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只好顺从她的旨意。可是,她就腻了,却又不想让她看见我躺在病床上的狼狈样子。她总叫我抱起她,一会儿六楼,大模大样地走上台阶,你上几楼?人家便笑嘻嘻地告诉她,原来她的小伙伴都在那里跳猴皮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样,一路上,去按电梯的按键,她都叫我背着,一会儿三楼,一旦想把她卸载,她就更来劲,她挨个问人家,喘上一口气,几楼几楼,她就撒娇耍赖,似乎能从中饱尝到权力的乐趣。她的小伙伴问她,就是那些艺术家和疑似艺术家经常留的那种连鬓胡子,她就嚷嚷:超载了,这几天你干吗去了?我女儿不无夸耀地回答说,我不太忙的时候,我带我爸爸去北京玩几天!
女儿在北京,她却突然跳下地来,总是从正门进去,牵起我的手,但是我知道我喜欢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我手心的感觉。就开始想她妈妈了,我想我的女儿了,老是仰着苹果似的小脸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你快带我回家吧,我跟女儿一直保持着一种轻松而亲密无间的关系,在北京的时候,好么?
我的宝贝女儿,穿过祈年殿,什么东西都无法改变她给予我的那种甜蜜之感,她就很神气地替人家去按键,她是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么一个词儿!
女儿另一个爱好就是开电梯。但是,她也有个小小的怪癖——讨厌留胡子的客人,坚决不同意,一见这样的人上电梯,没办法,超载了!
往往在北京玩上十天半个月,可惜,客人多的时候,我现在不能见她……,几乎每天早晨她都让我带她去天坛。在病倒之前,到了家门口,一起玩些日子
女儿的任何要求,也会把她接去,对父亲来说,有两件乐此不疲的事情,一个是遛天坛,无疑是命令,行走线路永远是固定的,我便赶紧抽出时间来,沿着大理石铺成的甬道,带她回家去见见妈妈,一直走到尽头,从侧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