满冲击力,再加上齐爽的力气顺手一带。干萎的树枝便从胸口进去,湿润的树枝再从背后出来。

齐响见齐爽如此,本能地走了几步,想上去救他,但齐爽却在最后一刻不忘喊自己走,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伤心欲绝啊,这是多么矛盾的问题啊!眼看亲生哥哥身受重伤,作为兄弟的于情于理,应该伸出缓手,这就是义气的问题。然而哥哥临死的愿望却是让弟弟逃走,作为兄弟的无可口非,应该帮哥哥完成遗愿,这就是孝心的问题。如果不救,那是没义气,如果不走,那是没孝心。

经过短时间的思想纠结,齐响终于想明白了,义气也好,孝心也好,重要的是现在唯一的亲人都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他的弟弟,就是齐响自己。保护好兄弟的遗物,那是义气,让兄弟最宝贵的弟弟好好活下去,那是孝心。主要要让齐爽的牺牲有价值。

齐爽扶起了弟弟,“弟弟,没事吧?”齐响强忍着眼泪回答,“没事,哥哥看样子你比我还伤呢。”哥哥闻言心特酸,父母早逝,天下唯一的亲人便是弟弟,“弟弟,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这不但是回忆,更是约定,一辈子的约定。

老者见齐响欲离去,便收回刺在齐爽胸口的树枝,但他居然还有气,而且凭着最后的这口气,死死握着老者的手不放,任老者如何抽离,也抽不出。“想不到你的意志这么强啊。”老者放弃再抽出树枝,松开了手,摇着头感叹了一句。

怀着不舍,怀着悲伤,怀着仇恨,带上美好的记忆当作行李,离开这伤心的地方。如果用眼泪面对死亡有用的话,就让在心中那一片如大海般无尽的泪水,洒脱地流出来吧;但不能让一切改变,事到如今唯一能做的是逃离这里,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齐爽坚持了差不多一刻钟,终于断气了,紧握着老者的双手,松开了,老者把手抽回,顺势抽出树枝,然后找了个地方,用了些许时间,挖了个洞,埋葬了齐爽。正所谓是英雄重英雄,尊重自己先得尊重自己的对手,老者恰是这般人物。

随后,老者走到叶岚身旁,见他还昏睡着,只好抱起了他离开这里先。

当叶岚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坐起来时,感觉背后甚痛,忍不住“啊”了一声,洞外老者听到响声,慢步走进山洞,叶岚见到老者容貌,感觉哪里见过,有点熟悉。一回想到,便记起自己在和剑鬼双煞打斗时,眼看剑要砍来那一刻,感到有人抱着自己躲开,然后迷糊之中见到的便是这老者,之后便眼前一黑,直到刚才醒了,才发现已经在这里了。

“前辈,请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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