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志被三四十个山贼围住,其中有一个红鼻子的家伙,就是刚才从陶小志缨枪之下逃脱的那一个。
陶小志单手挺着红缨枪,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弧线移动着。山贼一齐扑杀过来。
一刹那间,刀光四起,杀气暴涨!
陶小志翻身跳起,一瞬间刺出了八招,枪杆的红缨如蝴蝶一般飞来飞去,前后左右四人应声而倒,其余四招刺空,皆为虚招也。这招叫作“蝴蝶飞飞”。但陶小志还是挨了一刀,在大腿上,那只受伤的右腿上,因为它移动的速度受到了限制。
陶小志顺势将枪绕圆一扫,重围的中心便扩张了一些。为了不损伤奶奶的尸体,陶小志跳出了那两棵梧桐树的范围,将山贼引到了一片空地上。
陶小志的脚步慢慢地移动着,四周的山贼也适应性地将脚步迈开。
山贼又一次扑杀过来。
这次陶小志可以完全放开手脚去干了,在这片空地上。
“蜻蜓乱点水”
陶小志的缨枪如流星雨一般刺向山贼,几个山贼中枪而倒。
“混水搅鱼”
陶小志的缨枪竖挑,打得天花乱坠,煞是好看。
原先三四十人的人墙,顿时空洞了许多。
“废物,简直是一群废物!”一人怒气冲冲地拍马冲杀过来。
这个人颧骨和鼻子同高,下巴高翘,脸形正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字,两撇唇髭如老鼠尾一样。他就是恶人寨二寨主赵图刚。
赵图刚怒道:“我养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吃屎?连这样一只小兔崽子都弄不死,你们统统都滚到一边去!”
山贼们迅速地让开了一条道,让赵图刚冲进去,之后又将重围之门紧紧关闭。
“小兔崽子,你们看好了,看我怎么把这只小兔崽子给剁成肉酱的!”
“二寨主必胜!二寨主必胜!二寨主必”二三十个山贼高举武器,振臂高呼。
赵图刚得意地拱手作揖,两撇胡子笑得都卷了起来。
在众人如潮的吆喝声中,赵图刚启动了马匹,挥剑直砍过来。
“一支独秀”
陶小志这枪直直刺出,毫无特色,只以速度取胜。这一枪刺的不是人,而是马,马颈。
马受了一枪,长嘶一声,将赵图刚抛落于地,飞起两蹄,撞向人群。山贼被撞翻了好几个,马走不远就一头倒地,两腿乱踢。
山贼见赵图刚翻落于地,便冲杀过来,挥剑乱砍陶小志。
“我还没死呢!”赵图刚怒道,“都给我退下,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二寨主,加油!二寨主,加油!二寨主”山贼又热情地叫了起来。
赵图刚站了起来,指着陶小志,瞪着眼,眼里尽是蔑视的神色。
“一支独秀”
陶小志箭似的刺出一枪,直刺赵图刚的心脏。
赵图刚忽一闪,红缨枪前进不了了,它落在了赵图刚的手里,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捏住缨枪的。
赵图刚顺势一拉,陶小志被拽的直飞过去。赵图刚飞起一脚,陶小志抱着肚子滚落到了六尺之外。
“好厉害喏二寨主!好厉害喏二寨主!好厉害”山贼们狂欢。
赵图刚得意地竖起了鼻子,直指天空。
“宰了他,二寨主!二寨主,宰了他!宰了他”山贼变换着口号。
赵图刚斜拉着剑,朝陶小志阔步走了过去。
陶小志爬了起来,踢起一团沙尘,趁着滚滚尘土,刺出了十多枪。
“蜻蜓点乱水”
剑光一闪,红缨枪化为了两段。
“哈哈哈!”赵图刚道,“你怎么那么弱啊,小兔崽子?”
“上上上!杀杀杀!上”山贼狂喊着。
陶小志紧握着剩下的半截木棍,一拐一瘸地靠近赵图刚。
赵图刚道:“你就这么想死么?”
赵图刚一瞬间砍出了五六招,陶小志手中的木棍化为了三截。
陶小志扔掉了手中的木棍,一拐一瘸地走向赵图刚。
赵图刚倒退一步惊道:“你真的不要命了么?”
陶小志瞪着眼道:“我要打倒你!”
赵图刚怒道:“受死吧,小兔崽子!”
剑光划出了四道光,纵横交错,形成了一个“米”字形。一道血浪飞溅而出,陶小志缓缓倒下。他的胸膛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二寨主,帅呆了!喔喔喔喔”山贼们居然跳起了舞,就像一场篝火舞会似的。
赵图刚竖起了鼻子,直指天空。
陶小志躺在地上,胸口不断喷出血来,但他没有觉得特别的痛,死亡并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可怕的只是恐惧。这是他从那飘落的梧桐叶所得到的感悟。胸口不是很痛,却热得发烫,甚至烘烤了起来。那神秘的獠牙由雪白色变成了赤红色!这不是被血染的,而是它邪恶的一面!
陶小志笑了笑。
你再也欺负不了我了,陶小志想,一切就快结束了。
二十年来,我一直心甘情愿地接受你赐予的痛苦,没有半句埋怨和半点反抗,那不是代表我屈服于你,而是我要战胜你,打倒你,征服你!虽然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取得半点胜利,但即使我死了,你也无从摆脱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将和你抗战到底!你是我的敌人,也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极其不情愿地生活在一起,但相信命运的安排并非偶然的,你我本属于同一类,痛苦并快乐着的一类!这就是宿命,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所以,朋友,让痛苦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更猛烈的痛苦没有来,赵图刚却大摇大摆高举着剑走过来了。
赵图刚俯下身子,将“十字架”对准了陶小志,看了看陶小志,又看了看獠牙。
“嘿,很有个性的獠牙嘛。”
说着赵图刚伸手来拿,刚碰到就缩了回去,嘴往手上吹着气。
“,这么烫,像烧红的铁一样!”赵图刚惊道,“怎么你会没有事”
陶小志笑道:“它是我相伴多年的朋友,当然不会伤害我啦。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碰它,它可不是好惹的!”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想我死啊?”赵图刚怒道,“你想我死,我就让你想都不能想!”
说着赵图刚将剑尖对准陶小志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吴夏仁带领着山贼联军绝杀石头村的最后抵抗力量,由宋礼所带领的一队中毒不浅的残兵败将。
石头村的军队被围到邀月台的巨大铁门之外,不断收缩,就像中世纪欧洲贵族妇女穿的紧身裙那样,腰围要收缩得比脖子还小。
形势已到了火烧眉毛的危险关头,你可以从山贼得意忘形的表情中解读其中的奥妙。
吴夏仁道:“宋大侠,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宋礼道:“我真的有句话想对你说:你很快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哗哗哗哗哗!”花花巫师道,“一切都结束了!”
“超强花花飘飘!”
花花巫师腾空而起,满天的粉红色五花瓣散落下来。
“石头村的战士们!”宋礼道,“让我们组成一把锐剑,冲出重围!”
花朵爆炸的一瞬间,宋礼带领着石头村的士兵厮杀一阵,冲出了重围。
吴夏仁道:“不要追他们,我们去取天玑石回来!”
吴夏仁、欧霸天和朱威拿出邀月台的平面结构图出来,这张结构图可是宋强从宋礼那里偷来的,带领着山贼,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重重机关破解,来到了邀月台的最里层。
但这也花费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大概半个时辰,毕竟邀约台里还有一些残余抵抗力量,最重要的是,里面险恶的机关它几乎折损了山贼的数十人性命,即使他们拿着机关构造的图。
邀月台上放着一块石头,但并不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天玑石,而是一块丑陋的花岗岩。
“你很快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吴夏仁脑海里回荡着宋礼的话。
“你很快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就是天玑石吗”吴夏仁揪着麻子王道,“你不是说只有关心月和宋礼能破解这些满地的破机关吗?天玑石到底哪里去了”
“我我我不知道啊!”麻子王吓得面色铁青,大小便失禁。
“留你何用!还敢在本大王面前撒屎撒尿!”吴夏仁将麻子王抛上半空,挥刀一斩,麻子王化为了两段。
吴夏仁怒道:“宋强死到哪里去了?”
有人报告宋强已经壮烈牺牲了。
“他死得可真是时候。”吴夏仁道,“传令下去:全军大搜索,邀月台的每一个可疑的角落都不要放过!”
天玑石到底在哪里了?这个问题最好由宋礼自己来回答。
那时,石头村的兵将被围得像个铁桶似的。宋礼拉着宋尚义和韩毅到身边。
宋礼在他们耳旁小声道:“我想起了拯救天玑石的办法了!”
韩毅道:“什么办法?”
宋礼道:“二十多年前,关心月在设计邀月台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在邀月台下设计了一条秘道,这条秘道的一个出口就置于邀月台里层的台下,另一端的入口我不知道在哪里。”
韩毅道:“那怎么办?”
宋礼道:“关心月把一张秘道的设计图和一张破解机关的图交给了我,为的就是避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突发事件。”
宋尚义道:“那张设计图在哪里了?”
宋礼道:“它就在我的书房里,夹在书架的第四列的<易经>里。”
韩毅道:“我马上就拿着它取走天玑石。”
宋礼道:“记住:拿着天玑石往东南边的树林走,我会在那里与你们汇合。”
宋尚义和韩毅突围而出之后,带着石头村的最后希望,朝石头山庄进发。
远远地看到石头山庄浓烟滚滚,一群山贼在搬着名贵瓷器、字画等财物,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