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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城市消防

中国传统的城市,有的也有救火会这样的组织,但现代意义上的消防队,还是由西方的租界组建的。

城市消防是城市必不可少的公共设施之一,不仅需要比较先进的救火设备,而且还需要完备的组织结构。消防队的活动,成为当时学习西方的一个窗口。正是通过这种学习,中国人建立了自己的城市管理系统。

【消防队拍照】

上海租界的法国消防队整装站在消防机械旁边拍了一张集体照片,听说要带回去呈献给法国国王。画家说,法王见到照片,就如同在万里之外见到这些人一样。可以预见法王将要奖赏这些消防队员,而法国民众也会颂扬他们的事迹。

法租界的消防队,首领是法国人,但士兵却都是中国人。由此可见当时租界消防队的人员格局。

【第一楼失火】

上海四马路有一座茶楼,由于靠近风月场所,各类狎客云集,因而生意很好,号称第一楼,但该楼却被一场大火烧成瓦砾。图为火起之时,租界消防队努力救火的混乱场景。

此图再现了消防队灭火和救人的场面,相当逼真。里面有攀上楼救人的,也有拖着水龙头行进的。消防车上的蒸汽机开动着,烟尘上冲。

由于此间有许多睡梦中的“神女”,故而消防队救人特别积极。在我们尚未看到云梯的情况下,队员已跃上了楼顶,英雄救美。

不过,尽管消防队足够卖力,估计是风月场所易燃物太多,天下第一楼仍然化为灰烬。这对于上海十里洋场的华洋风月人士来说,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

【救火殉身】

户部颜料库失火,火势波及户部大堂。五城以内的水龙队均前来救火,其中有个姓张的水龙队指挥奋不顾身,不幸以身殉职。画家说,对这种奉公的死难者应该予以嘉奖。

这里,展现了中国传统城市的救火组织——中国人自己机械压水式的救火车和身着号服的救火会成员。

【水龙会】

上海租界的水龙(消防)队每遇节庆必出来表演。在英国金刚钻(英王登基60周年)大庆的时候,英、法水龙队张灯结彩,扮成中国龙形状沿着租界游走。与会洋龙共有4架,皮带车8辆,凡路过之处,人们都脱帽行礼,拍手欢呼。水龙会通常是借节庆的同时,警醒人们注意防火。画家盛赞西洋火政修明。

消防队在英王登基时的庆典,也含有推广消防意识的功能,但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不过是多了次看热闹的机会。

【操演水龙】

图中说西方人善于用火,比如火车、火船;也善于防火,比如消防水龙。上海通商码头的工部局就配置了几条救火水龙,为防临阵慌乱,需要经常操练。画家评论说,在实事求是方面,西方人确实高人一等。

消防队平时如不经常练习,到时候就难以建功。估计是英国人操练时的认真态度,才惹得画者如此感慨。

【灭火剂】

上海人烟稠密,容易失火,消防局虽有救火水龙,但却没有自来水管道系统。得福利公司生产了一种药水可以灭火,据说演示之日,该药水表现神异,在场的西方人都齐声喝彩,而且这种药剂非常廉价。因此画家评论说,每户居民都储备一些,肯定能收到未雨绸缪之效。

灭火剂的演示,估计不会有如此盛大。因为如果有画上那么大的火,依当时的科技水平,灭火剂无论如何也难以奏功。不过,画面上知府老爷也在观看,但愿他不光是来看热闹的。

【水龙走水】

画家说在上海自来水系统很是完备,既利于饮用,也方便救火,但如果控制不当,则也容易出事。图中画的是英国会审处前面的消防龙头由于接口没有拧紧,致使水流成灾,并惊吓了一匹拉车的马,造成马车撞入人行道伤人事故。画家评论说,《孟子》中说“水啊,你拍它,可以溅得高过额头;阻遏它,可以使它倒流引到山上”,不正是水龙走水事件的真实写照吗?

从画中看,当时租界已建了比较完善的自来水系统,而且重要街道上都安装了消防水龙。画的虽是一场事故,却由此可见租界城市设施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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