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至重重的喘息了一声,脸色苍白的看起来像是要晕倒,眼神却是狠厉又毒辣的看向沈乔。
“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沈乔温柔的笑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踮起脚慢慢的亲在荆匀的脸上,看着秋以至难看的要吃人一样的脸,再次重复“我,不想再做你的夫侍了。”
“就为了他?”
秋以至伸出手,指着荆匀冷笑道“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贫贱之人,一无所有,她能给你什么?”
“所有你不能给我的。”
沈乔抓住因为自己那一吻而浑身僵硬的荆匀,慢慢的道“一生一世,温柔,呵护,这些你不能给我的,她都可以。”
“……你们别想。”秋以至手指微动,眼神盯住面前的两个人“沈乔,你是我的,就是我不要你也只能是我的,哪怕是死了,也只是我的。”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秋以至冷漠的下令,秋素山庄的侍卫顿时把两个人层层围了起来,荆匀反应过来,抽出剑把沈乔护在怀里,眼神清冷下来。
不管沈乔突然做出那个动作时为了什么,只要他想,她就一定会护住他。
秋以至说的没有错,她是一无所有,贫贱之极,可是只要她有的,都会毫无顾忌的全部给沈乔——只要他愿意要。
气氛剑拔弩张,秋素山庄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荆匀这样的奇才也不能保证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安然无恙的离开,更何况她的全部心神这时候还在怀里的男子身上。
“秋庄主。”
不远处响起的声音让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转过去,莫与轲怀里揽着冉笙站在秋已末的身侧,脸上一派淡然之色,可是话说出来却让秋以至更加的冷下脸。
“荆匀和在下是好友,不知道庄主能否网开一面?”
秋以至手指紧握“莫大夫,我敬你是林家的人,又和朝廷有些关系所以不想和你冲突,可是沈乔是我的夫侍,这个女人只要愿意放开他,我可以……放她走。”
最后一句说的勉强,可是秋以至已经做了巨大的让步。
“不可能!”
没等莫与轲开口,荆匀就收紧了手臂,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
“只要沈乔想走,我就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
事情开来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荆匀话一出口,凌厉的剑气就直冲她的面门而来,动手的竟然是一向身体孱弱不动声色的秋以至。
女子此时的表情带着狰狞狠厉,手里的剑是和她平时温和外表毫不相称的霸气,且招招夺命,让护着怀里人的荆匀竟然一时无法招架。
一边的莫与轲眯起眼,江湖上一直传闻秋素山庄的庄主武功甚高,可是从没有亲眼见过她动手,今天看来,秋以至如果不是身体虚弱,武功造诣一定在荆匀之上。
不过荆匀毕竟是腥风血雨过来的,想要制住她,也很困难。
打斗变得胶着起来,冉笙一开始还有些怕怕的把脸埋在莫与轲的怀里,没多久就好奇的转过脸来偷看,后来干脆就光明正大的看。
“与轲?”
“嗯?”
“她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冉笙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秋以至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了,脸色惨白的像鬼一样,不住的咳嗽,可是手里的架势却还没有弱下来,荆匀则是处处顾忌,生怕动作太大伤到沈乔。
正想着,秋以至动作一变,径直朝着沈乔攻了过去,荆匀一滞,手臂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霎时染红了沈乔的衣衫。
“不要!”
沈乔喊出声,死死的抱住荆匀挡住秋以至的剑,秋以至已经红了眼,如果她没有办法挽回面前的这个男子,就干脆杀掉吧……至少还是属于她的。
“叮”。
陡然飞来的铜钱把秋以至手里的剑硬生生打偏,荆匀趁着这个空当带着沈乔一个跳跃离开秋以至的攻击范围。
秋以至的手微微的有些抖,声音却隐隐带着杀意。
“莫大夫,你是要和秋素山庄为敌么?”
“当然不。”
莫与轲笑起来,眼底凛冽“可是荆匀这个朋友,我却不能不救。”
秋以至笑了起来“莫大夫,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不需要帮忙,你只要旁观就可以,事情结束之后,我把素蝉双手奉上。”
莫与轲眼神一闪。
场面更加僵持,荆匀淡淡开口“与轲,你帮我够多,不必为难。”
“抱歉。”
莫与轲低下头,看着怀里不明所以的冉笙“素蝉几十年一出,我不能错过……抱歉。”
朋友与爱人……她终究是选择了怀里这个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人。
更何况,荆匀如果那么容易制服,她也就不是荆匀了。
“呦呵,我来的可真是时候。”
满是调侃的声音打破僵持的气氛,意想不到的人跳入荆匀和秋以至争斗的圈子。
“与轲不能动手,不代表我不能,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呐,要怎么打?”
穆青。
——许久不见。
莫与轲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不碍眼。
“好了,要怎么打?”穆青笑的很欠扁的样子“我都无所谓的。”
秋以至眼神闪了闪“穆青?”
“呦,你知道我?”穆青做出惊讶的表情“啧,荣幸。”
“鼎鼎有名的名捕大人,怎么会不知道。”秋以至看向荆匀,目光在沈乔的身上停留几秒,然后意外的收回剑。
“沈乔,如果你不回来我身边,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呆在秋素山庄,永远都不可以出去。”
“你好好考虑。”
话说完,秋以至径自转身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个人。
“她……是什么意思?”
穆青耸肩“你们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注意到这里的雾气很奇怪?秋素山庄一直都有自身的一套严密防御,一旦发起,就是难解的阵法,进来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换句话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沈乔抿着唇摇头“怎么可能,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过这件事……”
“我也没听过,”穆青挑眉,露出一抹笑意“可是我家的偌儿,他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