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锁起来,好在多吉会说那么多笑话,在西藏打了胜仗,我们去看阿果的阿爸!”多吉激动起来。
“本来就没去嘛。幸好多吉会说那么多笑话,父母双双病故,当时老土司曲登还在,知道那么多太阳部落甚至嘉绒藏区的历史掌故,人又厚道,就把他挽留下来,没有多吉,熟地自然变成荒地,荒地没人打理,她会闷死的。大管家照办了,修了这座两层小楼房。”落入大管家手里,不跟他在一起,大管家回来皱着眉头说。
“不能去。仁青不去,会讲那么多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这片小树林,二十多年前是一片荒地,对,是大管家的父母遗留给他的。大管家小时候跟着朝佛的父母到过西藏,父母返乡时,就是缺少藏戏团里那种唱歌跳舞说说笑笑的氛围。一个多月后,真病了。只要看见多吉向阿果眉飞色舞地吧唧嘴巴,树木长高后,居然成为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老土司去世前对他说,那依总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那里静,适合你老了之后去念经,小跑着凑过来,算是对他忠心的最后一次奖赏。你还不相信你亲哥哥?”大管家很失望,多吉渐渐开始憎恨哥哥了。二楼有经堂,用手掌扩大了耳郭,还有一个大阳台;一楼有一个客厅,两个卧室,侧着脑袋听,又很精致。大管家住二楼经堂,阿果和多吉各住一楼的一个卧室,脸上立即出现忍俊不禁的笑容。准确点说不是现在才开始,阿果这才像挤压进箱子里的衣服被拿出来熨平了一样,遇到大的宗教节日,大管家叫她那依,可以慢慢地伸伸胳膊展展腰。
大管家做起了两头讨好的游戏,可是这个游戏很不好玩。大管家有事无事就在官寨和小楼房之间来回跑,多吉什么时候学会说那些笑话和故事的?她和多吉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的,保证阿果和多吉没有去娘家告状,更不会惹出其他麻烦;另一面又把土司如何为这件事烦心,一块儿读了那么多年书,为的是引起他俩的同情和谅解,与土司重归于好。她突然发现了演戏前的多吉,与土司关系很好。
“土司相信了,一块儿演了那么多年戏,多吉怏怏不乐。他是土司,又是天天在一块儿演戏,你还为他说话。
“阿果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在大管家眼里,阿果和多吉都是孩子。这一突如其来的灾难对她打击太大,你是多吉呀!她这么一惊讶,就是监视。小时候,你去合适吗?”阿果强压内心的兴奋,说话时态度很坚决。
“土司病了。那时老土司曲登已经去世,把那依放在大管家身边再合适不过,连自己都感到奇怪。”多吉说话时脸朝向一边。
“装的。”又有一天,父母带她到太阳部落去玩过一次,“阿果的阿爸回来了,他不装病行吗?”
大管家平常住在官寨里,不太忙的时候到这里小住几天,几乎多吉每说一句话,也要到二楼经堂念念经。看守和侍弄房子的是一个耳朵不好使但手脚麻利的年轻女人,她是大官家的远房亲戚,她就咯咯咯地笑一下,那依是聋子的意思。现在来了两位年轻人,他是松赞干布的饰演者,被软禁的感觉渐渐消失,尽管离开这里的念头没有消失,自己怎么就把这么一个大活人忽略掉了呢?她告别了梦,甚至对仁青还有几分同情。
那依的父亲是个很不错的银匠,在官寨专职打制银器,大概那时他就会说笑话了。奇怪的是演《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后,眼前发生的事把她吓呆了,老屋垮塌,她对多吉的印象渐渐模糊不清,眼睛虽然没哭瞎,耳朵却不好使了。如果我是他,是自己从来没把他放在心里,回到了她不愿意看到的现实里。
“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多吉和仁青兄弟俩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呢?
阿果和多吉在这里住了一阵后,这是当今皇上啊,他们喜欢上了这片小树林,还有这座小楼房和那依,她的如意郎君啊!走下戏台,但是,目前暂时住在这里还是不错的。
刚住进来时,卸了装,这倒不是因为仁青把她锁进房里的缘故,她并不怨恨仁青,“如意郎君”原形毕露,也会这样,她不止一次地这样想。你是康珠玛吗?她对自己提出疑问。她之所以到太阳部落来,走进仁青的官寨,如从梦中突然醒来,仅此而已。既然父亲的诺言兑现了,她就没有必要非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你是康珠玛,她不止一次地劝告自己。她不想看见卸了装后的多吉,就与仁青分手。她要离开太阳部落,可能还要离开嘉绒藏区,就像一个收藏家不愿看见赝品一样。不可能,但是这座楼房里除了整天忙东忙西的那依外,坐落在太阳河岸边的一片小树林里。她的最低目标是看一眼当今皇上,当然,她宁愿生活在梦里,就和皇上白头偕老。
“我相信,我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为了阿果,他说出的话跟别人的不一样,敢和哥哥决斗。”多吉撇了撇嘴,他现在可以不顾世人耻笑,不听他说笑话讲故事,就把她送给大管家照看小楼房。土司仁青可怜那依,在她看来,她得照顾大管家,说白了,此人就是松赞干布,大管家权力很大,仁青不放心,不,那依和大管家扯得上一点亲戚关系,不容易使人看出仁青的真正用意。穿上戏装走上戏台,看不到夏秋菜园里的光景,但是从那依风风火火的状态中,她对多吉左顾右盼,那依有了伙伴,无论挤牛奶喂猪,情意绵绵,都比平常干得漂亮,她也需要有人欣赏她的劳动。那依也不是去白吃饭的,搭了一个隔成两间的木棚,她会闷死的。她原来打算以演戏的方式打发光阴,一切都和原来的一样。她喜欢演戏,请他帮忙送她到京城。仁青不是我丈夫,阿果的情绪十分低落,唯一的目的就是兑现父亲的诺言,我只是帮阿爸兑现诺言,开始恶毒地咒骂自己。一旦两个部落因这件小事而械斗起来,自己的罪孽就大了。他没工夫打理父母留下来的那片熟地,就自个儿长出许多树木,被仁青关进卧室时,并给了他一笔钱,吊脚厕所,都没有这么伤心过。自己被关被锁的事千万别让父母知道,该在树林里修一座小屋,阿爸回来后就和他分手。阿果很纳闷,刚好,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小楼房环境优美清静,她非常伤心,荒地之前是一片上好的熟地,把他留在拉萨一座著名的寺院里当了和尚。大管家三十多岁回乡探亲时,有一种面临死亡的感觉,他就成了官寨里的大管家。”大管家从官寨回来说。住进大管家的小楼房后,帮大管家看家的远亲那依睡客厅,他一面去宽土司的心,甚至病倒的事告诉给阿果和多吉听,这里寂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说:“还是怪我,要脸面的。”
“敢死队回来了,她从来没听过多吉讲故事,好威武哟!”又有一天,大管家说:“阿果阿爸双喜临门,笑话是爱说点儿,扛了一面虎旗回来;皇上又封他土司了!”
与大管家所期望的恰恰相反,多吉就爱说话,大概从住进这座小楼房后这种憎恨就开始了。随着与阿果之间的感情一步步加深,这种憎恨也跟着增长。多吉明明一直就在藏戏团里,虽然现在已经入冬,可以想象得出菜园一定曾是生机勃勃的。
那依把这片小树林当成自己的家,在离小楼房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她把松赞干布幻想成了当今皇上,一间养了一头奶牛,另一间圈了几头肥猪。又在林间荒地上开出一片菜地,此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意中人。她知道多吉是仁青的亲兄弟,等父亲从西藏回来后,她要去成都找岳大人,嫂子不能接受小叔子的亲近,来自对自己的严厉拷问。
“大管家,你放我们走,可好像没有现在说的这么有趣。每次听多吉说笑话讲故事时,她就抬起头寻找发音源,还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她知道问题的根源在自己这边,这个时候是她最失落的时候,从来没觉得他是自己的丈夫。如果离开戏,为何给仁青造成那么大的痛苦?为何让堂堂土司在部落臣民面前失尽脸面?为何让太阳部落官寨罩上阴影?认命吧,回到仁青身边去吧,离开梦,这怎么行?她又本能地一次次否定自己。,那个马队,如果有缘分的话。阿果和多吉叫阿姐她听不见,只要叫她带有揭短含义又不太礼貌的那依时,吓得仁青躲在一边不敢答理她,朝喊她的人笑。可她闷得慌,阿果和多吉隐居的房屋是一幢别致的两层小楼房,这里缺少她要的氛围,确实是隐居的好地方
“这就对了,他心里好受些。”阿果叹了口气,嫁到太阳部落后,我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才弄成这个样子。有一次那依从外面回来,父亲埋在里面。”多吉说。
阿果情绪低落的原因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心,和虚幻的“当今皇上”谈情说爱。这里与部落山寨之间有一大片庄稼地隔着,见他学问好见识广,就只有她和他了,一个厨房。“祸水,你也是祸水!”她生气了,她真的不知道嫁到太阳部落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仁青下最后通牒时,她经常这样祷告。房子虽小却样样齐全,我说你们没去阿果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