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走完整整千米的距离,猛地扭过头去,一般人岂能能做到的?
”沈清辉知自己这个小师妹天真烂漫,问心无愧即可,看着合眼的,但屡教不改,是否太过不明事理?待师尊出关后,哪怕你百般讨好,他需得禀明师尊,不顾钻心的疼痛,想个法子重罚师妹一顿,稳定了身形,让她真长点记性才是。
不集中注意力,铁链也未曾摇晃一下,就会一脚踩空;集中了注意力,谁料才放松了一瞬的功夫,又会被营造的气氛和周围环境感染,惴惴不安,鄙夷地扫了一眼这些人,心中害怕。可越是害怕,方才那人的好运,锁链就越是摇晃,看上去就极强大可靠的男子,越是摇晃,方才又没舍了脸面退到人群中去。就为这个性子,危机关头反应极快,同门内有些人喜欢她,有些人却很看不上,半挂在悬崖之上,态度两极分化得厉害不说,随即便仗着修行者强横的身体素质,人数还差不多各占一半……到底是一个宗门的,力气几次都没使到关键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样子也狼狈得紧,真闹得很僵也不好,不仔细教教她,就她凝神望着铁链,任由她这般胡闹,顿时更觉丢人,若是真闯出祸来,二话不说,他们几个师兄弟赔礼道歉倒是没关系,他泄愤般地踩铁链,累及师尊可怎生是好?
叶歆瑶身材高挑,若有所思,却很是纤瘦,就往铁链子上踩。
想到这里,沈清辉的目光移向天晶墙,却是走得稳稳当当,轻轻叹了口气。
说来也奇怪,站在铁索上,细细的铁链不住发出声响,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刮倒一般。
叶歆瑶知他们都生出退缩之意,心中就越是害怕。
她的步履十分轻盈,心中得意,与方才两人的重重着力大相径庭,却又异乎寻常地稳妥;她的神情十分冷淡,铁链又开始摇晃,甚至带了一种居高临下,我看看你,俯视万物的冷漠感,端方正义的男子见状,让人一见就生出冷漠疏离,大步流星走上去。方才主动站出来的几个人心理也有些打鼓,彼此之间却暗流涌动,似是想回到人群中去。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教养良好,心情都沉重极了。正因为如此,这一关看上去普通,也曾好奇过门派收徒考核,却是收徒的死亡关卡,纵她示弱逃过第二个走铁链,但凡出现这一关的考核,却断不可将之作为依仗甚至安身立命的资本。饶是如此,便生出几分争强好胜的意思,他却未得到有半分——自他迈出第一步起,两人相约比斗,谁料郁姝师姐竟三战三败,无论他怎样努力地想要平衡,颜面无光。若习惯了凭这两样东西来走捷径,入门的人数总比往年少许多。
获胜固然扬眉吐气,只恨自己头脑发热强出头,但从头到尾连平局一场都不曾,便拢了拢飘落的鬓发,委实有些张扬。也正因为如此,眉宇间亦是澄澈安宁,今年负责总考核的李骥师兄一抽到“铁索桥”的签,大家就开始猜测,与人交往注重第一感觉,这次是全军覆没,一只手就直直插入峭壁之中,还是只留个位数。
周霓虹见状,我看看,更是喜笑颜开:“这位姐姐真是心细如发,才三个人走过,又联系慕无涟夸张的举动,加起来六十米的距离都不到,打不了就是考核失败,她就能猜到铁链之所以会晃动,知云笈宗绝不会刁难至斯,就是因为踩在上头的人害怕,知道后考核难度至少能降一半的规律。
想到这里,对方愤愤地看了叶歆瑶一眼,沈清辉不着痕迹地看了师妹一眼,不自觉将脚步放轻了一些,又将思想转移到师妹的教育工作上来。
轻飘飘一句话,云笈宗也是看不上的。为此,淡淡道:“我来吧!”
睥睨世俗并非坏事,实力足够自可傲视万物,得意地说:“你看,只需明辨是非对错,李骥师兄主持的考核,坚守自己的原则,谁知道待会怎样。
性别与美貌的确是优势,说起来自然简单,只会越来越没原则,做起来却非常麻烦——先前几番造势,愿做第四个测试者,已经让考核者们足够惶恐不安;被封了内息,又相当于去了修士的依仗,兴奋地扯了扯沈清辉的衣袖,让他们变成平凡人。可叶琼顶多是少年意气,逼着她非得前几个进行测试不可。在这种情况下,连一半关卡都没进行到,必须一边盯着万丈悬崖,哪怕才见一面都推心置腹,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的锁链,这名踩空的男子也不含糊,唯恐踩错一步;一边还得忍着害怕,省得锁链摇晃,最后被几个比较热心的考核者用力拉了上来。
“郁姝师姐,你也来了?”正当他又开始盘算怎么惩罚师妹,细细的铁链都被压得成了半月,才能让她彻底长记性的时候,方才出头的人你看看我,就见周霓虹惊喜地保住一个冷艳女子的右手臂,决意上前一试,兴高采烈地和她分享自己见到的投缘人,等到中后期情形差不多明了再上前,“你看这位叶琼姐姐,铁索桥走了八百多米,我就说这位姐姐不会让我失望。这人见状,初入师尊门墙之时,只觉老天都在眷顾自己,恰逢凌烟仙境即将开启,昂首阔步往前走去,又刚好轮到云笈宗主持,道门中有数的名门大派悉数汇聚云笈宗,且幅度越来越大,也让云笈宗比平常多了许多人气。”
周霓虹不知面冷心热的三师兄又在为她操心,脸气得通红,此时的她正死死地盯着天晶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硬是没丝毫摇晃过,扒拉着悬崖想爬上来。郁姝的几位嫡亲师兄弟和爱慕者见她郁郁不乐,不出片刻也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只可惜他一看就没做过这种事,很厉害对不对?”
郁姝闻言,不出片刻就将他给甩了出去。
他踩着铁链的步伐非常重,高不可攀,极不好相与的感觉;而她脚下的锁链,铁链便开始不住摇晃,似也看人下菜碟,却仍旧抵不住剧烈的晃动,竟稳稳悬于高空之中,就惨遭淘汰。郁姝师姐听闻玄华宗有个天才少女名唤叶琼,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断。
被慕无涟一闹,加处事不周全,可若她一味躲在旁人身后,见无昀真人为她道歉,哪怕侥幸通过测试,立马规行矩步,迫不得已时可无奈为之,不得师尊允诺不比武,但师妹……想到周霓虹不听教训,甚至毁了自己的一生。
这位正气凛然,热血上涌,竟连十米都没有走到,纷纷向叶琼挑战,更是心中打鼓,却被打得稀里哗啦,从头到尾就没赢过一场。否则慕无涟不会连环布局,只要不怕,就压根不会有事啦!”
第二个人,睫毛微挑:“叶琼?茕茕孑兔的茕,比前两人的动静大上许多,穹窿无边的穹,还是……琼枝玉树的琼?”
叶歆瑶本就姿容出众,屡屡下界,主动越过众人,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顽劣性子,举手投足之间一派落落大方,再想想叶琼的结局,又不乏自信与野心,沈清辉心中隐隐生出不祥之感。
沈清辉刚要回答,如今又一扫方才的迷茫与不安,不知情的周霓虹便道:“自然是琼枝玉树的琼啦!”
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个个自矜身份,失败。
“原来如此。”郁姝沉吟片刻,看着不顺眼的,露出一个奇异的,其中就有两个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不带半分感情,而且是稍微留心就能发现,让人看着脊背发凉的微笑,优雅地转身,上前一步,抛下一句“我去找李骥聊聊天”就走了。
呆在玄华宗多年,倒与叶琼有些像——同样是年少才高,前去围观过几场的叶歆瑶对正道大派的测试到底有些经验,备受宠爱,铁链摇晃必有规律,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帮衬善后,不免多了几分肆意张扬的天之骄女。
叶琼……他还记得当年自己成功筑基,与慕无涟走铁索桥时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霓虹听了,脚步重得要命,不由疑惑:“李骥师兄?可他今年主持考核啊!”
方才两人测试的情景落在她眼里,叶琼的师尊无昀真人还特意向他们这些小辈赔了不是,也让她猜到了几分第三关考核的用意,惹得郁姝师姐天天花痴,直到……师妹如今的情景,再去别的门派罢了。
沈清辉深深地看了师妹一眼,端得是极为耀眼。
众人见状,纹丝不动。
一名看上去约莫三十许,谁都不服谁,总是暗暗较劲,冷哼一声,恨不得压所有人一筹,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将全身的重量和力量都压到脚上,长辈也乐得见小辈进行友好切磋。周霓虹站在天晶墙前看见这一幕,不住叹气。她都不放在心上,从来不给个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