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一泊奇特的湖。湖水清澈而深,因为深,所以呈蓝色。湖面很平静,没有任何生物泛起的水波,连狂风也不能使得它荡起涟漪。它像情人的眼睛,情意绵绵,教你迷恋不舍,也像锐剑的锋芒,寒意人,教人望而生畏;它像春风,温柔细腻,教你得意忘形,也像断弦之音,凄美撩人,教你心肠断裂。
“绝美!”秦楚如惊道,“就像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一样!”
见到漂亮的东西,女人总喜欢用珠宝来比喻,而男人则喜欢用花朵来形容。
秦楚如继续道:“但我还没有发现它的神奇之处,如果是清澈与深蓝的话。”
萧笛风抓住秦楚如的手,将她拉近湖沿。
“仔细看看。”
湖水深而清澈,脸靠近湖面,感到丝丝凉意。
秦楚如摇了摇头。
萧笛风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倒影?”
秦楚如一声惊呼,吓得倒退几步。
湖里没有她的倒映,连岸边的野花草的映象也没有,甚至太阳的虚象也无影无踪!
“难以置信,太恐怖了!”秦楚如惊道,“世间竟有这样的湖!”
萧笛风道:“但它却有月亮的倒影,在晚上。”
秦楚如更加吃惊道:
“只有月亮的倒映?”
城市的街道宽敞却拥挤,纵横交错,酒肆茶楼店铺混杂,到处都挂着广告牌商铺牌。小贩在吆喝,行人在兜圈,姑娘在嬉笑,妇女在咒骂,小孩在啼哭,狗儿在乱吠,其间弥漫着酒气、烟味、汗臭和口臭,各种商品、气味和噪音混淆,变成了城市的休闲和购物的天堂。
陶小志、阿木、大头和铁桶已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搞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但他们乐此不疲,只恨自己的荷包不争气,不能将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和美味的食物收揽囊中、塞进肚子。
阿木突然惊呼道:“那人是谁?”
一间门面装饰的很气派、豪华的酒楼门口,一个衣着华丽、满脸麻子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由两个浓妆艳抹的貌美女子搀扶着。他显然喝醉了酒,脸涨得通红,胡乱地说着话,摇摇晃晃,一头栽倒于地。两位姑娘架起了他双臂,拖着他上了一辆马车。“的得的得”马车便消失街角的一个拐角。
他们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惊讶的神色一浪一浪地在他们的脸上翻腾。四人齐声道:
“麻子王!”
麻子王是何许人也?乃石头村首贫也。他穷得只剩下一条又破又邋遢的短裤,短裤上有大小一百零八个孔,也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跳蚤光顾。他靠着别人的施舍过活,经常和狗儿猫儿抢夺破碗里的冷菜残羹,连天下最穷的乞丐见到他,都觉得自己幸福得多了。
阿木道:“他已经在石头村消失一个月了,想不到在此逍遥,还美女香车呢。”
铁桶道:“看来天上真有掉下来的馅饼,要不他怎可能一夜暴富呢。”
大头道:“或许那不是他呢。”
“剥了皮我也认得他!”铁桶肯定地道,“天底下谁有他那么多麻子?”
大头道:“或许是他的孪生兄弟呢。”
陶小志道:“或许是哪个富婆看上了他呢。”
“我知道。”阿木道,“那富婆一定是猪八戒的妹妹!”
“哈哈”
武者道的擂台是一个方形的筑台,比地面高出四尺左右。筑台的四角插着十二尺高的木柱,木柱上挂着赤红的三角旗,旗上书着个“武”字,字体苍劲有力,仿佛在向公众展示武功的博大精深。擂台的左边是一个凉亭,是供贵宾专用的。亭里排列着一排檀香木椅,椅子上坐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人物,只有中间一张椅子是空的,而且这张椅子比其他都要大,椅子的扶手和四脚都雕有虫鱼走兽、缤纷花草,椅背雕着一只威猛的老虎。椅子的工艺之精致,表明了椅子主人的身份必定是高贵显赫非同一般。正因为椅子是空的,所以武者道还没有开始。虽说比赛还没有开始,但熙攘的人群早已将擂台一重又一重的围的水泄不通了,连一只蚂蚁也没有容身之地。
陶小志安顿好马匹,试图钻进去,但无论他们身体素质有多么的好,人群的热情是浇不灭的,很快被挤了出来,出了一身臭汗。
“看来硬来是不行了。”铁桶擦着汗珠道,“我们还是想想其他方法吧。”
阿木道:“你的水缸那么大,随便都能弹掉一堆人啦。”
铁桶道:“你的屁那么响,随便都能炸死一堆人啦。”
阿木道:“你的口臭还可以,干嘛不一口气把他们统统都吹掉呀。”
铁桶道:“你的狐臭还可以,干嘛不一张臂将他们统统都夹死啊。”
陶小志叹了口气道:“好啦好啦,别再说一些损人不利己的话了,你们两个天生的死冤家。”
大头道:“不要吵了,我们去那里看吧。”
那里是一间大户人家的屋顶,屋瓴上还有一些动物的小石雕呢。
“你看我行么?”铁桶迷茫的道。
比赛还没有开始,组织者叫人在擂台上舞龙舞狮,搞搞气氛。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青衣中年男人,向凉亭流去。这人身高六尺,脸上的胡子密密麻麻,像针一般地屹立着;他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冠,高高耸立,一看就知道有来头的人物。他还没走进凉亭,那些椅子上的人早就起来,躬身行礼。他礼貌和谦,和众人...答礼,在中间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
于是鼓乐齐鸣,炮仗喧天,主持者便高声宣布比赛开始。
大头道:“那人大概就是叫段明的家伙了,据说他还是个将军什么的呢。”
铁桶道:“管他是什么鸟呢,我只知道今天的比赛,‘霹雳神’雷刚会上场,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阿木道:“别太得意了,小心压塌人家的屋顶!”
阿木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以铁桶这样的的体积与体重,压碎一间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在铁桶的重型之下,瓦片碎了好几片,瓦片下的木条“咯吱咯吱”的响。
陶小志道:“注意一点就是了,让人家发现在屋顶上,我们不被打死才怪呢。”
“铛铛铛”三声锣响,比武者上场。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有些观众知道是雷刚,便吆喝起来。第二个上台的是一个面目冷峻、高高瘦瘦的人,也有很多人鼓起了掌。
“铛铛铛”比赛开始。
“看,快看,多猛烈的虎拳,简直雷电霹雳啊!”铁桶拍着陶小志的肩膀,但是他之下的瓦片碎了一大片。
“那瘦鬼这招可真够阴的,居然暗算‘霹雳神’!”
“我的骨头都被捏碎了!”阿木嚷道。
“哦,对不起。”铁桶放下了在阿木肩膀上的手道,“太激动了。”
瓦片被压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哇,这招是雷刚的‘虎虎生威’,气势果然不同凡响!”铁桶兴奋地叫嚷起来。
更多的瓦片被压碎,木条“噼啪”断裂了。三人板起脸,怒目而视,铁桶的兴奋劲儿才收敛了一点。
张三自诩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人,因为无聊,所以他干脆让头上无毛。别人也认为“叹息”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情感。无聊的人要做无聊的事,最无聊的人当然要做最无聊的事。他最无聊的事,就算数他那条无聊的狗有多少根毛。所以,武之道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件趣事之一。在比赛开始之前,他就数在场观众有多小人。放鞭炮的时候,他就数有几声炮响。现在,他正在数雷刚出了多少招。
“二百九十六二百九十八”
当他数到二百九十九的时候,雷刚使出了他的杀手锏“猛虎下山”。这一招若没能得手的话,将耗掉他八成元气,他也必败无疑。所以,这招志在必得,不许失败。
“哄隆”一声巨响,却不是雷台上发出的。观众四下张望,只见王员外的一间房子坍塌了,滚滚浓尘四处扩散。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一所房子为什么会坍塌了。
主持武者道的人对着比武者道:
“打啊,傻了眼了?”
对于外人而言,石头村叫作石头庄,因为村里有一个庄,而庄主是一个极富盛名的剑客,受各路英雄豪杰的追捧,所以村里比较有威望的长者就将石头村改为石头庄。那个庄叫石头山庄,因此,石头庄里有个石头山庄就不奇怪了。
石头山庄庄主此刻正徜徉于花园里,思考着剑与花的关系。
剑是刚,花是柔,剑若男人,花若女人,剑客喜欢,如花姑娘却不喜欢剑,剑爱伤花,花飘落,剑客伤心
“老爷,老爷”管家打断了庄主宋礼的思绪。
宋礼脸带一丝愠色道:
“什么事?”
“一个使者送来一封信。”
“使者呢?”
“走了。”
宋礼潇洒一挥,管家走了。
宋礼斯条万理地撕开了信。
写信者运用的是狂草的书法艺术,想表达的是一种高傲的情绪和对读者的蔑视的态度。言辞精悍,像把匕首,狠狠地刺向读者。语气恶毒,像一支箭,射向看信者的心脏。
宋礼的脸上先是满不在乎的神情,之后惊讶万分,后来变成了愤怒,这种愤怒最终发泄于信上,信变成了碎片,一片片飘落于花园的上空。
王员外的家丁李四,本是一个热衷于武术的人,自小就熟读很多的武功秘笈,已经到达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理论是一套又一套,但他的功夫恐怕连一只蚂蚁亦打不过。武者道就在附近喧哗地进行,观众激动的叫喊声,像把椎子一样钻着他的心。但他还是不敢去,因为他还不想放弃目前这份待遇甚高的工作。
那时他痛苦地想着武者道的事,突然东边的客房传来了一声巨响,他的思绪从“武者道”过度到了“地震”。他虽然怕死,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四个满身粉尘的人冲了出来,就像秦始皇兵俑似的。当头一个人像黑猩猩,第二个脑袋如酒坛子,第三个表情古怪咧着嘴痴笑,最后一个身形巨大、走起路来地面都会震动。李四吓得面无血色,仰头后倒,竭力嘶叫:
“来人呀,捉贼啊!”
王员外的家兵集合速度如闪电,但等他们来到时,那四人早就不知东西了。
“想不到你的武功并没有长进,逃跑的本领倒进步了不少。”阿木挖苦铁桶道。
大头道:“就像他的脂肪一天一天地暴增一样。”
阿木道:“这不能怪他呀,怪就怪他娘,谁叫她每天像喂猪一样地供他吃喝。”
铁桶只有缄默,心里像没有东西吃一样难受。
他们整理一下身上的尘土,找到了原来的马匹,准备回去石头村。
他们来到一个热闹的街口,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当然,铁桶的肚子是“隆隆”的响,像打雷一样。所以他第一个打破沉默,举手发言道:
“是时候慰劳一下我们的肚子了。听说附近有一间‘万里香’烧饼店,那里的烧饼香脆可口百吃不厌呢。”
阿木本想讽刺铁桶一翻,但肚子作祟,“烧饼”二字已封住了他的嘴,他只得连连点点头表示赞同。
陶小志叫他们去买,自己照料马匹,还千叮万嘱,千万别把他的那份也干掉了。他们三人应诺而去。
他们离去不久后,街角一阵骚动,一个挫顿的声音传了出来:
“将军经过,行人闪避。”
随即转出了一行人马,队列分作二行,走在前面的是十来个黑衣铁甲士兵,腰上斜插一把剑,手紧紧地攥住剑柄,一脸戒备的神色。紧跟其后的是旗兵,这些旗兵像一夜无眠的样子,个个无精打采呵欠连连,他们却将旗杆子举得笔直,青色之旗迎来招展。旗兵之后是骑兵,他们神情高傲,仿佛脸上贴着钱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将脸死死对着道旁的行人。队列的中间是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得分外华丽精致,以便把主人的高贵身份显摆一下。马车后面是士兵和仪仗队。一般官员,仪仗队走在前面,但这仪仗队却低调地排在后面,打着沉闷的锣,吹着索然无味的呐唢。
“将军经过,行人闪避!”
唱官高声喝道。
陶小志偏偏原地不动地站在街心,脚像被钉子钉住似的。他抬着头凝望着旗帜。旗帜有很多,每一面都有一种图案,有的绣着虎,有的绣着鹰,有的绣着玄武,还有的绣着个“段”字,但他只出神地盯着一面旗。那面旗上有一只兽的图案,它的外形古怪:头如龙,却只有一只角;身如鹿,却有金色的麟甲;马蹄牛尾,身上烈火萦绕。
几个卫兵拔出剑来,指着陶小志。其中一人怒道:
“行人闪避,难道你耳聋了么”
陶小志才将视线从旗帜上移走,对着卫兵道:
“我听到了,但我并不是行人,我一直站在这里。”
卫兵狂怒道:“大胆狂徒,我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说着挥剑直刺陶小志的胸膛,其他几个卫兵左右两面夹击,舞剑砍将过来。
“太可怕了。”秦楚如脸色也变了,道:“世间竟有如此之湖。”
萧笛风道:“或许它还有更多神秘之处有待发现呢。”
“铛铛铛”沉重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就像恶鬼的嚎叫。
“铛铛铛”钟声在山涧回响,就像恶鬼的呻吟。
“糟了”秦楚如道,“这不是石头村的警钟吗?”
萧笛风道:“警钟是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才可以敲的,村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赶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