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啊!
穿过花海深处,梅林箭竹掩映栋栋红楼碧瓦,如迷宫一般美轮美奂的建筑,古色古香。张艺谋不来这里拍片真是浪费了。
方叙叙东摸摸西瞅瞅,做梦都不敢想自己将生活在这么美的地方,花花草草都很有爱,如果没有毒就更好了。顷刻一个小算盘衍生,用最快的时间熟识这些花草,将来行走江湖之时也可混出个“毒娘子”或者“毒美人”之类的名号,哈哈,千年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金庸老先生笔下的女主角。春秋大梦一旦做起便无休无止,好在景飒泼了她一头冷水。
“你先沐浴,万不可擦胭脂水粉,也不要靠近熏香。小狗不喜欢这些。”景飒倒了最后一桶水,卷起袖子调试水温。那个样子真是太粉红太yy,方叙叙心生荡漾。
不过这番骄纵小狗的话让方叙叙不屑,“不就一只小狗吗,哪来这么多毛病。虽然在下不才,但是给两三个月驯服一条狗还是不在话下。”七砚辽堂堂一个小男子汉,居然还有小女生情结,瞧,把一只狗宝贝的。
景飒叹口气,黑瞳怜悯,瞅着叙叙道:“我会差人尽量把你打扮好看些,至于好看到什么程度,就看你造化了。”
嗯?这话听起来不舒服。叙叙秀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漂亮,怎么打扮都不漂亮!”本来对这小受挺有好感,甚至yy他是男一号,谁知说话忒不好听。
“那倒不是。方姑娘挺好看的,呃,只是小狗的眼光很挑剔,一般的美女它看不上眼。”
靠之!他丫的到底还是不是狗呀,莫非串种了?罪魁祸首就是七砚辽,把好好一条狗,宠的不像狗。
方叙叙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景飒果然派了个小丫鬟打理她,别说,她还挺有古典气质的,提着花裙子,臭美转了一圈。
景飒两靥微微红了一点,瞥了瞥自恋的方叙叙,道:“我带你去跟小狗打个招呼。”
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老娘要让它知道自己是狗,彻底搞清楚自己的种属。
“呃,我说景飒,怪不得小狗怪癖多多,你们成天把它关在这样的黑屋子里,换谁都精神分裂啊。”眼见进入一处暗门,而且越走越黑,方叙叙的小心肝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抬眼偷偷瞄了瞄一脸稀松平常的景飒。
“小狗喜欢住这种地方,天气好时也会跟幽主出来逛逛。”景飒总体来说是个心思细腻的男生,见方叙叙没有武功,视力平平,便主动伸手牵她。
“呃!”因为太黑了,而且她真的很紧张,不小心趔趄一下,直接撞进对方怀里,还好她手快扶了个东西,才未完全贴上去。方叙叙为自己的敏捷沾沾自喜,不过,当手里软绵绵的东西变硬时,她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捂脸自惭形秽去,丢人丢到西伯利亚了!
景飒不自然咳嗽一声,随即装作若无其事,也不知从哪弄出个火把点亮,方叙叙总算看清了四周的环境。然而,一阵由浅及深的气息让她汗毛倒竖,仿佛凶猛的野兽蛰伏附近。
“呃,什么声音!!”方叙叙死死粘着景飒,一双乌溜溜大眼警惕打量四周。
轻轻捏了捏方叙叙的手,景飒诚恳解释道:“小狗睡觉的声音。不要一惊一乍,那样小狗对你的印象要打折的。”
“这哪是狗睡觉的声音,分明是头猛兽!”方叙叙两腿打颤,惨白着脸色站稳。
她就奇怪七砚辽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少女情结?果然还是野兽比较适合他,只不过他的野兽恰好叫小狗而已。
一点都不体谅人的景飒无视她的恐惧,爽朗唤道:“小狗,快过来,给你介绍个新管家!”
“啊?你……”来不及阻止,方叙叙瞪圆了眼睛瞅着一个庞大身影从黑暗里走出,光明渐渐将它包裹。
浑身洁白如雪,毛色柔软盈亮。碧色的眼,白森森的獠牙,似狮非狮似虎非虎。大小类似一头成年雄狮,这么奇怪的动物到底是什么?她一直很努力看赵忠祥大叔的“人与自然”,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难道真的是狗的祖先,打死她都不信!又难道这个世界的狗都这样,呜呜,什么跟什么呀!
七砚辽,你这斜眉歪眼的小人,说什么小狗,骗我答应,早知道还不如跳崖呢!
野兽又低吼一声,一时分辨不出对方叙叙满意与否。而方叙叙自始至终笔直站立,一动不动,实则骨骼肌肉完全僵麻。
一阵热息扑面而来,野兽的脑袋比她大多了,正微微动着鼻头将她从头嗅到脚,叙叙脸一黑,丫的,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小心我告你!
“呵呵,小狗觉得她很可爱对不对!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不如就让她做你的管家吧。”景飒在旁不时撺掇,叙叙想把他的嘴堵上。
嗷——
小狗长长吼了一声,惊得方叙叙脖子一缩。神智清醒不少的她才赫然发现,这奇怪物种的房间竟无半点动物的异味,干爽清香,尤其是它身上,竟散发淡淡的茶香,让人如沐春风。还挺爱干净的,用什么牌子的沐浴乳啊?
景飒扑哧笑出声:“好了好了,小狗你就别在吓唬她了,你看她从头到尾都僵住了。”
只见小狗眼瞳像人一般狡黠,瞅瞅肝胆俱裂的方叙叙,竟得意的蹦蹦跳跳,别说块头虽大,小步伐倒异常轻灵,和猫咪一样。
长长吁了口气,“……不吃我,太好了!”叙叙捂住胸口,为捡回一条小命儿庆幸。
接下来的时间方叙叙浑浑噩噩,被小狗玩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它老人家困了才作罢。
铁青着脸色,叙叙如女鬼一般从暗门飘出,为何用飘这个字眼,主要是因为她双脚无力,如踩棉花。呜呜,老娘要挖掘所有没发挥的潜能,无论如何也得逃出这非人的地界!!
竭尽所能溜达一圈,才发现花海归琼庄比想象的更大,而且很像迷宫,稍不留神就会迷路。幸好方叙叙记忆力不错,要是换成一般的路痴早不知迷多少回了。
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该如何跑出这泱泱毒花海?!叙叙纠结呀,不过眼眸余光突然瞥见一丛小黄花!这不是“花痴”吗!方叙叙叉腰走过去,如今仗着服了解药,一点也不怕它,毒又如何,除了有毒,还不就是一朵破黄花,老娘一脚就可踩烂!
“你就是花痴吧,长得就像个花痴!丫的,看你这歪瓜裂枣的样儿,满园子就属你丑,身为一朵花却长成这德行,怎么不躲墙角画圈圈呀!老娘的一世英名全被你毁了。你看见没,七砚辽那斜眉歪眼的家伙,一直鄙视我,结果,结果我还被你害的冲他发了会儿花痴,太丢人了!”
“背后说我坏话,本想割了你舌头,”七砚辽若幽魂冒出,吓得叙叙魂飞魄散,只听他似笑非笑道:“不过你嘴巴肿得像香肠,我实在没心情动你。”
什什么?香肠?方叙叙急忙摸了摸小嘴,顿时眼泪差点飚出,她的嘴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肿了,呜呜,不痛不痒的怪不得一点也未发觉,如今发觉了,也只是感到嘴皮子沉重了点。她还没嫁人呢,不要毁容,呜呜——
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神采,七砚辽右手托肘,左手好不惬意活络筋脉,悠然道:“它不叫花痴,而是美人结。半植物半动物,毒性不伤人,碰它也无碍,但当面侮辱它的人会被花香侵蚀唇部肌肤,出现短暂水肿。呵呵,就如你现在这般丑——”说罢,葱指还挑衅的抚过自己鲜嫩红唇,创造了无意识的魅惑,却再次刺激了方叙叙。
哇———
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叙叙讨厌腹黑阴险的七砚辽,一边抹眼泪一边跑走,
嘴巴越来越肿,只好躲在房间不出来,连晚饭也未吃,肚子仿佛跟她过不去,她越是哭便越是饿!
这个万恶的地方,让人唾弃,到处都是奇怪的物种,看似平常却一个比一个歹毒,呜呜,她该怎么混!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让她嘴巴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