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秋素山庄犹如死地,静的让人心底发寒。
冉笙包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只露出一张小脸不住的向门口张望,脸上犹带着惊惶不安,直到一直等的那个人推门进来才松开门子扑过去“与轲!”
接住扑过来的宝宝,莫与轲点了下冉笙的鼻子“怎么还不睡?”
冉笙撅了下嘴“与轲,秋素山庄好可怕。”
“不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怎么会怕?”
看着怀里的宝宝露出委屈的神色,莫与轲忍不住在对方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咬了咬冉笙的下唇才带着笑意的问道。
冉笙脸色一红,在莫与轲怀里蹭啊蹭的“可是……现在这里好清冷啊,一个人也看不到。”
莫与轲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阴沉,可是随意还是温柔的拍抚着宝宝的后背,安抚对方。
“别怕,我陪着你。”
把冉笙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给了对方一盒晚安吻,莫与轲轻声的道“睡吧。”
冉笙乖乖巧巧的闭上眼,呼吸渐渐轻缓起来。
这时候女子脸上才露出冷漠深沉的神色。
秋以至看起来文弱,可是无论武功心智在江湖上都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竟然残忍的将目睹沈乔背叛这一幕的手下全部灭了口……
微微的阖上眼,莫与轲不由得有些忧心。
这次的对手有些出乎意料的棘手,现在她们还都被困在这里,秋素山庄布局莫测,希望丛言可以找到办法。
还有素蝉。
这个时间,素蝉也应该出现了吧?
微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女子在冉笙身侧躺下来,把已经睡熟的小人儿抱进怀里。
手臂收紧,莫与轲眉间皱紧。
只要护住怀里的这个人,剩下的,在她看来都不会是问题。
面上带着疲累的穆青此时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眼睛睁大的看着面前僵持的两个人,嘴角带着玩味。
想不到还能看见这么有意思的场景,啧,这次真是没有白来一次。
荆匀看向这个赖在这里不走的人“出去。”
“咦?”
“离开这里。”
穆青瞪眼“喂,刚刚我可是帮过你们,竟然赶我走?太过分了吧!”
荆匀嘴角动了一下“人情我会还的。”不过一定不是现在。
又看看那边冷漠喝着茶的美人,穆青不舍的站起来“好吧……”
眼看着穆青恋恋不舍的挪出去,沈乔“啪”的一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荆匀,你是什么意思?”
沈乔语气低沉,声音里暗潮涌动。
女子无奈的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慢慢开口“……很晚了,我先回去。”
“荆匀!”
沈乔恨恨的拍桌子站起来“我就这么惹你厌烦?是不是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只是因为当年母亲救过你?是不是要是没有这一点原因你早就离开了?好啊,这次你也救了我一次,扯平了!你可以离开秋素山庄,离开我了!”
“就当是我自寻侮辱,也对,我就是一个已经不干净的人,嫁过人还流产过,有什么资格……”
沈乔声音冷硬自嘲,却让荆匀的心不可抑制的疼起来,女子扭曲着脸低吼“别说了!”
“呵……“沈乔仰起脸,极力不让眼泪落下来,你看,这个人不想听下去了,可是自己就算是不说这些是事情也是事实啊……不可避免的事实。
别过脸,沈乔的声音冷淡下去“你走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身后悄无声息,沈乔抑制住心底泛上断断续续的疼痛,痛的眼前都模糊起来。
走吧,都离开,只剩下我自己就好。
静默许久,一双手臂从身后试探性的环上来,荆匀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疼惜。
“……乔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那样好,可是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办法给你舒适的生活,秋以至说的没错,我太……卑贱了。”
最后几个字明显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沈乔按住荆匀的手臂想要回过头,却被女子死死的压制的没有办法转身。
“我连叫你的名字都觉得是对你的亵渎,我怕……配不上你。”
沈乔嘴角勾起一个心疼的笑,慢慢的靠在身后那个人的怀里。
“傻瓜。”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只有你陪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能依靠的也只有你,那么多年空气一般的存在,我怎么能轻易的舍弃,是你把我从黑暗里救了出来,要说配不上……也是我来说才对。
“荆匀,别离开我。”
女子的拥抱紧密的像是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血液里,声音坚定“永远不会。”
“别背弃我。”
“除非我死。”
从第一眼看见面前的这个男子,她的心魂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看着他成婚,看着他伤心,却只能无力的什么都做不了,能拥这个人入怀的念想就像是最美的一个梦境,现在,却实现了。
真的实现了。
渴望了那么久,渴望的每次一触碰就痛入骨髓,渴望的眼光没有丝毫办法移开。
——她曾经以为爱情是最傻的东西,现在却知道,那是最美的东西。
秋以至并没有如众人意料的那般手段用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秋素山庄反而是异样的平静,出了每日负责日常生活的老管家,莫与轲她们没有再看见山庄里的其他人。
穆青扒拉着盘子里的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偌儿啊我想你好想你……”
满脸的哀怨之色,穆青这些天同样的话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看没有人搭理自己,穆青无聊的继续扒拉青菜。
“……与轲?”
冉笙小心翼翼的拉莫与轲的袖子,女子温和的低下头给冉笙夹了菜,柔声问道“怎么了?”
冉笙看了看穆青,又看了看,凑到莫与轲耳边小声的道“我觉得,穆青好像是乐乐啊……”
莫与轲脸色一僵,然后闷声笑了起来。
冉笙的声音虽然小,可是穆青武功高强自然听得到,不由好奇的问道“乐乐是谁?”
宝宝缩进莫与轲怀里,摇头不说。
穆青有点奇怪,又问好在笑的莫与轲“嘿,与轲,那是谁?”
莫与轲咳了两声,若无其事的道“……笙儿养的一只,癞皮狗。”
“……”
穆青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