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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黄金时代的传说(2)

乌力图古拉皱了皱眉头,奇怪地看着萨努娅,看着那个美丽的、穿着一身干净得没有一道皱褶军装的萨努娅,一副茫然的神色。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儿,不明白她凭什么是军人。她不是南下干部先遣团的人吗?该南下就南下,该干部就干部,鸟在天,鱼在水,她在这儿干什么?他甚至忘了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比如他们“合适”,比如等他回来他们就把事情“办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来看您。”

“看我怎么烂掉?”

“什么?”

“不是有人烂掉了吗?”

“为什么说这种话?”

“你想听什么?”

“您心情不好,我能理解。”

“哈。”

“如果您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离开。”

“那还待在这儿干什么?闲着没事儿,帮着多挖两个坑儿,埋我不埋我,终归是填人进去,做点儿正经事儿,别抄着手到处闲逛。”

萨努娅已经领教过乌力图古拉的蛮不讲理,现在她再次领教了。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和他计较——不想和一只在火阵中失去了太多工蜂的蜂王计较。在来苏儿味浓烈的病房里,她看到了他巨大而徒劳的痛苦和忧伤,触摸到了他隐藏在高大躯体里的脆弱。她想,他并不是一头横冲直撞的公牛,至少不全是。

“他们是革命的功臣。人民将永远记住他们。”她在他身边坐下,动情地看着他。

“狗屎。”他烦躁地撕掉绷带,困难地除去胳膊上的夹板,把它们丢开。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拿不准,有些犹豫。

“死了。烂掉了。明白了?他们该是爹,该是爷爷和祖宗!‘俺娘等俺回去’,明白了?”他怒气冲冲地冲她喊。

他的绝望让她不寒而栗。她想,他到底经历了多少地狱的劫难,才变得这样狂躁和倔犟?她被他的绝望激励起来,想要战胜他的绝望,就像喜欢雨水的白蓬草要战胜森林的覆盖一样,“我知道您的心情,首长同志。没有谁想看见自己的同志牺牲。可他们是为一个新鲜的共和国的诞生牺牲的。”她想,她得把一件事情说破,一件事情说破就没有什么了。

“新鲜吗?它有多新鲜?死了,烂了,它有多新鲜?残了断了呢?没胳膊没腿呢?共和国诞生了,靠什么去建设它?断胳膊断腿吗?那就是新鲜的共和国吗?”他怒气冲冲,好像是她让事情弄成这样的。

“您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首长同志。您经历过,而且战胜过死亡和烂掉,对吗?”她坚持她的看法,并不因为他的怒气冲冲而退却。

“别告诉我那是革命胜利的组成部分!”他烦躁地对她说,巨大的脑袋上那些难看的新疤痕在灯光下显得非常刺眼,“别告诉我共产主义的大锅里什么裤头都能洗!”

“这当然是革命胜利的组成部分,难道不是吗?”她激动地辩驳,而且因为激动双颊绯红,这让她看起来很像一朵正在努力开放的番红花,“人民会照顾他们的英雄。人民会把他们当成英勇的儿子,善待他们。”

“是吗?照顾吗?真不错!那么,告诉我,你是谁?”他嘲笑地盯着她。

“革命者萨努娅。萨雷·萨努娅。”她说,骄傲地挺起胸脯,仰起下颏儿。

“很好,很好,现在我们知道你是谁了。可是,为什么你叫萨雷·萨努娅?为什么你不叫萨雷·人民,或者叫莎什卡观世音娘娘?”他太恶毒了,甚至连她的昵称他都知道,而且拿它来取笑,而且不肯止住,“你真是一个好女人!我们这些大男人让你们这些娘儿们照顾!哈,真是好心肠,这个人民的胜利真不赖!”现在他更过分了,他差不多就是在糟蹋自己,“烂掉真他妈的不赖!”

萨努娅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仰起下颏儿,乳峰高耸,极度憎恨地看着面前这头可恶的不肯让人抚慰的公牛。可是,这样做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她没有战胜他,战胜不了他。对于“烂掉”这个词,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突然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泪水顺着她美丽的面颊扑簌簌地往下流。她不想让他看见这个,迅速地转过身,快步走出病房。

一直忙碌到下半夜,萨努娅才回到宿舍,疲倦地洗了把脸,上了床,取过一本书,想接着往下看,可心绪不宁,翻了好几页,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索性闭了灯,缩进被单里,拉过被单,掩住下颏儿,在透窗而入的蓝色月光中呆呆地发愣。她想,她和乌力图古拉见第一面就吵架,和他分手后再见面,两个人又吵;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她不能接受他的“合适”理论、反感他的蛮不讲理,那么这一次呢,又是因为什么?是什么让她不能接受他?难道他们就像两只来自不同群落的长犄羊,非得用掐架这种方式见面不可?

萨努娅这么想着,突然想起来,她去看望乌力图古拉,她是为看望他去的,可自始至终,他俩都在掐架,唯独没有提到他的伤势。

夏天过去后,萨努娅接到派遣通知。她被派往刚解放的广州,去那里工作。

自从乌力图古拉拿“烂掉”这个词来嘲笑她,让她对他的探望成了她的再度受辱,她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她为什么要惹这个不愉快呢?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她从来没有欠过他什么,现在也不欠。现在她只是对他更加的憎恨。既然他不肯接受她的关心,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理会他,让他痛痛快快地去“烂掉”好了。因为这个决定,萨努娅心里有了说不出的轻松。

萨努娅的工作很忙。这两个多月,她每天都是深夜才回到住地,第二天凌晨再从那里离去。夜里是医院往外拖死尸的时候,伤员都睡了,街上没有行人,这个时候把咽了气的士兵拖走,可以照顾一下其他伤员的情绪。萨努娅遇到过好几次拖死尸的场面,总是同一辆蒙了帆布的卡车停在医院门口,几个兵站部的士兵进进出出,把几具或十几具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搬上车,再把车开走。

萨努娅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她宁愿守在伤员们的床边,像他们的亲妹妹一样,或者像勇敢的莎拉即莎拉·贝因哈特(1844—1923),法国女演员,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曾坐着担架上阵地,冒着炮火为前线士兵演唱,深受爱戴。一样,握住他们的手,替他们擦拭汗水和眼泪,为他们轻轻地唱歌:

林子着火了,鸟儿到哪儿去了?

小河干涸了,鱼儿到哪儿去了?

天上下雨了,云彩到哪儿去了?

高山坍塌了,麝牛到哪儿去了?

爸爸他老了,烟袋到哪儿去了?

母亲她死了,家园到哪儿去了?

哥哥他走了,爱情到哪儿去了?

我哭泣了,泪水到哪儿去了?

萨努娅不知该怎么安慰那些在伤残中痛苦挣扎的异族兄弟,不知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有时候她觉得,他们是在为她受苦受难,因为他们是为了那些和她一样的姐妹们不再受人欺负,才迎着死亡冲上去的。萨努娅心里很疼,老有一种亏欠了谁的感觉。

葛昌南来医院探望乌力图古拉的时候,顺道看望了萨努娅一次。

“就在隔壁,抬脚就过来了。”削肩书生葛昌南这段时间单打独斗,忙得脚丫子朝天,痔疮犯得更厉害,老是咝咝地抽凉气,因此垂头丧气,“没了老乌,313师就是重建也没意义。散黄的蛋,有什么意思?”葛昌南脸色苍白,看看堆在萨努娅床头的书,露出羡慕的神色,“财主啊,仓满囤满。革命的起因嘛,不平等。所以说,要均田地,也要均书。”葛昌南自嘲地笑笑,想起什么,“老乌没找你借书?不会吧?他这人,虚荣心强,拿文化当脸,可爱看书了。可谁都不爱借给他。他那双铁耙子似的手,费书,书到他手上,跟啃过似的。”

“他看什么书?”萨努娅想象着,书要读成怎样的贪婪,才跟啃过似的。

“这个嘛,不一定。《三国志》,《七侠五义》什么的。”葛昌南有些窘,挠了挠头,看萨努娅在那儿淡淡地笑,立刻警觉,撇开了书的问题,“可313师的兵爱他。你没有见过老乌走在路上的时候那些兵拿什么眼神儿看他,跟儿子看爹似的,眼里汪着泪,恨不得为他死了才好。”一说起这个葛昌南就来情绪,脸上带着不满,“我费九牛二虎之力,嘴说烂了,他往那儿吧嗒吧嗒走一圈,唾沫星子没费一粒,人就给他勾走了魂儿。所以说,和他搭档,没劲儿。他还老爱吧嗒,枪一响,人就抽筋,往前直窜,拉都拉不住。你想呀,老和兵泡在一起,要倒一块儿倒,兵能不拿他当爹?”

萨努娅想象着,乌力图古拉昂首阔步从兵面前走过的样子,还有搂着枪撞开兵往前冲的样子。吧嗒吧嗒。横冲直撞。蛮不讲理。他那个时候是不是恶毒的?他的兵要怎样加快速度跳跃着往前扑才能跟上他?萨努娅想不出来。“没有进入”,所以想不出来。“没有实践”过,所以想不出来。所以说,“遮遮掩掩”。也许她真的亏欠了他们,那些不愿意让娘儿们帮助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萨努娅有些不安,于是,在接到派遣通知起程去广州报到之前,萨努娅决定把个人的憎恶和屈辱放到一边,再去看望一下乌力图古拉。不管怎么样,他们在革命的洪流中相遇了,他们是同一条河流里的浪花,不该有芥蒂。再看望他一次,最后一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们不是爹和儿子的关系,不用吧嗒吧嗒。

萨努娅收拾好行李,换了一件干净的军装,朝总医院走去。她想好了,这一次,不管乌力图古拉说什么,怎样恶毒,她都微笑,不理他的茬儿。她在他那儿稍稍地坐上一会儿——不让坐站着也行——然后告别,祝他早日康复。是的,她不叫“萨雷·人民”,也不叫“莎什卡观世音”,但她可以叫“萨雷·微笑”。他能把微笑怎么样?

乌力师长吗?他不在,已经走了。不,没有牺牲,是康复出院。是的,康复,全好了,连头发和眉毛都长出来了,看不出有什么后遗症。不不,根本没有散架,也没有脑震荡,脑瓜子好使得很,老拿我们的护士开玩笑,管她们叫疙瘩蛋。这个,我们说不清楚,你们的伏罗什洛夫大夫说,这是奇迹,自打俄波战争到现在,他治疗过的伤员可以组成一个加强师,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奇迹。不知道,应该是回313师了吧,您可以问问前指。再见,一切顺利萨努娅同志。

汉口的10月是最好的季节。爬墙虎和牵牛花沿着街道郁郁葱葱地扩张着它们的地盘,有花翅蝴蝶和大眼睛蜻蜓在花丛中飞翔,走出医院的萨努娅却有些失落,显得不知所措,犹豫着,不知该再做些什么。

事情本来可以结束了,她来看望过他,表示不管她接不接受他的“合适”理论,在不在乎他的“烂掉”说法,她都原谅了他,不管他在不在那里,她已经完成了礼节性拜访。然而,她却没有预料中的轻松,甚至有些不快。他怎么可以走掉?怎么就康复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个?——他不光是一头蛮不讲理的公牛,还是个脑瓜子好使的会和护士开玩笑的人。他会在挨了一发加农炮弹之后死里逃生,而且飞快地长出头发和眉毛来?他是一个会创造奇迹的人吗?问题是,他怎么告诉她?她负气离开他的时候,他还坐在轮椅上,浑身绑着厚厚的夹板,脑袋和脸可笑地浮肿着,他不可能像两个人最早认识的时候,山摇地动地走进她的宿舍,椅背吱呀地坐在她面前,笑嘻嘻地告诉她,他对创造奇迹拿手得很,她要不信,他将表演给她看。是她在长达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不理他,因为对他的憎恨,她想起他来就气恼,这才让他有了机会没有散架,并且养好了脑子,快快乐乐地踹开医院的大门,吧嗒吧嗒地回部队撒野去了。他踹开大门撞进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个庞大的牧场,天高地阔,无边无际,而她要去一个更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大海边,他当然没有机会告诉她这些事情。

年轻美丽的鞑靼女人萨努娅在想着上面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困惑和茫然而有些闷闷不乐,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

萨努娅一直敬佩着哥哥库切默,她觉得库切默和伟大的列宁、光荣的斯大林、神奇的毛泽东、了不起的朱德一样,是人生道路上的强者。现在,萨努娅有了新的看法,她觉得在列宁、斯大林、毛泽东和朱德之外,哥哥库切默不是孤独的,他有很多目标清晰、意志坚定的同志,乌力图古拉就是其中的一个。萨努娅很早就读过《理想国》《乌托邦》《太阳城》这些理想主义者们凭着想象撰写的著作,她知道乌力图古拉不是柏拉图、普罗提诺、莫尔和康普内拉视野中的那些人,他对现实世界蛮不讲理,对旧的秩序粗野而蔑视,不会也不打算束缚自己破坏一个旧世界的自由欲望,可他却比那些凭着想象建立出逃避现实、在极端的对立中寻求避难所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们所创造出的任何人物都要鲜活生动,富有朝气。他是在用他朴素的理想和果敢的行动毫不留情地蔑视并且摧毁着那些压制,创造着他自己的黄金时代。

这是萨努娅在离开汉口前往广州途中生发出的全新认识。她为自己有了这样的认识而高兴。

在萨努娅进入中国南方那座财富和鱼腥味同样让人坐卧不安的城市时,乌力图古拉正带着整编后的313师进入广西,在十万大山中辗转作战。

313师参加了粉碎白崇禧南路攻势的作战,而后转战粤桂边境,参加了追击和歼灭白崇禧主力的钦州围歼战役。重新整编过的313师兵源好,有国民政府军起义部队,有解放区踊跃入伍的青年,宜沙战役牺牲掉的干部也从别的师抽调来补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整训,部队积极性空前高涨,在好几场战斗中,穿插果断,追踪迅猛,阻截有力,攻击凶狠,表现可圈可点。

广西战役结束后,乌力图古拉率部开赴雷州半岛,参加解放海南岛的渡江作战。因为忙于整编工作,加上一路舟楫劳顿,身体本来就弱的葛昌南染上了疟疾,钦州战役的后几天,基本是警卫营的士兵抬着走。部队转道广州去雷州半岛时,葛昌南实在撑不住了,被留在广州养病。乌力图古拉平时不怎么待见葛昌南,老觉得他阴一句阳一句,拿狗屁文化来压人,要不是有纪律约束,早摔他的骡子了。可一旦要分开,乌力图古拉反倒抽筋似的腿软,心里空空的,舍不得。那天广东军区请转战雷州半岛各部队的指挥员吃饭,葛昌南躺在床上瞪着眼望着天花板打摆子,一个劲儿地咳嗽,去不了。乌力图古拉也不肯去,散了神似的茫然着,在床边转来转去。

“你别遛马,这个习惯顶不好,遛得人心慌。”葛昌南破车轴子似的空空地咳了一阵儿,皱着眉头说乌力图古拉。

“非得留下?不就是打摆子吗?屁大点儿事儿,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拿出革命毅力,战胜它?”

“拿什么战?怎么胜?我不如你,我都四十了,又没喝过马奶子,又没和骡子摔过跤,顶不住。”

“你哪里是顶不住?你是临阵逃脱!”乌力图古拉失望极了,一失望,嘴里就收不住,开始放恶,“革命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什么毛病不好得,非得上打摆子的破毛病。你还不如挨一发炮弹,天灵盖儿直接掀掉,我也不用指望你。”

“咳,呵呵,咳,呵呵。念我的好处了吧,看出真佛来了吧。”葛昌南咳一声,笑一声,再咳一声,再笑一声,咳过笑过以后得意地指指桌上的水杯,示意乌力图古拉取过来,伺候自己喝水,又指示他送回水杯,重新躺下,拉过被单掩住半边瘦脸,“你也不用往死里咒我。不是我说你老乌,你这种人和谁能搞好?也就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没脑子的那一种。所以说,除了我,你和别人还真没办法相处。”

“别夸大啊,我有这么糟糕?我跟谁没搞好?”乌力图古拉不服气,水杯也不放回去了,咚咚地喝个底朝天,空杯子抱在怀里,“我恨不得都是亲兄弟,缺胳膊缺腿儿的大家相搀着,这还不算搞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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