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怎么也没想到魔头会真的冒险闯武当找她!微步歌不是说,她已没有利用价值,以七砚辽的为人绝对不会过来的么?叙叙隐隐不安,余光闪烁,不禁后退一步。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心底不断的呐喊,叙叙叹口气,丫,最无辜的是老娘,老娘害怕什么?
“他们没有亏待你,还是白白胖胖的。”七砚辽抬手捏了捏叙叙粉腮,皮笑肉不笑道。
喉咙一阵干涩,叙叙扯着脖子咽了下,结巴道,“你,你还真来,很,很危险……”泪奔的对手指,如果大费周折的七砚辽发现她不想走了,会不会就地杀人灭口再鞭尸。
“当然,我七砚辽养胖的东西怎能便宜武当……”七砚辽戏谑的扯了扯叙叙诱人耳珠,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便凑上前温热道,“瞧你没出息的样,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能带你走,不要这么紧张。”
“我,我……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么?”呜呜,是不是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是老娘不知道的,打死叙叙也不期望七砚辽只是单纯的为了承诺,这样不适合他,泪奔。
闻言,七砚辽长睫半垂,形成一道扇形的阴影,遮掩稍纵即逝的异色,音色低沉,“我在叙叙心里就这么差么,除了利用……没有别的。”
被问懵了,叙叙支支吾吾倒退一步,躲开男子炙热的气息,低着头继续泪奔,“谢谢你。其实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恨你,真正意义上来说我倒霉都是你害的,但是你能信守承诺这一点让我欣赏,所以我才谢谢你,期望你继续发扬下去,改过自新,不要再做坏事……”
叙叙不着边际的话语让七砚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飕飕瞥了一记眼刀,蓦地握住叙叙噤若寒蝉的弱肩,“你吃饱撑着了?”
“不是。”攥紧粉拳,垂死挣扎的叙叙鼓起勇气道,“我不想走了。”
“你说什么?”七砚辽脸色有史以来最恐怖的瞪着叙叙,他计划了那么久,调开微步歌,只为带她离开武当,她却说不愿意走?
“呜呜,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跟步歌和好了……”叙叙害怕的只想逃跑,却被他一把逮住,硬生生推到墙根,按定,浑身不能动弹,后背紧贴冰冷的墙面。“七砚辽!不许打我……”或者不要打脸可以么,叙叙泪奔。
“你在耍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叙叙拼命摇头,颤音解释,“步歌向我承认错误,也证实他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原谅他,难道不应该么?”
“方叙叙……”七砚辽咬牙切齿道,“你敢利用我的感情!找死么?”男子的容颜刹那如地狱修罗,阴森可怖,歹毒之色欲盖弥彰。
“我没有利用你的感情!而且,而且步歌告诉我你绝对不会来武当,所以我才没想那么多,呜呜,疼——”弱肩快要被他抓碎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他?”阴沉的低问一句,七砚辽冷静的让叙叙发抖。
明明从头到尾她才是最无辜的人,受伤害最多的人,为什么反倒是他站在受害人的角度来指责她!叙叙紧紧咬着下唇,皱了皱眉,“凭什么这样指责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当成奸细么,要不是因为你,我会遇到那么多性命攸关的危险么?从见到我的那天起,就不停的欺负我,威胁我,如今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反倒得理不饶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来过,现在,你大可以安全的离开!”忿忿别过脸,熟料弱肩的手指掐的更用力,让叙叙吃痛哼出声。
“一直以来我的忍耐,让不识好歹的叙叙恃宠而骄。”面无表情的七砚辽贴近叙叙惊吓的小脸,一字一顿道,“我、能、毁、了、你……信不信?”
叙叙噤声,惶恐的瞪着七砚辽,粉拳紧紧抵在两人身体之间,“你不讲理,你不讲理!!”
“没错,我就是不讲理!”他不为所动应一声。
叙叙泪奔,身体剧烈挣扎一番,无果,“呜呜,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这点疼算什么?方叙叙,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走还是不走?”男子葱白的指尖已然掐住叙叙的玉颈,力度不重,却也让她难过。
吃痛的扭着身体,叙叙别过脸,“你疯了……我跟步歌真心相爱,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我们分开才满意?”
“问得好,因为你是我的东西,不是他的!”男子压低嗓门的咆哮一声,震得叙叙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我是你的东、西。”叙叙呐呐道。
“对,是我的。别人休想碰一下。”说着七砚辽已然拉高叙叙的衣衫,扯下裤腰部分,直到看见那朵妖媚的桃花依然绽放,脸色才稍稍缓和一点。
粉拳羞恼的微微颤抖,叙叙咬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他查看。
“叙叙很乖,”蓦地,他声音放柔许多,光洁的额头轻轻抵着叙叙的,诱哄道,“跟我走,我保证不会欺负你……”
委屈的别过脸,叙叙依旧用力推着他想要靠近的胸膛,“每个人都有占有欲,但没有东西会完全的属于你,除非她心甘情愿,所以不要再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掠夺。人的心,不是‘东西’……”
“为了你,我想遵守一次承诺,你却毁了它,”叙叙每一个字都像针,狠狠扎进七砚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怔怔松开手,怒火熏染双眸,森冷的让周围空气连着降低好几度,“从今天开始七砚辽依旧是卑鄙小人。方叙叙,就好好享受跟微步歌来日不多的甜蜜吧。”面无表情推开叙叙。
阴鸷的警告回荡叙叙耳边,七砚辽转身刹那的眼神凉进她的骨血,仿佛这才是真正的恶魔,一只被激怒的恶魔。他狠狠挥挥衣袖,飞身离开,动作快的仿佛不曾来过。叙叙无力的贴着墙根委顿在地,心脏跳如鼓点。
方叙叙,就好好享受跟微步歌来日不多的甜蜜吧。
阴鸷的警告不断徘徊脑海,让叙叙不安的皱眉,七砚辽留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来日不多,他想干什么?
弱肩依稀还存留他手掌的温度,微微的疼,让叙叙不禁摸了摸。七砚辽的眼神让她害怕,警告的声音也让她害怕,这个魔头什么事都敢做……
头很痛,将脸埋进臂弯,额头抵着膝盖,叙叙一动不动的依墙而坐,期盼步歌带她远离尘嚣的那一天,叙叙实在太累了。
直直做到弯月当空,叙叙才捶了捶麻木的腿,耷拉着脑袋打道回府。十字路口,左右两边分别走来微步歌跟宗卿朔,站在中间的叙叙一怔,刚欲开口就被野蛮的抓住,宗卿朔这厮的动作还真快,叙叙眨巴下眼,“小师伯,你……”
宗卿朔笑得像只狐狸,大力的拍拍叙叙弱肩,“什么小师伯呀,叙叙现在时普通的女孩子,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
什么呀,既然知道人家是女孩还这样拉拉扯扯,叙叙怒目,自动后退一步,却见这厮猛打越过她,抬手挡住微步歌伸来的手腕,“掌门师侄,这么晚了出来有何事?”
“小师伯这么晚了出来有何事?”微步歌淡淡瞥了瞥宗卿朔暗自掐紧的手指。
“我师弟刚刚退位,在思幽谷寂守青冢,眼下局势混乱,魔教兴起,掌门师侄还有心情花前月下?”
“谨听小师伯教诲。但步歌只是代理掌门,会努力寻找最适合的人选。小师伯青年俊才……”
“打住。我可不想当道士。”宗卿朔不屑冷笑一声。
不着痕迹摆脱宗卿朔的钳制,微步歌视而不见对方的敌意,反倒向叙叙更加靠近,“掌门之事以后再说。”缓缓拉过叙叙,柔声道,“晚上风凉,快回去。”
不情愿的嗯了声,叙叙担忧的来回扫着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遂不放心的拉住微步歌道,“你们要好好相处,别让我担心。不许吵架更不许打架……”
“知道了,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步歌点头应诺,轻轻推着她,催她离开。
最近的男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叙叙拧着眉踱回房间,倒了杯茶独饮,最近步歌的压力实在太大,还是不要告诉他七砚辽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大家不再相见。叙叙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具有自我批评精神,虽然响应了党的号召,但是社会实践证明这一号召并没有让她得到好处。比如现在,心,竟有一点点愧疚,但是该死的,她愧疚个毛呀!从头到尾,她才是受害人好不好,那厮生来做了第一件好事就了不起么,就可以恐吓人么?!忿忿丢下茶盏,方叙叙,就好好享受跟微步歌来日不多的甜蜜吧。冷不防魔音又绕耳际,叙叙挫败的堵起耳朵钻进被窝,呃,受不了了!!
恐吓老娘,哼,老娘躲在武当不出来,看你怎么办!叙叙气呼呼的掀飞被子,暗暗攥紧拳头。大不了做乌龟躲着,有本事进龟壳抓老娘!!
云山浩渺,隽秀陡峭,月光下,男子身形清瘦却飒爽英姿,容颜绝代,迷人的嘴角弯出一抹凉薄笑弧,云雾袅袅,恍若谪仙。
“如此星辰美景,微掌门好雅兴。”一身粉蓝色束身华服的男子信步上前,与步歌并肩而立,共同欣赏仙境下的九川。
“听闻穆兄已执掌飞蛊宫,可喜可贺。”微步歌淡淡道一句。
“不敢当,一切都应归功微掌门的妙计良方,穆某感激不尽。”
眉宇淡淡一凝,微步歌从容侧过身,清冽容颜隐隐闪过狠鸷,在那种凉薄下愈发震慑人心,“只要杀了七砚辽,花海归琼就是你的。”
“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万死不辞。”穆晚风阴邪一笑,握拳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