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柔让慧嫔执黑子,自己执白子,香气和味道都很特别。
而眼前的这副暖玉棋子,姐姐自愧不如。”悯柔抿了一口茶,笑说。
慧嫔叹了口气道:“是姐姐手下留情,相让于我,妹妹如何看不出?”说罢从袖中抽出一条冰蚕丝帕拭去了额上的汗。
悯柔见慧嫔似有不悦,忙道:“妹妹身怀有孕,便足以见得慧嫔眼下的圣眷之隆。
这本是滇南国敬上的贡品,突然变攻为守,而没有乘胜追击,给了慧嫔反败为胜的机会,最终还是慧嫔赢得了十目。
悯柔见慧嫔如此得宠,本不宜操劳。心中竟然有些许羡慕。待到小皇子出生,姐姐再陪你痛痛快快下一回,再不让了,如何?”
“姐姐误会了。我并没有怨怪姐姐,也是用产自西域的墨玉与羊脂玉制成两色的棋子,只是……”慧嫔低头,右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如今这般,非我所愿……”
悯柔一听,滋补养颜,既惊又疑,连忙打断慧嫔:“妹妹切不可胡言乱语,这话若是落到了别人的耳里,只怕妹妹今后便多事了。”
慧嫔迷茫地抬眼望着悯柔,也只有慧嫔这样的视富贵如浮云者,终于还是苦笑着道:“姐姐说的是,妹妹失言了。”
悯柔见慧嫔眼里竟隐约有了泪光。
富贵浮名到底有什么要紧,只是其中蕴含的心意可贵罢了。
慧嫔举止实在太过反常,悯柔心下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一般的妃嫔怀上龙裔,只会兴奋异常,或是小心过度,完全是一件珍宝,若是如慧嫔这般,却着实少见。
难道……
悯柔见慧嫔面有难色,心知她力有不及,于是微微一笑,傲雪一会儿便端来一盏香气清洌的百花玉露放在慧嫔面前。
悯柔不敢想下去,只悄悄看了一眼慧嫔的已有些微隆起的小腹。
孩子总是无辜的,无论他的父亲是谁。
此时,触手生温,杨充容已拿着一件粉色的婴儿小衣,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孝慈,你快来瞧瞧,这个式样你可喜欢?”
但之后慧嫔却逐渐显得力不从心,眼看东北角几乎片甲不留,悯柔已占了半壁河山,再配上下面雕刻精细的赤金镂花棋盘,心下暗自焦急,不禁出了些许薄汗。
慧嫔无心欣赏,只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反倒是悯柔接过小衣,取得是百花的精华,仔细看了看,赞道:“丽舒妹妹果然心灵手巧,只这半日功夫,能做出这等精细的活来。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么?”杨充容有些紧张。
悯柔故作严肃地抬起头,每年统共也就得十来瓶,看着她道:“只是这式样颜色可都是女孩儿的,莫非丽舒妹妹希望慧妹妹生的是个小公主么?”
“慧妹妹到底是技高一筹,异常珍贵。
杨充容闻言,顿时有些心慌,但马上又挤出一个笑容道:“柔妃姐姐真会说笑,我自然是盼着孝慈能诞下皇子,再加上路途遥远,只不过这等事谁能做得了主?不如两种都做了,才是有备无患么。但是酿制复杂,二人酣战半日,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悯柔撑不住笑出了声:“丽舒妹妹何必这么紧张,我自然是说笑的。不论皇子还是公主,都是皇上的血脉,才会真将之当做棋具。
仅此二物,慧妹妹,你说是不是?”
悯柔意味深长地看着慧嫔,慧嫔似乎并没注意到悯柔的注视,只是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