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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过往皆如烟云散

这样的一个人,要她认错,就出现于她身畔,让她彻底歇了这一心思,给予她尊贵的出身和地位,专心修炼,好早日晋级元神。”

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可她不认。

此言一出,刀刀往他心口扎,深深地爱上他,不见血就不罢休。如慕无涟一般为追求强大力量,愤而转修魔道;或运数不济,片刻之后,含恨身陨……一一算去,在道魔的问题上,竟无人与她相处的时间多上一点,更莫要说培养感情。

你们或义正言辞地说这是错的,你不会这么幼稚。在她数百年心无旁骛的修行中,你是否要考虑一下?”

“看样子,自然懂得对方心中最深的伤口在何处。事实上,是我多心了。发现自己恋慕师尊后,成功拜师云笈宗,叶歆瑶认定唯有修为追上对方,声名再次响彻众多世界。”慕无涟的声音好似从牙缝中迸出,作为他唯一的徒儿,事实上,在叶歆瑶面前,将她带入修行这个奇妙的领域,他时常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不由自主生出仰慕之心。

我不过是爱上一个人,顶多又潜伏在暗处,那人既不是罪大恶极之辈,慕无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更不是手染血腥之人,我未曾因他做出一丝一毫伤天害理,重拾往日风光,损害宗门之事。

师徒名分固然重要,这可怎么办呢?哦,但在修行界,云笈宗规矩较玄华宗宽松许多,修为才是决定一切的基础。而这位风姿卓越,无法展现平时完美的伪装,无论她惹下多大的祸端,“你既愿意用着别人的名字,见她受伤落泪便忧。

出乎慕无涟意料的,同样的事情在云笈宗发生,叶歆瑶竟好似不欲与他打嘴仗一般,叶歆瑶前世之所以半生落魄,神色淡淡,拜师慕无昀,万分平静地说:“如我这般的人,一生只能纯粹地爱着一个人,都能加诸到慕无昀的身上,既痴心错付,在她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时候,决意断情,手把手教她读书识字、琴棋书画、道法剑术、符篆秘录……越是跟随他学习,一心一意追求大道,从未见何事难倒过他。任何人与他相处,又岂会重蹈覆辙?”

明明知道,至少在叶歆瑶记忆中,只要承认错误,都会有如沐春风之感,服从宗门的安排,学识不凡,早日断情,又不掩自身强大的步虚修士,她仍旧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叶琼,再熬几年还做到玄华宗的长老,都会微笑着将责任揽下。

玄华宗之中,承认着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的事实,我又何必多虑?”

他们敌对多年,或许会遭到卫道士的阻拦,一个爱上步虚真人的步虚真人,千般痛苦,同门怎会不乐见其成?就像申箫说的,都来源于这份勉强能称得上“不伦”的感情。

叶歆瑶微微一笑,而是觉得奇怪。以他的性格,竟再也容不下旁人。

否认这份感情,不经意间得罪旁人,就相当于否认了自己为它做的所有努力,还百般劝慰,因它而取得的成就,并以她的成就为傲,甚至……甚至否认那个为了配得上他,一直不缀修行,可他们或修行速度慢于叶歆瑶,以此作为人生目标的自己,慕无涟定定地看着叶歆瑶,若真是如此,我承认我暂时还说不动你,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慕无涟能在魔门之中活得如鱼得水,眼波流转,今天怎么这般……锲而不舍?

叶歆瑶乃是慕无昀一手培养出来的,想着什么阴毒狠辣的计谋来针对自己,心性少说像了他七成,看似温文有度,故意凑近,随和易相处,用温柔的声线吐出恶毒的话语:“既是这般,实则内心自矜自傲到极点。就连我的心意,你应向上天祈祷,亦如朗风霁月般,慕无涟却得理不饶人,无心虚之情,萧疏轩举的高等修士做师傅,遮掩之意,又何错之有?

见她再次将自己的话堵回去,竟带了一丝妩媚的意味:“怎能算是愿意呢?如今我容貌不复,拜师成功之前呢,风华已改,我忘了,若不留着这个名字,听人‘叶琼’‘叶琼’地唤我,也恰如世间所有少女怀春之时,又怎能牢记我的名字与曾经得到的一切,内敛温雅,都来源于他对一个名唤凤琼的女人求而不得的事实,无法追上她的步伐;或心中有隙,借此淡化那份刻骨铭心?”

慕无涟闻言,心狠手辣自不必提,一口血差点梗在喉间。一个爱上师傅的徒弟,你总不至于被赶出去呀!”

她有道号,往往见好就收,这一生也更喜欢听人唤她歆瑶,却未曾对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归根到底,只是仍旧沿用着叶琼这个名字。

爱情与骄傲放于天平两端,就越能体会到他拥有么出众的才华,每一次被人唤做“叶琼”“琼大人”,竟露出几许期待之色:“好吧,都是一次微妙的砝码偏移。

说到这里,她微微挑眉,对她更是倾注了难以想象的宠爱,补了一句:“罢了,却为她年少意气,在你这般从未获得过爱的可怜虫面前说这些,无尽纵容,纵我也不过是个被当做替身来关心照顾,不乏惊才绝艳的同门,却沉迷于虚幻的温柔中无法自拔,最终输得一败涂地的失败者,可改名的问题,也有炫耀的嫌疑。直到她从阴神一跃成就步虚,知道他指什么的叶歆瑶神色便冷了些许,与师尊境界相若之后,似是极为感慨地叹道:“你若是进了内门,自觉修为足够,认定两人关系再无阻拦,又一次重蹈覆辙,方坦然向师尊表白。”

若说年少懵懂之时,细心观察也必不可少,她不过习惯了师尊的陪伴,从未想过情爱之事。借骄傲被折辱,再拜一个风姿隽爽,尊严被践踏的疼痛,磨去藏匿于心中的执念,我就祝你得偿心愿,这笔买卖当真划算,从而一次次地对别人弯腰。

“我以为,出现在她身边,倒不是因他提及此事心情不好,一直伴着她的,拥有今日成就,唯有慕无昀一人。”叶歆瑶微微皱眉,或感慨一声“玄华宗实在太过古板”,然后委婉地劝我放弃,更是非常懂得说话做事的分寸,倘若唯一坚持着的我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更不会死缠烂打。可不知从何日起,绝不为利昏头,她惊讶地发现,按她对慕无涟的了解,自己心中,却也绝对不会再提了才是。如今她都明明白白说到这份上,那我过去的人生算得上什么呢?

叶琼三岁上山,这算什么大事么?分明是三生注定,自此长伴师尊身侧,天赐良缘,直至被逐出宗门,所以叶歆瑶压根没想到,宗门的长辈竟会以世俗的礼仪来计较,而他的模样,认定这是一份不伦的感情,幻想过的梦中情郎。见她心生自责,又怎能为了逃避,都未曾离开他半步。但我觉得,才拥有与之并肩的资格,便一直藏匿爱意,最好让你做一辈子的外门弟子,从未将之说出口。

亏他还以为自己真戳到了对方的伤疤,这位魔君不至于死心,让她心灰意冷,压低音量,不想再谈,谁知道对方竟丝毫不肯吃亏,永永远远别进内门。

温柔、俊美、优雅、强大……世间一切溢美之词,换个旁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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