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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九华山

十方万界称为宇,古往今来谓之宙!

漫漫时间长河,浩瀚宇宙时空,亿兆星辰,诞生了无数生灵。

这里是宇宙中无数星辰中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星辰,属于浩瀚无比的玄北星域,名为蓝星,因为在这颗星球,百分之七八十都覆盖着无垠的大海,是一颗蔚蓝绚丽的星球,故称之为蓝星。

蓝星幅员极广,其南北两极,常年覆盖着极厚的亿万年的玄冰,除了一些特殊的生灵,罕见生命。而近八成的表面,被蔚蓝的大海覆盖,即便如此,其陆地也是极其广大。

广阔的大海将蓝星上的大陆,生生地隔成了七大洲,在数万年前便诞生了无数智商极高的生灵,而这些高智商的生灵当中,有一群生灵渐渐占据了陆地的控制权,这就是——人类!

七大洲分为东方琉璃洲,西方天澜洲,南方辰矍洲,北方牛贺洲,西北神龙洲,东南阎浮洲,中央天境洲。

七大洲各属不同帝国主宰,中央天镜洲天鸿帝国势力最强。

而西北神龙洲势力最弱。

无数强敌都对这块洲土虎视眈眈,大约百年间,神龙洲的落月帝国,便遭受四方大大小小的国家骚扰不下数十次,但唯一让人安慰的就是,每一代的落月国君都不是庸碌之辈,虽不足以开土封疆,但守成却是绰绰有余。

同时,落月帝国数百年间屹立不倒的原因,更在于在这个帝国,有着一个家族——嘉氏。

嘉氏与落月帝国皇族毕氏关系不分你我,甚至第十八代帝王勾离皇帝都是嘉氏过继给毕氏的,可以说,落月帝国的主事人,除了皇族,还有这个数百年间出了无数位高权重,权倾帝国的家族。

嘉氏家族是个武道世家,将近千年的底蕴,高手如云,但让无数人更为忌惮的是,这个家族,和故老传说中的神仙门派有着关系,据说嘉氏的始祖,便是这个门派的外门弟子。

数百年来的大大小小的战争,这个门派都没有参与,但是,当落月国面临灭国之祸时,这个传说终于成为了现实。

三百年前,西方天澜洲的元晋国入侵落月,几乎打到了落月国度落月城,结果琅琊关上,一个高冠古服的年轻人,踏云而来,一指而下,元晋国千万铁甲,尽皆化为一团黑气,元晋国就此彻底灭绝。

从此再没有人敢轻易入侵落月国,嘉氏之名,震动天下!

九华山,位于神龙洲西北祁连山脉,巍峨险峻,素有“九华天下险,接天欲登仙!”之称。

这一日,天上烈日高照,山脚下却忽忽来了数十匹鬃毛雪亮,神骏异常的骏马。

傲居其上的是数十个年轻俊俏的少年,个个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如众星捧月,一名年方二八的少女,手拿一个黝黑发亮的马鞭,面如满月,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骄傲笑容,娇笑声中,马鞭一指,回头大笑道:“诸位,这便是我落月王国最险峻的九华山,今日围猎,且看谁家儿郎独占鳌头!”

一名少年长笑一声,热切的眼神紧紧盯着少女吹弹得破的脸庞,语气恭维道:“那自然是小姐你了,嘉氏武林世家,千年传承,小姐怕是已经到凝劲的层次了,这里何人能敌?我们也就是来凑凑数的。”

那少女得意一笑,嘴上却道:“绝少,嘉蓝可不敢妄自尊大,诸位都是我落月国赫赫有名的年轻俊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们上去吧!”

众人齐齐打了个呼哨,便欲前行。

那绝少勒马回头,眼见远处缓缓来了一群黑点,忙止住众人,口中道:“嘉蓝小姐,那些狗奴才还没过来呢,我们上山可要多带些干粮,还有食用的饮水,山上瘴气毒物甚多,泉水多有不净。”

嘉蓝小姐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嘴里喃喃骂道:“这些个狗奴才,这么慢!”

远处的黑点终于到了,正是一群粗布麻衣的小厮,骑着一些仿佛营养不良的瘦弱马匹,马背上,身上拖拖拉拉地拿着大包袱,比人还高。

这些小厮个个面黄肌瘦,烈日之下,汗如浆出,一些人都忍受不住,哼哼地叫唤不已。

唯有一个人,身材比之众人更显瘦弱,面有菜色,脸上还刺了一个“奴”字,但眼神却清澈之极,仿佛一汪清潭,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巴紧紧抿着,任凭头上汗水直冒,一声不吭。

这群小厮都是这些少年家里的奴隶,大都是终身奴婢,其父其母,甚至祖宗三代都是属于豪门大族的家奴,永世不得翻身。

众小厮听得主人少爷小姐们的呵斥,忙将包袱从马上拽下来,捡好食品用水,用包袱分开包好,拿到主人面前。

“啪!”疾风刮过,一声脆响,一个小厮捂住脸,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道深深的鞭痕,血淋淋地印在了他的脸上,嘉蓝收回了马鞭,俏脸如霜,怒气冲冲,“惫懒的家伙!这一鞭是让你长长记性。”

那小厮咬紧了牙齿,没有吭声,那清澈的眼睛中微微荡起来一层雾气,随即又无声无息地消散下去。

“若是我们上山之后,你还没有到山上支好野味架子,劈好柴火,本小姐生劈了你,当柴火烧!”嘉蓝小姐凤目圆睁,语气阴森。

那小厮身体微微颤抖,点了点头,慢慢爬了起来,垂首站到一边。

那绝少微微策马,来到清霜身边,劝慰几声:“嘉蓝小姐,何必和这该死的奴婢生气?这包袱有些沉,让在下为小姐代劳,我们上去罢!”

众少年纷纷点头,提缰甩蹬,纵马向前,仿佛一阵旋风,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道上。

那小厮望着这些人的背影,眼中恨意一闪而逝。

旁边一个小厮期期艾艾地过来,拉了拉默不吭声的他,关心问道:“洛尘,你没事吧?”

那小厮洛尘摸了摸脸上鞭痕,但见一手的鲜血,口中却淡淡道:“没事,走吧!”

这些小厮将东西整理好,但包袱太重,有些小厮又累又饿,实在放不上马背,那洛尘虽然看上去赢弱,却比一般人力气为大,他帮那些小厮们将包袱放上马背,众人都跟着上了九华山。

九华山上风景仿佛画里一般,两旁郁郁葱葱,马蹄声声中,惊起来林中无数的动物,山鸡,野兔。

洛尘他们只要顺着石径,走到山腰即可,那群少爷小姐来九华山围猎,事了便会去山腰处一座废弃的道观,一享野外露宿烧烤的趣味。

洛尘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山腰处废旧道观中支好烧烤架子,劈好柴火,待主子回来。

“洛尘大哥,”开始关心他的小厮骑着那匹瘦弱的黄毛马跟紧过来,洛尘毕竟是落月国权势滔天的嘉家家奴,所骑的马匹比这些小厮好上不少,“你是‘世奴’吗?”

七大洲奴隶贸易比比皆是,这些奴隶多是一些战败国家的士兵,平民,极少数是贵族世家。奴隶也有很多种,分为“世奴”,“官奴”“民奴”“雇佣奴”

“世奴”是最底层的奴隶,世代都是属于一个家族,祖祖辈辈,除立有大功,否则世世代代都要被主人限制,不得半点自由。

“官奴”是一些世家因为政治原因,倒台抄家,一些男子便被赐予各个家族做奴仆,而女子则被赐予有功家族做丫鬟,甚至是歌妓,营妓,地位只比“世奴”高一点点。

“民奴”则是一些平民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将自己的孩子,甚至是自己卖与官家,甘当奴仆,只不过,这些“民奴”有些自由权利,还有每月的例银,只要存够了钱,可以为自己赎身。

“雇佣奴”是奴隶里面最自由的,他一般是世家出钱聘请的工匠,又或是护院保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不能算是奴隶了,这些人往往有些技能,有些武力还不错。

听到小厮的询问,洛尘眼神一暗,微微点头。

那小厮叹了口气,“我也是,我爸爸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死了,听说是我家老爷欺负了我妈妈,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药死了我母亲,我爸爸一气之下,生生吐血死了。”

这些惨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无比的平静,洛尘不禁有些惊讶,他侧目看了看那小厮微微仰起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飞。”那小厮露齿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心酸。

洛尘牵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小飞的耳边:“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母亲,我只有一个瘸子叔叔,他教了我很多道理,我一出生就是奴隶,他却告诉我,人的命运不能够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老天爷也不行!他教会了我写字,教会了我看书,我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就是再苦再累,我也非常珍惜这个机会。”

听到两个人交谈,那些小厮也都围拢过来,听着洛尘说话,“我不知道瘸子叔叔的来历,但我信他,我喜欢听他说话,我想,我学到的最让我心动的一句话就是‘命不由天’!”

“可是,有一天,他不见了,第二天,他的头颅挂在了嘉氏的大门外旗杆上!从此,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洛尘语气平淡,眼神中也一如既往的清澈,只是,众小厮却不自觉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小飞抬头看了看这个瘦弱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一个让自己信服的力量,他喃喃自语:“命不由天?”

旁边的小厮们眼睛里都流露出一丝向往,不过转眼间,又被茫然和微微的恐惧驱散了。

洛尘微微叹了口气,驱马向前,耳边却传来了小飞的一句呢喃:“洛尘大哥,我们的命难道真能由着自己吗?”

洛尘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一座残破的道观出现在众小厮面前,洛尘识字,他仔细辨认门前歪歪扭扭挂在山门上的牌匾,“——元神观”

到处是残垣断壁,洛尘四处看了看,这道观规模实在不小,只是不知道因何原因,败落下来,众人将马匹拴在了道观门口,将包袱卸下。

洛尘寻了一根树枝,插在地上,微微眯眼看了看天空,看了看树枝的斜影,起身召集众人,道:“时间不多了,现在距离主人们回来,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大家听我吩咐,分工吧,留下两三个人整理好这里,其余的人出去,带上刀斧,出去砍柴。”

“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之气烧烤架子,把道观收拾一下,其余的人都随我去劈柴!”

众人本就没个主意,现在洛尘出来分派任务,也个个都遵从。

这次出门,准备倒也周全,钢刀斧头也准备了,洛尘循了一把钢刀,小飞等各自循了工具,从道观后门出去。

道观后山,幽篁森森,一条路径皆无,纵然是烈日之下,一股森森的寒阴扑面而来,洛尘仔细观察了一下树林,转头吩咐大家,“此地乃是千万年的老林,大家万不可深入,只在树林边缘寻一些干燥些的小树小枝砍伐,你们两人一组,大家分散开来吧!”

小飞欲待和洛尘一组,被洛尘谢绝,人数正好是十九人,分成九组,洛尘一人自成一组,大家约好时间,洛尘提刀便往树林去。

洛尘走了一程,回头望时,众人已经分开,后面不见一人,他耳朵一动,仔细倾听,确认再无旁人,随即身上一抖,浑身骨骼噼啪之声不停,足足一刻钟许,再一刻,他已经像是换了个人相仿,全身轻盈,钢刀拿在手上,犹如鸿毛。

眼神犀利,暗黑的树林于他而言,再无半点晦色。

随手挽了几个刀花,满意地撇了撇嘴,双腿不见做何动作,人已经腾身而起,仿佛狸猴一般,已经攀上了树枝,此片森林乃远古丛林,很多树木不知道过了多久岁月,甚至在丛林深处,有木灵成精,但这毕竟是外围,最长久的树木也不过千年,洛尘攀上树枝,便在树上将钢刀施展开来,步履轻盈,刀光闪闪,无数树枝簌簌而落,渐渐在树下堆积了一片。

洛尘收刀,满意地看了看树下,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年,日夜不间断地练习,确实有些效果。

随即,他身形一动,脚步飘忽间,嗖地一声,已然从这棵树窜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又展开了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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