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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人蛇(1)

巴山三百里,远距通都大邑,绝少坦道可行,民风未染,淳朴厚重。有一些奇特的咒语,譬如壮年男子见面,道一声:“你家婆娘缠根南瓜藤儿。”那是最美丽的祝愿。南瓜藤儿,哪一根不缠缠绕绕结上十几个肥瓜儿?你家婆娘如这般生育,岂不是八世修成的好福气?再譬如两家间有了疙瘩,生了芥蒂,有心让冤家生死不得,便开口咒骂:“赌你出门变成人蛇儿!”那是极狠毒的诅咒。此话却又有个出处。传说巴山早先与世外隔绝,只有崇山峻岭的阻隔,并无人畜相通之路。某朝代某年月,这里有一富豪家中落生了一个小公子,生得俊气,长得聪明,到束发学诗之年,已是经纶满腹,道德通天的俊哥儿才子了。俊哥儿人大心也大,嫌家乡狭陋,有心去山外的天地一游,奈何无路通向山外,不能成行,便心生苦闷。一日,俊哥儿在后花园散心,无意中见一黑皮小蛇攀缠柳枝上而顿生悟性,想到:倘若能化做蛇,岂不可以借蛇路出山?于是每日做蛇步,效蛇食,依蛇睡,天长日久,果然学得蛇的习性,攀行而盘眠,然而人身却依旧是人身,并未蛇化。可怜俊哥儿依然出不得巴山,因羞于见人,也出不得家门。传说终归是传说,偏偏又有考证。清朝陈元龙《格致镜原》卷九九引《蛇谱》曰:“人蛇,长七尺,色如墨,蛇头蛇尾蛇身,尾长尺许,而人足人手,长三尺,人立而行,出则群相聚,见人辄嬉笑,笑已即噬。”只是俊哥儿并不曾吃过人,又不知是不是记的巴山的事。

这是闲话。

这种似是而非的事,说来颇有些神秘,夏秋天气的傍晚,于村头黄桷树下一坐,操把大芭蕉扇儿,缓缓地摇,轻轻地摆,一面绘声绘色地从头讲来,也能哄一些茶水瓜子来消磨嘴皮,吓住一批娃儿妹子,挨那暑夏里的时光。而今眼目下,如果一定要附会牵强,类似的事并不是绝对没有,比方说,铁桥村的翠翠就是一例。

翠翠读过区中学的初三,以后没有考上高中,回乡务农。虽说祖祖辈辈生的是“红苕命”,却又喝过两瓶墨水,属于广义的“知识青年”。但是,那个年代里,“知青”的名词解释应该是从城镇迁到乡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学生倌,譬如铁桥村那十几个从重庆城插队落户来的青年学生。翠翠不属此例,因此不能算货真价实的知青。

是不是货真价实无关紧要,人们还是管翠翠叫“知青翠翠”。翠翠不但是知青,还是干部子弟呢。这干部子弟的说法是货真价实的。翠翠的爹爹韦昌德是铁桥村的老书记兼贫协主席。韦昌德是土改时的党员干部,地地道道的老革命。只因旧社会没读过书,没有文化,心眼又糍粑般软,当了二十五年大队支部书记,从来不曾有过升迁。但毕竟受党培养二十多年,依然把个千把人的村子治理得滴水不漏。韦昌德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对文化人格外看重,他膝前一女一子,儿了黑皮乖张顽皮,书读到高小,宁死也不肯再读下去,没等毕业,自作主张撕了课本,快快乐乐和一帮小爷们上山放牛砍猪草拾桐籽剜桔梗拖毛竹偷生漆埋地炮捉山蛇搬螃蟹去了。韦书记自然心疼课本,却奈何这逆子不得。

对大女翠翠呢,韦昌德却是格外喜欢。翠翠是韦家的头胎,又生在大跃进年代,虽说是女儿家,韦家仍看得珍贵。翠翠长到大了,益发显出与众不同。首先穿着梳妆,硬不愿与村中姐妹们一般。衣服是不许打补丁的,胳膊肘破了,齐臂上剪去,做了短袖,膝盖磨毛了,外面套一件没有补丁的,起腰起裤脚两头一连,做成夹裤。辫子绝不梳成棍子,也不俗气地扎一根红胶线在上面,长辫儿梳光溜了,松松地结两团髻儿,像两支巨大的黑耳坠子,十分稀罕受看。有同村姐妹想悄悄学的,又怕自家老父亲骂:“臊得痒痒了!你又不是人家翠翠的命!”终于被怯懦战胜了爱美之心,依旧去梳自家的棍子。翠翠如此这般,韦家很是惊奇,老奶奶对儿子说:“好个宝贝的娃儿,这是前世带下的,不是今生的命相!”韦昌德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些相信。他革命这些年,实觉得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东西。翠翠七岁就进了大队完小读书。村里一般有家底的,是妹子,供到初小,顶了天念到高小。其实妹子们也没有几个真想读书的,读书不如在家做活洒脱滋润,反正终归要嫁人,人家只管你会不会养娃儿,哪里真有夫妻识字的话儿,那是诓天!读到高小,又升到区中学读初中的,铁桥村只有翠翠和大队会计的女儿山香两个妹子,这在村里是凤毛麟角,也最为韦昌德书记骄傲。前辈吃了没文化的亏,栽了跟头,就越是虔诚地祈愿后人填了这道沟。不求光耀门楣,但求不受旧耻。所以,翠翠作为知识人,她的一切就有了举足轻重的意义。譬如说话,翠翠规定家里人不能说“洋火”“洋油”,要说“火柴”“煤油”;鸡公子不能叫“打鸣”,要叫“报晓”等等。一家人口上不方便,少不了尴尬,但也只是依她。再譬如吃饭,乡里人图撇脱,图省粮省油,没有红白喜事,不逢客来年到时,只把米菜合锅儿一煮,煮成菜饭,堆尖盛一海碗,端到坝子里,热热闹闹地吃了,反正吃进肚子里也是杂拌的。偏偏翠翠嫌这样不雅,要饭菜分开做,分开盛,端到桌子上,一家人围了,斯斯文文伸筷子。

这是知青进村以后开始的事。

重庆来的知青是七四年春上进村的,在这之前,翠翠就叫翠翠,后来就叫“知青翠翠”了。

重庆的知青被大卡车拉到各个公社,又打着“很有必要”的标语进了村来。山里来了这些新住户,忙坏了厚道好客的乡下人,忙坏了紧跟党干革命的韦昌德书记,但最最忙的,还是翠翠。翠翠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回乡务农,但她觉得自己是知识分子,“回乡”应该叫“下乡”。这回铁桥村分来十几个城里知青,来了十几个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于是才觉得自己也并不太亏。她是村里唯一的中学生(会计的女儿山香到县里读高中去了),又是大队团支部书记,村里成立“再教育”小组,她又担任了副组长,组长韦昌德工作忙,又和战友们缺乏共同语言,于是,接待、安排知青的一应事宜,翠翠就责无旁贷地包揽下来了。

铁桥村隶属中合公社。中合公社知青第一次集中时,公社大院显得格外热闹,革委会分管知青工作的公社妇联主任、团委书记民钦惠很有些新婚之夜的感受,兴奋而紧张。民主任组织过公社万把人的妇女大会,在有线广播上念起稿子来也洋洋洒洒,抑扬顿挫,但她毕竟是第一次领导这么多城市学生,知青桀骜不驯的种种传闻已不算新闻,邻社已有六九年老知青用菜刀砍翻公社干部的事情,所以,她心里不踏实,坐在台子上,琢磨如何开好这个张。闹闹腾腾的会场上,她一眼看到了铁桥村的翠翠,愣了一下,不禁一喜,她咳了一声,坐坐正,把嘴凑近话筒,慢慢说:“大家坐好了,大家坐好了,不要开小会,不要开小会,我们马上开大会了。”

会场慢慢静下来了。

“韦翠翠,广播上的通知,你听清白了没有?”

翠翠正与铁桥乡的几个女知青说着悄悄话,不时用手背掩住嘴嗤嗤地窃笑,听见发问,便站起来高声答道:“听清白了。”

“既然听清白了,今天公社开的是知青会,不是团支部书记会。你不是知青,这个会你是不用参加的。”

“我咋个不是知青?”翠翠好生奇怪,她指着一个胖胖的铁桥村男知青说:“肖云星才读了初一,我读完了初三,他算得知青,我咋个就不算?我当然是知青。”

民钦惠说:“不是那个意思。知青是城里来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青年,这个上级有明确的规定。”

翠翠有些生气:“那才规定得巧。伟大领袖毛主席还说,革命不分地区,农村包围城市。他城里人下得乡,我就下不得乡?我不过是比他们下乡的路近点。”

翠翠回过头来问:“战友们,你们说是不是?”

铁桥村十几个知青一起尖着嗓子唱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会场一片哄笑。

民钦惠主任哭笑不得。翠翠的爹韦昌德是她“四清”时的入党介绍人,她撕不破面子,加上翠翠说的也有些道理,回乡知青也该称知青。罢了罢了,无非伙房多蒸一钵羊骨杂的事嘛。

打这以后,翠翠每月一次同村里的知青一道打打闹闹蹚过澎河到公社开知青会,除了领不到八元钱知青补助费,文件是要听的,羊骨是要啃的。“知青翠翠”也就喊开了。

喊“知青翠翠”,铁桥村的村民们啷个想?不啷个想。人家翠翠就是文化人嘛,人家翠翠的爹就是为了他的后人成为文化人才几十年起早贪黑忙公家忘私家的嘛,当然也有背后叫“土知青”的,那是自己没那个文化命,嚼舌根子。喊“知青翠翠”,铁桥村的知青们又啷个想呢?铁桥村的知青非但不认生,反而对翠翠感激涕零呢!

翠翠家在三队,三队有五个知青。知青不谙农活,力气是肯下的,但既然是接受教育,教育者与被教育者之间的待遇就有所区分。三队给男知青评劳动日八分,比翠翠低一分,给女知青评六分半。虽说乡下人好客,再穷,只要是客,半年粮给你一顿吃了也不皱眉头,但这些知青个个喊扎根一辈子,这岂不是和乡里人争粮食?于是就开社员大会,讨论降低知青的工分标准,知青们只怕得罪了贫下中农,哪里还敢相争?却不想惹怒了一旁的“知青翠翠”,她跳起来,说:“啥子吔?你们挑一百一的桶,我们知青也挑一百一;你们耙得田挞得谷,我们也铲得坎割得麦。凭啥子要降我们知青的工分?告诉你们,知青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才来的,是毛主席的工作队,如何对待知青,那是路线斗争的大问题!你们莫在这上面犯错误哟!”

队委们暗自叫苦,嘀嘀咕咕唉声叹气地商量了半天,只好硬着头皮抹,不是往下抹,而是把知青的工分全部和翠翠的工分拉成一样高——九分。

虽然一个全劳动日也才值一角三分二厘,买不回一斤盐,但知青们还是很感激翠翠,耍刀燎房子的愣头知青毕竟是少数,有这么一个强人能为这些“吉卜赛”人说两句话,远在千里外的父母,也少些在灯下为这些十七八岁的游子们垂泪的时候了。所以,知青们无论干什么,都愿拉上翠翠,就连到百把里外的川江码头背洋芋种,也怂着翠翠同去。一个人七八十斤,背回大队来,人累得叫妈也不会了,偏偏碰上翠翠的老奶奶到大队来看赤脚医生,拉开孙女的衣服一看,白生生的嫩肩肿起一指高的血印,老奶奶立时落了泪:“娃哟,啥子不好耍,要去背背时的洋芋坨坨!”翠翠本来累得恨不得立刻躺在坝子里才好,听奶奶一说,反而不高兴了,一撅嘴:“奶奶,你说啥子话,这是耍嚜?我们知青的事,广阔天地,锤炼红心,你莫瞎说话!”

转眼是冬闲。

公社每年都要组织文艺汇演,各大队在公社有没有名气,名气大小,严格地说,不在你每年交多少公粮或者吃多少返销粮,而在你的戏班子硬不硬。知青没来时,靠几个土艺人,如果是演《秋江》《柜中缘》,还是有模有样的,但要唱“革命戏”就很为难了。演起新节目,充其量也就是搞一个老生一个老旦在台上转来转去唱《老两口学毛选》,要想拿名次那还差把火。

铁桥村组成了由知青为绝对主力的文艺宣传队,因为有个叫鲜玲的女知青在学校演过阿庆嫂,就准备上《沙家浜》全场大戏。为村上争光的事,党支部很支持,榨榨骨头也买来了琴瑟箫笛、鼓钗锣磬一套行头。在分派角色时却有些作难了,难就难在翠翠身上。知青们一致认为,应该给翠翠分派一个赶得场的角色,可是《沙家浜》里女角不多,阿庆嫂自然归鲜玲演,翠翠尖尖嗓子,也演不得沙老太,算来算去,只能让翠翠扮演被刁小三追赶的那个青年妇女。按戏的情节,“胡传魁的队伍进村啰!”以后,刁小三追她上场,绕茶桌两圈,抢包袱,刁小三说:“我还要抢人呐!”然后阿庆嫂出来保护她。很简单的。但翠翠不是被刁小三追得七窍掉了五窍叽哩呱啦乱叫,就是转昏了头撞进刁小三怀里,鲜玲不厌其烦给她做示范,勉强到了大队彩排那天,翠翠饰青年妇女上场后,刁小三抓住包袱一角,她心里一急,居然和刁小三在场上夺起包袱来,刁小三着急不过,个又小,争她不赢,小声说:“你松手唦,松手唦!”翠翠哪肯放手,回头喊了句台词:“阿庆嫂!快来帮忙!”弄得一应人乍眉乍眼,笑破肚子。

好歹对付完全场,但这样的戏如何拿得上公社舞台?几个知青一商量,任人唯贤,换人。于是鲜玲找到翠翠,给她重新分派了一个角色——在《智斗》一场戏中躲在幕后甩响炮,并益加慎重告诉翠翠,甩响炮是全场的关键,预示高潮到来,事关好人坏人孰胜孰负的原则性问题。翠翠很崇拜“阿庆嫂”的,二话没说,答应了。

公社汇演,第一天就是铁桥村的《沙家浜》。

翠翠在后台很紧张,一会儿探个头出来瞄一瞄老奸巨猾的刁德一和城府在胸的阿庆嫂,一会儿神经质地擦一擦手心里的两枚甩炮。终于等到台上只阿庆嫂一个人了。终于等到苦思机关的阿庆嫂抬头发现了春来茶馆墙上的草帽,眼珠儿一亮,引来一根竹笛轻快的跳跃。翠翠知道,阿庆嫂就要把草帽儿甩进阳澄湖了,以后敌人就上了阿庆嫂的当了,以后……她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再坐不住,跳起来,连续把两个响炮甩在地上……

“啪!”“啪!”两声脆响,站在二道幕里的胡传魁、刁小三、众匪兵正在说笑,等着上场,听见枪响,懵懵懂懂冲上台,喊:“有人跳水!”便朝湖里猛做射击状。

台上,阿庆嫂正在唱“风声鹤唳,引诱敌人来的打枪”的段子。

台下的观众一片惊讶。有几个看过《沙家浜》的愣头青喜得高声喊:“抓住那个女人!她是地下党!”

胡传魁等这才发觉并没有上阿庆嫂的当,而是上了翠翠的当,慌忙退下场。

愣头青们一片倒彩,怪唱道:“想当年老子的队伍才开张,被阿庆嫂追得我晕头转向……”

铁桥村的《沙家浜》演砸了台,评了个倒数第一,好在公社没有追究政治问题。回村时,宣传队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独翠翠笑得合不拢嘴,笑够了,指着肖云星说:“胡司令,你咋个不把阿庆嫂抓住呢?抓住了,你就不会被新四军翻了院墙,婆娘也讨成了。”

都气馁,偏偏翠翠不,反倒是干劲更高,索性以大队团支部和再教育小组的名义接管了文艺宣传队,每月半天在大队排练节目,招了不少娃儿来看。知青们早已没有了大有作为的热情,乐得蹦蹦唱唱,反正工分大队补。以后肖云星一帮知青又为翠翠出谋划策,办大批判专栏,当理论辅导员,种科学实验田,这些事公社都有布置,大队也图完成任务。天长日久,知青们就成了大队的一支特种部队,干脆都集体搬进了空了多好年的大队粮仓来住了。

知青的集体生活少不了聊天,啥子都聊。聊自己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学校老师少年童年梦想野心前后二辈子……离得越远越聊,聊了就哭,哭完了就唱:“那是一个难忘的早晨,妈妈送我到码头上,妈妈紧紧拉住我的手,心酸的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裳,我说妈妈你别悲伤……”知青歌,一首接一首唱,唱一首哭一通。翠翠不会唱,却跟着哭,哭着哭着不哭了,暗自为自己的经历不如战友曲折复杂而叹息,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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