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读心术?难道是山姥①?”后鬼皱着眉头想了想,“如果真的是山姥,那可就真的有点棘手了。”
“有什么棘手的?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吗?”前鬼大笑道,“咱们只要对着它的脑袋,用尽全力一刀砍下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不!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故事?”后鬼瞪了前鬼一眼,说道,“传说,有个男子在山间迷路。遇到了山姥。男子见山姥丑陋,心想:‘这老妇,如此丑陋,莫不是妖怪?’山姥笑道:‘你在想,这老妇,如此丑陋,莫不是妖怪?’男子大惊,又想‘她也只是面貌丑陋,不至于半夜把我吃掉吧?’山姥看了看男子,说:‘你现在想,我不至于半夜把你吃掉。’男子辩解道:‘我走了一天,很累了。’心里却想:她用这么大的锅烧水,应该不是打算把我煮来吃了吧?山姥不屑的说道:‘你现在在想,我是不是打算用这锅把你煮来吃了。’男子心里害怕,哪里还敢留宿?连忙夺路而逃。却被变回了原型的山姥抓住一口吃了。”
“你以为山姥能吃得了我们吗?”前鬼大笑,“能把我前鬼吃下去的妖怪,除了那只九尾狐以外,其余的还没生下来!”
“不!还是后鬼说得对,我们必须要有所准备。”姜逊想了想,心中始终觉得不踏实,“前鬼,你给我老实呆着!凌舞,你和后鬼向那些老人们打听一下山姥的消息。得到消息后,来村长家找我们。”
入夜的甲斐比较冷。村长热情的招待着姜逊等人——且不说人家帮自己解决了粮食问题,迎回了老人;也不提人家将要到山上去解决山姥。光人家那身份,还不值得自己去巴结?万一权大纳言大人高兴了,给自己一个一官半职的,那自己就不是贱民了。恐怕到时,就连武士大人们见了自己,也要尊称自己“大人”吧?
“我们回来了!有给我们留晚饭吗?”端木凌舞在屋外大声嚷嚷道。
“大人,夫人,两位的晚饭一直热着呢!小的这就去端来。”村长献媚的笑道。
“别笑了,难看得我都快没胃口!饿死我了,饭!”端木领舞笑骂了一声。
村长笑了笑,连忙把饭菜端了上来。
“怎么样?”等端木凌舞吃完饭,姜逊连忙问道。
“山姥的住所应该就在离我们今天离开的山洞大概三十里的地方。”端木凌舞指着村长绘制的简易地图说道,“这里,这里是一个山坳。如果我们一群人去的话,可能会让山姥产生警觉,这样反而徒劳无功。”
“那么,我和凌舞先到那里……就装作是私奔的年轻男女吧!”姜逊想了想,最后说出了这么狗血的一句话。
“为什么要装作私奔的男女?我们可是天皇认可的模范夫妻!”端木凌舞不满的瞪了姜逊一眼。
“这不是计谋吗?”姜逊无奈的说道,“不然,谁会没事儿带着妻儿往山里跑?吃饱了撑的?”
“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端木凌舞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毕竟,咱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至少,咱们是有夫妻之名的说。我可不想再有这种事发生!”
“是!是!夫人所言甚是!”姜逊点头应声,却被端木凌舞狠狠打了一拳:“谁是你夫人?去死!”
月至中天,姜逊与端木凌舞换上破旧的衣服,在山间健步如飞。
山坳中,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在月光下显得那样的诡异,从残破的墙壁里透出的灯光,照在地面的枯草上,吓得小虫们纷纷鸣叫。
一男一女敲响了木屋那摇摇欲坠的门。
“谁啊?”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山姥是老太婆吗?”姜逊小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端木凌舞白了姜逊一眼。
“谁啊?”年轻女子再次问道。
“我们是旅人,在山间迷失了道路,想在这里借宿一宿,不知道主人可否愿意?”端木凌舞问道。
“来者是客,小女子自然欢迎。”年轻的女子轻轻将门打开,把端木凌舞与姜逊迎进了屋里。
进到屋里,两人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农家:为了防潮,地板被做得很高。地板中央放置着一口大锅。锅下面,柴火烧得正旺,锅里面的水已经开了。
“打扰了。”姜逊礼貌的说道。
“出门在外,本就该相互帮助。”女子笑了笑,“我本来住在甲府,为了躲避战乱而来到这了无人烟的地方。可是,山下的村民不明就里,以为我是妖怪。”
“主人,不要上当!她就是山姥!”前鬼猛地跳出来,童子切直指着眼前的女子。
“主人小心!这真的是山姥!再怎么伪装,她也无法掩盖自己身上的妖气!”后鬼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弓,也是拉开对着那美貌的女子。
“童子切、西乡镇八郎之弓……你们是前鬼后鬼?”女子脸色变得苍白,“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们!”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吧?”姜逊看着山姥,一脸的警惕。
“不错!我知道!”山姥的皮肤迅速老化开裂,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原本娇小的年轻女子居然变成了一只足足两三米高的强大妖怪,将小木屋撑破,“妖怪吃人与人吃动物有什么区别?既然你们想要我的命,我又岂会坐以待毙?”
“神弓开,烈焰炽!”后鬼娇喝一声,松开了弓弦。没有搭箭的弓居然划破了空气,向山姥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后鬼的童子切也以大开大合的招式向山姥砍了过去。
“你们一个人想要射我心脏,一个人想要取我首级。本来,你们发动奇袭,应该能一击命中。可惜了,你们忘了我会读心术!”山姥轻松的躲过了前鬼与后鬼的夹击。
“你也忘了,还有我们!”姜逊手持打神鞭,端木凌舞双手握着草薙剑,一起望着山姥身上攻击。
山姥早就知道姜逊等人的想法,又怎么会让他们成功?在堪堪躲过攻击后,她也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