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32600000007

第7章 司芬(5)

傍晚,司芬到寨前的水井挑水。傣族的水井是很讲究的,大青树遮天蔽日,夜来香围成花墙,一座神龛似的八角小楼把水井罩得严严实实,舀水使用的竹筒、水瓢静静地倒挂在井边,既朴实又圣洁。

司芬正要舀水,过来了一队“弯工”。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神情呆滞的老“弯工”哆嗦着跨出队列,走到司芬跟前:“能给我点水喝吗?”老“弯工”本地口音,看上去六十多岁,目光投向寨子,像要搜寻什么。

司芬从水桶中拿起葫芦瓢,弯腰到井里舀了大半瓢水递过去。老“弯工”说了声“谢谢”,端起来就要喝。一个带红袖套的管教人员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葫芦瓢,连瓢带水扔到井里。老“弯工”似乎不服气,弯腰要拾捡葫芦瓢,管教人员挥拳朝他脸上打去。老“弯工”土黄色镜架的眼镜掉落在井台上。

“快走!喝什么水?”管教人员大声呵斥,“每次一到这里,你就来事。”

老“弯工”慌忙捡起眼镜,跟上队伍。

司芬惊呆了。“弯工”的队伍走过土坎,消失在高高的土墙后,司芬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在包谷地里锄草,司芬忍不住想问清“弯工”的事。她显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如果太认真了,怕引起注意,别人未必讲真话。

一起劳动的有个傣族头人的儿子,在省城上过师范学校,毕业后分到勐罕公社小学当教师,清理阶级队伍时被清到曼坡当农民。

“老‘弯工’是怎么回事?”司芬低声问。

头人的儿子犹豫了一下,看看身边没人,低声说,这些“弯工”都是几次政治运动中揪出来的,先后被送到与曼坡寨毗临的劳改农场,一直干到现在。“弯工”音与职工相对,以示与农场职工的区别,形成了勐罕一带的独特称谓。

“他们被判刑了吗?”

“被判刑的出来劳动都是武装押解,一般就在牢狱附近,不到曼坡这边来。由红袖套管教人员带队的,都是没判刑的,或者是刑满释放的。”

“没判刑的……刑满释放的……是公民吗?”

“公民?这个我搞不清……”头人的儿子压低声音,“这些人中最大的是副州长、副师长,还有教授、工程师。”

“他们……”司芬不知该怎样问。

“他们长的干了十年、十多年了。”

“没判刑,刑满释放了,怎么会还被管制到这个地步?”司芬问。

“这、好像‘文革’后才这样的。这个、谁知道?”头人的儿子四处看看,提起锄头走开了。

司芬茫然,待回过神来,社员们往前锄了一大段。她一咬牙,使劲猛锄跟上。

事后司芬想,要土司的儿子介绍这些情况,也太勉为其难了。他是清理阶级队伍的对象,能谈这样一些就不错了。她想不管这些事,可这事像在脑子里生了根,老是冒出来。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司芬和玉娟到水库边洗衣服,边洗边聊起来了。

自打到曼坡,玉娟简直成了女知青们的影子。玉娟刚从学校出来,什么农活都会做,什么傣族的风俗习惯都一清二楚。

司芬试探着问:“玉娟,你知道‘弯工’的事吗?”

玉娟一听,像被电击了一下,停住了搓揉衣服的手:“你……问这干什么?”

司芬迟疑了一下,讲起那天“弯工”要水喝的事。

玉娟听着,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儿,泪珠顺着清秀的脸颊滚落下来。

司芬大吃一惊:“玉娟,你怎么啦?”

见玉娟泪水流个不停,司芬拧干洗脸毛巾,递了过去。玉娟一头扑进司芬怀里:“司芬姐,我爹也是老‘弯工’?”

“你爹也是老‘弯工’?”司芬惊愕了。

玉娟艰难地点点头。司芬看着神情痛苦的玉娟,后悔不该问。

玉娟爹解放前几年考上了省城的简易师范,跟着马帮走了半个月,到省城上的学。毕业后,他参加了地下党领导的游击队,解放后担任了洛水县委统战部长。这样的人,在洛水的傣族中很少见。

玉娟妈是位“赞哈”(傣语歌手)的女儿,美丽、聪颖,在父亲的口口相传下,能将洛水的一部傣族长篇叙事诗唱下来。能唱傣族长篇叙事诗的人凤毛麟角,能唱的女性更是绝无仅有。一九五三年洛水县组织的民族汇演大会上,她与玉娟爹认识,这对傣族的才子佳人一年后幸福地结合了。

一九五七年反右开始,县委书记动员大家提意见,玉娟爹提了书记工作不从傣族地区实际出发的意见。运动到了后期,玉娟爹突然被定性为“洛水搞民族分裂的罪魁祸首”,开除党籍,免去部长职务。但他是洛水较有影响的少数民族干部,县委决定“内部控制”,安排到县供销社当售货员。谁知玉娟爹是个倔脾气,每年都向上申诉,请求复审,明确定性,八九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文革”开始,有人提出玉娟爹企图翻案,应从重处理,被戴上了漏划右派分子的帽子,押解到曼坡劳改农场改造。多年的郁闷心情,加上劳改农场缺医少药,他得了严重的肺心病,走不了三步路就一阵急喘。玉娟妈又气又急,得病去世了。十七岁的玉娟初中毕业,到了勐罕,她想这里离农场近一些,可以照顾父亲。

“你去看过他吗?”

玉娟轻轻地点了点头。

“应该看看他。”司芬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到这里……”

玉娟压低声音,道出实情:“公社革委会的唐大发副主任土改时就跟我爹在一起工作……他跟生产队长说过,让他别讲我爹的事。现在寨子里乡亲们还不知道这事。我看你是个好人,就……”

哦,是这么回事?司芬忽然想起什么:“你爹长得什么样子?”

“他戴副黄框眼镜。”

“黄框眼镜?”司芬手中的肥皂,掉落水里。

“司芬姐,你怎么啦?”

司芬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司芬站起身,回望曼坡,还是绿树竹楼、袅袅炊烟,还是人们悠然往来、笑声不时传出,但她觉得脑子里恍恍惚惚。

司芬变得郁郁寡欢,心情不好,人也渐渐消瘦下来了。崔红真看到司芬这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天出工前,他轻声问:“你最近怎么啦?是不是病啦?我陪你到公社医院看一看。”

司芬摇摇头,扛起锄头往前走。

当天晚饭后,崔红真正想找司芬,没想到司芬找他了:“出去聊聊吧。”

司芬向寨外走去,崔红真跟在后面。司芬放慢了脚步,看了崔红真一眼,讲起前几天挑水碰到的那件事:“你说没戴帽子,要点水喝有什么不可以?”

“即使戴了帽子,要点水喝又算什么?牲口都可以喝水嘛!”崔红真说。

司芬在“文革”中的表现,使崔红真自叹弗如;在关键时刻没有支持她,又使崔红真有一种负疚感。敬重与愧疚,使崔红真对司芬的某种感情愈益强烈。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着到了农村后某种环境的宽松,特别是在曼坡这样恬静的寨子里,他的这种感情不住地膨胀起来,但他克制着自己。现在人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谈什么都为时太早。

他们走到一丛凤尾竹下,收住步子。凤尾竹真美,像大地深处突发的绿色喷泉,又像一束巨型的绿宝石饰品。司芬的目光在凤尾竹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抬起头来:“你说为什么要这样搞?”

崔红真思索了片刻:“这……”

一只萤火虫从他们眼前闪过,荧光很弱,很美,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司芬自言自语:“‘文化大革命’搞得够彻底了,还要……我本以为离开沅城,可以平平稳稳的了。生活上苦一点累一点,精神上能平静一些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崔红真仍语塞。

“我们这一辈子就在这样的革命中度过吗?”

“……我们管不了。”

“是管不了。管不了就这样过下去?”

“好在曼坡还比较平静。”

“平静?”司芬犹豫一下,还是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土司的儿子人不坏,很有脑子,连个教书的资格都被取消了;玉娟是个多好的姑娘,现在寄住在别人家里,不敢公开自己身份……”

“……”崔红真到农村后很少注意这些事。

“这些,与沅城打人杀人的事表现不一样,本质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总要一些人来压制另一些人……如果压制的是一些坏人,那没说的,现在有不少好人被当做坏人受压制……到了曼坡,与这些事更接近了……真堵心。”

“你讲的问题太重大了……”崔红真说。

“是呀,这么一个少数民族地区还是这个样子……”

二人默默地站着,好一阵没说话。

司芬踅身:“回去吧。”二人人默默往回走。

“这些事,我们弄不清,更管不了。”崔红真息事宁人地说。

“弄不清,管不了,也不能不想一想呀!”司芬自言自语,走进女生住房。

远处的天空突然一道刺人目光的闪电,接着猛然刮起了风,像要下大雨了。

司芬刚坐下,茅草屋外传来压低却是急促的声音:“司芬姐,司芬姐!”

雨下得很大,茅草屋顶上响着雨滴声,司芬听清是玉娟,急忙站起开门:“快进来,快进来!”

白满天把煤油灯点亮了,进屋的玉娟一身透湿。灰黄的灯光映着玉娟娇美、愁苦的脸庞,她用手不停地在脸上抹着雨水,抹着眼泪。

司芬扯下铁丝上的毛巾,揽过玉娟,先给她擦脸,再给她擦头发,最后把她快湿透的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取出一件衣服给她披上:“玉娟,什么事?”

“明天一早,整董来人……”玉娟说着,刚被擦干的脸颊又滚落下泪水。

“整董来人接你?”司芬很惊讶。玉娟点了一下头,又抽泣起来。

上个月,整董来了个身着不傣不汉的中年女人,向玉娟提亲,说对方是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儿子。玉娟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这人原来是洛水中学的,与玉娟同班,好像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学习,还有点傻气,考试不是全班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他无师自通的是会谈恋爱,在校时就死命追玉娟。

玉娟拒绝了此事。提亲人不紧不慢,甩下一句话:“玉娟,你家里是这种情况,我是为你好呀!”

玉娟听得出,来人话里有话,一夜没睡。第二天是曼坡劳改农场的探视日,玉娟找到了父亲。

父亲听女儿讲完头天的事,从泥地上站起:“孩子,你必须同意。你想,人家能从整董找到勐罕,说明知道一切。你不同意,人家会追查你为什么到曼坡,说你和反革命的父亲划不清界限,害了你……还会害了唐大发、生产队长……我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父亲的话语无伦次,但每个字似乎都带着恐惧和血泪。

玉娟看着脸部瘦削得变了形的父亲,看着那缠捆着白胶布的黄框眼镜,心里一阵阵酸楚。

“你妈死后……原先想你到曼坡,相互有个照应,谁知……”

“爹……你要好好保重,好好活着……”玉娟抽泣着。

“都是爹害了你呀!都是爹害了你呀!”玉娟爹用头朝泥土墙上撞。

……听到这里,白满天腾地从床沿边站起:“去他妈的!宁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嫁个傻子。”

“那你的想法呢?”司芬问玉娟。

“我……”玉娟仍抽泣着。

“你准备怎么办?”司芬再问。

玉娟仍未回答。

男知青们闻讯,也来到女知青宿舍。

“‘文革’了,破四旧立四新了,还这样!”崔红真说。

“不怕,明天我们把整董的人赶回去,如果人手不够,把全公社的沅城知青都发动起来。”白满天撸着袖子。

“不,不……你们这样做,救不了我……还会害了别人。”玉娟嗫嚅着。

“你有什么想法?”司芬仍问。

“我不愿去,但想想我爹……另外……”

“去了你这一辈子……”司芬问。

“……”玉娟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鸡巴书记,这不是仗势抢人吗?”白满天骂开了。

……第二天一早,整董的人到了,男男女女四五个。司芬一看,都像曼坡的乡亲一样,似乎因为来接新娘穿得更鲜亮一些。其中一个傣族老波涛(傣语,老大爹)还不时吹响手中的葫芦丝。

知青们聚到芒果树下。

玉娟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筒裙,面无表情,走下竹楼,走到司芬跟前,声音很低:“司芬姐,我忘不了你们……”

如果玉娟大哭一场,司芬心里会舒服一些;如果玉娟大声抗议,知青们会闹一场。但聪颖、美丽的玉娟竟然麻木地跟着人家走了。这是走向痛苦,走向人生的泥潭呀!司芬胸口透不过气来。

摩拳擦掌的知青们一个个不知所措。白满天几次要动手,被崔红真拉住了。

接人的葫芦丝吹响了,吹出的是忧愁。迎亲队伍出了寨子,沿着那条黄土路走去,不紧不慢,消失在拐弯处。

每天出工前收工后,只要有时间,司芬尽量看书,也许只有进入书的世界,才能调整自己的心绪了。可是,与在沅城自家的小阁楼读书大不一样,那时越看心越静,现在越看越烦躁。从书本里,她知道我们的社会应是美好的、平等的社会,但现实充满争斗,很残酷,很激烈,而且越演越烈,看不到尽头。面对很多具体事情,她觉得这样做不对、没必要,但假如不对、没必要,现在很多的东西就会坍塌……离不开书的司芬,不再读书了。

又一天晚饭后,也是司芬约崔红真,到了寨子外那丛凤尾竹下。沉默一阵子后司芬说:“你觉得我们到农村来有什么用?”

对于这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只要在农村待过一段时间的知青都会得出明确的结论,只不过不愿把问题说破罢了。崔红真坦诚地说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知青插队,对国家是浪费人才,对自己是浪费生命,对曼坡的乡亲是增加负担。”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这样做……现在不该做而做了的事太多了。”

又是一只萤火虫从他们眼前闪过,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司芬,曼坡的傣族群众真善良,对我们真好。像我们这样的插队环境,算不错的了。”崔红真说。

“我也这样看,要没有这一点,我会觉得根本无法待下去。但对于我们的人生,它只是一个次要的方面。我们总不能因为生存环境好一些,就浪费人生、浪费青春吧?”

“是,我也觉得我们的年华一天天逝去……那你觉得人生应该怎么样?”崔红真探询地说。

“我觉得应该做一些于国家于社会都有益的事,在这样的前提下实现我们的愿望。这不算苛求吧?现在这样子,于国家于社会没有好处,于自己也没好处,有什么意思。”

“没有多大意思。不过,能干活吃饭、吃饭干活就不错了。许多人没活干、没饭吃呢,或者干了很多,基本的生活条件得不到保证。”

“我还觉得……革命越深入,越应该让人精神上获得解放,而不是……”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有什么办法?”

“红真,我觉得你下乡后变化太大了。”

二人在交谈,司芬从来都称他为崔红真,或者不称什么,今天却去掉了姓,显得更亲切了。崔红真心里一热:“有什么变化?”

“特别超脱,超脱得什么问题都不想了、不说了。”

“不超脱又能怎么办?我们现在充其量是一只萤火虫,有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可以随意把我们掐死。”崔红真无可奈何地说。

“你过去是个很有思想的人……”司芬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说,“当然,我这样说,不是想让你改变,也许这样子是适应现实的最好形式……但是,我发现我自己做不到……我感到很难受。”

同类推荐
  • 盲女皇后

    盲女皇后

    她的容貌绝美,但双目全盲。他是皇帝最为倚重的皇子,一面万般冷酷,一面千样柔情。她的父亲家财万贯,却囚禁她一十六载。他很爱她,却暗杀了她的父亲。 她一直都很恨他,却在他命在旦夕之间之时,用一声呼唤,解救了他。他是她的天子,她是他的皇后。他叫茶昶。而她,叫泠旋眸。
  • 划过面庞的水晶

    划过面庞的水晶

    “炼,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是吗?所以,别离开我。你说过不要让我消失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也请你,别消失......炼..你等我!”——颜孜依“我放弃了一切,放弃了我的霸业,只为了换取你一句原谅我!可是,你终究让我失望了。颜孜依,你让我恨不起你,但是我可以让你恨我,这样你一辈子都能记住我。”——焰成皓
  • 日光微暖:我曾遇见你

    日光微暖:我曾遇见你

    【正文已完结,可放心阅读,推荐小说《你的眼里有星辰》】懵懂无知年纪出现过的少年,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闯入。双生少年留下来的一切,很多年后想起来依旧倍觉珍贵。冷清孤傲的男子,我只是遗憾没能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他。但你要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那么一种人,遇见就觉得幸福。我曾遇见你,想到就心酸。谨以此献给我们已逝去又回不去的青春。
  • 青春荷尔蒙

    青春荷尔蒙

    当女人不再对你唠叨,她已经死心了;当女人不再对你流泪,她已经心寒了;当女人不再对你撒娇,她已经没热情了;当女人不再要求你的陪伴,她已经失望了;当女人不再与你谈及未来的生活,她正在远离你了;当女人不再与你分享她的快乐,她已经不信任你了;当女人不再计较你打不打电话给她,她已经默然了;当女人做任何决定都独自处理,她已经不需要你了;当女人受到伤害一笑而过的时候,她已经看透你了;当女人在你身边,一直的沉默丶沉默丶继续沉默!她已经毫无留恋的要离开了。当男人明白,已经太晚了。(PS:本故事纯属虚构)
  • 你是我的罗密欧

    你是我的罗密欧

    本书写的是两个狠角色男生的情感轨迹,每个班上都有一个开始不起眼,逐渐“出人头地”地“狠角色”,苏美达就是这样的狠角色。作者用文字描绘得淋漓尽致。中间发生的许多小故事,从小故事中层层递进。
热门推荐
  • 剑极苍穹

    剑极苍穹

    新书《先天霸体》已经上传,请大家多多关注。
  • 悠悠小日子

    悠悠小日子

    雷雨天坚持工作结果被劈回了三百年前,身为游戏程序员的女主带来了整个游戏系统。有位雄厚历史资本并雄心壮志的清穿女做额娘,女主表示生活鸭梨很大。不过虽然身份改变了,但是工科女对生活的态度还是严谨的,比说额娘所说的擦亮眼睛找老公这事,恋爱养成加经营模拟的搭配总比即时战略或者第一人称射击来得容易嘛!
  • 迷糊小助理

    迷糊小助理

    手指都没动一下,情敌满天飞。从此。偏偏,她不懂时尚,某只腹黑却待她如初恋,是屡败屡战的相亲小达人,天后、超模火力全开,就有人帮她搞定一切只是,不会打扮,她怎么觉得,只想虐她千百遍,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却在不经意间闯进他的时尚世界。
  • 步步陷情:将军请绕行

    步步陷情:将军请绕行

    某小只骗子:“你个扫把女。”某女:“好,不错,此女还算机灵,留着;某忠将,此女准和某奸臣是一伙的,我等你……”某道士对某女说:“你此生注定一个人。”某女:“姐才不信呢!”,遇到你真倒霉!但……我不后悔。”某女真的晕了,我定陪你隐居于此某敌国腹黑:“我死了你会哭吗?”某女:“不会!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死。”某女:“你愿意留下吗?”某忠将:“如若国定家安,[完结文]“你是天女吗?”某女:“我……”“来人,拖出去砍了……”某女:“等一下,我是!”“如何证明?”某女:“好吧,我晕。”某女:“遇到你我也很倒霉,某奸臣,必须防。但至少比你幸运。”
  • 朝婚暮爱

    朝婚暮爱

    感情到了结束的时候再迁强就是矫情-----题记苏小莫真正地赞同闺蜜是用来背叛的这句话时,是亲眼看到她的丈夫和白姗去她那里做产检的时候,两个她最爱的人同时背叛了她,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产后身材没有恢复.苏小莫当即立断做了离婚的决定.再婚那天前夫和曾经的闺蜜去嘲笑她,她也觉得无所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爱你,你不知道,而是明明知道他恨你,却还是爱了.陈逸南是那个最不可能爱苏小莫的人,因为他恨她.苏小莫在陈逸南面前觉得有负罪感,在父母面前觉得有愧疚,在图图面前她觉得欠他的太多,她活到二十岁的时候经历了爱情,离婚,还有背判,这一切让她很累,也让她成了成熟的人.【四海阁,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 霸道小逃妃

    霸道小逃妃

    雅楠是二十一世纪最有潜力的盗墓贼,当她终于找到传说中的龙陵古城之时,却陷入了流沙之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被当成为先皇殉葬的妃子,被埋进了陵墓之中。为了逃出陵墓,回到现代,她认识了威武木讷的“呆头鹅”轩辕佑天,邪恶迷人的强盗头子上官惊鸿,还被劫回去做了山寨夫人。
  • 独宠田园蛮妻

    独宠田园蛮妻

    一觉醒来,穿越了,不但穿越还直接嫁人了。嫁人就嫁人了,可是为什么嫁的还是一个土匪头子。好吧!土匪头子就土匪头子吧!可是为什么土匪头子竟然长得像一头熊。她能不能退货不要啊!简单的说,这是一个有点野蛮,有点小腹黑的小女子被沦为土匪头子压寨夫人之后的悲催改造故事。情景一“你们到山下开荒去?”某小女人淡定的指挥。“娘子,我们是强盗!”某男好心的在旁边提升,强盗该干的事不是打家劫舍吗?“你有意见?”某小女人淡淡的撇了一眼旁边的高大挺拔的“熊”道。“没,娘子继续!”某男蔫了。情景二“这些果树,今天之前种到我们后山处!”某女子看着刚刚买来的果树道。“娘子,今天我们有一单买卖!”其实就是今天某男想要出去打劫。“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某小女人看向一脸讨好看着自己的“熊”道。“没有,刚刚为夫什么也没说!”看着娘子那漂亮的眼眸,某男没出息的收回了刚刚的话。“!”山寨内众强盗。情景三某日。某个小女人巡查自己的“农庄”。忽然眼前一亮,看到对面走来一个五官深邃,面容俊逸非凡的男子。“公子,你好,芳龄几何?可否婚配?”某女眼里冒着狼光问道。俊朗男子本来笑这脸立刻阴沉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啊!你干什么?”某女还想说什么,忽然身体一轻被俊逸男子给抱了起来。本文结局一对一,坑品良好,欢迎大家跳坑。
  • 盛宠狂妃:王爷,别惹我

    盛宠狂妃:王爷,别惹我

    十年前,她因武力超群而被带回将军府,收为义女。十年后,她又因失去武力,而被抛弃,从此过着日夜被人欺凌的日子。她忍受十年煎熬,只为当年皇上御赐的一纸婚约,能带她逃离这阴森的牢笼,可在大婚之日,她却被庶妹陷害,背负上通奸的罪名,未婚夫冷面相对,庶妹暗地里竟将她扔下悬崖当那双眸子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已换了灵魂庶妹害她?百倍还之。皇后阴她?必诛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招招致命。在一场又一场阴谋中,看她怎样反败为胜,名利双收。
  • 中国历代封建王朝政治史

    中国历代封建王朝政治史

    中国历史上政权更迭、王朝更替屡见不鲜。但有的政权能长治久安,而更多的王朝或政权却“稍纵即逝”,刚刚夺到的“江山”就得而复失,十分短暂。通过对这些长短不一的王朝、政权的考察,本书提出了“瓶颈危机”这一值得重视的重要概念。中国历史上每一个王朝政权都要经历这种类似的场面。“这使我们发现一项历史定律,即任何王朝政权,当它建立后四五十年左右,或当它传位到第二第三代时,就到了瓶颈时期。”“在进入瓶颈的狭道时,除非统治阶层有高度的智慧和能力,他们无法避免遭受到足以使他们前功尽弃,也就是足以使他们国破家亡的瓶颈危机。
  • 技术信息篇(农民十万个怎么做)

    技术信息篇(农民十万个怎么做)

    本书立足于最大限度满足农民朋友对提升科学文化素质和生产经营能力的现实需求,内容涵盖三个方面:一是如何运用种植、养殖等方面的农业科技知识;二是如何选择和利用各类教育培训渠道、形式等;三是如何获得和利用农业信息,做出正确决策, 降低农业经营成本与风险,提升农民对市场的应对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