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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像蛋壳一样脆弱(2)

萨努娅完全失去了控制,激动地朝审查组的人喊,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和叶卡捷琳娜有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能放掉这么重要的问题?审查组的人有水平,而且有斗争策略,根本不会被萨努娅的失控吓住,冷笑着说,叶卡捷琳娜?你怎么会和她有关系呢?你不过是个苏联大革命时期的沙俄漏网分子,苏修的小特务而已。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是安托瓦内特王后,我们也照样送你上断头台。

萨努娅是天不亮的时候被人从家里给带走的。两辆驾驶室玻璃上贴有武汉市革委会专政小组和武汉市公安局军事管制委员会联合颁发的特别通行证的吉普车停在院子外。基地保卫干部一脸紧张地领着两名公安人员进了乌力家。

“告诉他们,”萨努娅在走廊里甩掉公安人员抓住她胳膊的手,脸色苍白地冲着乌力图古拉的办公室喊,“我不是间谍!建国十八年了,我没有回过我的家乡,一次也没有,我靠什么来做间谍?有我这样的间谍吗?”

乌力图古拉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两个警卫连的士兵事先进了办公室,控制住乌力图古拉。屋里很暗,公安人员吩咐不许开灯,他们是在走廊上向萨努娅宣布逮捕令的。

“我的孩子怎么办!”萨努娅被强行戴上手铐,她绝望地对公安人员喊,“谁来管他们?”

乌力天扬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和一条短裤,赤着脚从楼上跳下来。他插到萨努娅前面,想阻拦公安人员带走他的母亲。他立刻被基地保卫处的干部拖开,堵在楼梯口。他死死拽着楼梯扶手,脸像死人一样,泛着一层可怕的灰色。

拉开安禾费了点力气。安禾突然从楼上冲下来,撞开乌力天扬,撞开保卫干部,在楼梯口抱住了萨努娅。她低下头,用牙狠狠地咬一名公安人员的手。遭到袭击的公安人员恼羞成怒,用力甩开安禾,去掰她紧抱着萨努娅的手。另一个公安人员则把萨努娅推出门,往台阶下拖,拖进院子里。安禾死也不肯松开,她就像长在萨努娅身上的一朵蘑菇,随着萨努娅被从家里拖出去,拖进院子,鞋子拖掉了,匆忙穿上的棉裤也掉了下来,褪到腿弯处。

“别碰我的孩子!别碰她!”萨努娅像只母狼,用头去顶公安人员,“安禾,放开妈妈,回屋里去!”萨努娅的头发被公安人员紧紧地揪住,样子难看地往后仰着脑袋,“天扬,天扬你在哪儿?”

童稚非在二楼趴在窗台上跳着脚喊妈妈,尖锐着嗓子大哭。葛军机用一床被子把童稚非捂住,搂进怀里,带离窗边。人不在了,屋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许多,就像一个动物猛地睁大了眼睛。

乌力天扬蹿回楼上,从那里跳到后院,再从后院冲出来。他手中举着一把锋利的斧子。他把斧子高高举过头顶,恶狠狠地朝揪住萨努娅的那名公安人员

扑去。他在花坛边摔了一跤,摔得很厉害,斧子摔出老远。他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斧子,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冲。公安人员退后两步,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斧子。基地保卫干部从后面抱住乌力天扬,并且很快把他按倒在地,夺下斧子。

“放开她!”

乌力图古拉像一头红了眼的孤狼,铁青着脸,踹开门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失去了控制的士兵。两个兵没拦住,他伸手一把揪住正拽着萨努娅的公安人员的衣领,将他掀出老远。萨努娅激动地看着乌力图古拉。乌力图古拉没有看萨努娅,而是费力地把安禾从萨努娅腿上剥离下来。安禾不肯松手,萨努娅的裤子被撕破了,一大块布紧紧地攥在安禾手里。

“收起你那鸡巴玩意儿!”乌力图古拉搂紧几乎窒息过去的大女儿,冲举着枪发呆的公安人员吼。他愤怒得连头发都充血了,一根根直立起来,“滚!快滚!”

萨努娅被胡乱塞进了吉普车。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还黑着,视线不好,其中一辆吉普车在调头的时候撞上了路边的灯柱,往回退时又撞着了一名警卫士兵。司机非常紧张,嘴里一个劲儿地咕哝着,好不容易才把车驶上营区的路,呼的一声开走了。

乌力图古拉试图安抚安禾。他很困难地蹲下身子,替安禾提上棉裤,把已经揉得不像样子的棉裤整理好。他颤抖着,笨手笨脚,好半天才把棉裤的裤腰系住。他要安禾回家去。安禾手里攥着那块布,两只眼睛直愣愣的,死死盯着被撞歪了的灯柱,坐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后来还是葛军机从屋里出来,才把安禾抱回了家。

下午1点多钟,乌力图古拉在楼下办公室,把一支32mm柯尔特自动手枪、一支勃朗宁小口径手枪和一支7.62mm苏式步骑枪交给基地保卫处的两名干部,并且在武器清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突然,童稚非在楼上惊雁般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让乌力图古拉觉得心都被抓破了。他摔下笔,推开保卫干部,冲出办公室,冲出客厅,冲过走廊,冲上楼,冲进女孩子们的房间,然后再从那里出来,冲上阁楼。

他在阳台上看到了像一只迷路的被芦苇缠住了的草雁一样高高吊在晾衣钩上随着风儿轻轻荡来荡去的安禾。

安禾咬掉了自己的半截舌头,她的咽部因为充血而肿胀不已。但她不是因为窒息的痛苦才咬掉自己舌头的,而是在那之前,在她把自己吊上晾衣钩之前。

安禾死前什么话也没有说,连冲过去紧紧抱住萨努娅的腿时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块从萨努娅裤腿上撕下的布,一直攥在她手心里。

“混账王八蛋!”乌力图古拉攀上栅栏去解安禾。他在那里摔了一跤,碰破了膝盖。他把安禾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去解她颈下的绳子,因为慌张被晾衣钩剐掉了手上一块肉。抱着安禾下楼的时候,他又失了脚。他以为他能三步并作两步,但他没能做到。他和他怀里的安禾一同滚下好几级台阶。他紧紧搂着身体开始僵硬的安禾,他呼唤她。在他明白已经不能用自己的体温把大女儿暖醒过来之后,他疯了,眼睛里充满了血,冲着一直没有离去的保卫干部和闻讯赶来的医生大喊,“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安禾是烈士遗孤,乌力图古拉和萨努娅当了她的父母,有个姥姥还活着,人在农村,自顾不暇,除此之外没有人可以通知。安禾死了,一把火烧掉,骨灰装进一个陶瓷罐里。萨努娅不在,乌力图古拉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一眨眼就变成了骨灰的大女儿,只能把她暂时放在家里,等萨努娅回家以后再说。可那有用吗?萨努娅能把女儿唤醒吗?萨努娅不会饶过他。他把萨努娅的心肝摘掉了一块。所以,混账王八蛋不是别人,是他。

有一天半夜,乌力天扬突然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放安禾骨灰的那间屋子。他在屋子当中站了好一会儿,慢慢走过去,打开那个陶瓷罐,低头往里面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吸了一下鼻子,盖上陶瓷罐的盖子,走开了。

“安禾的颜色不好看,只有这么一点点,还不够我抓两三把。”乌力天扬坐在童稚非的房间里,绘声绘色地比画着,把他看到的安禾告诉童稚非,“我知道安禾为什么把自己吊起来。妈妈被抓走了,没人陪她睡觉了,她怕天黑以后鬼摸上她的床。她总是这样。”

童稚非盯着乌力天扬,害怕地往后缩,倒退着身子下了床,倒退着身子往后缩,一直缩到墙角里,倚着墙角蹲下,直着眼睛盯着乌力天扬。

乌力天扬抽了一下鼻子,离开床,走过去,有些不习惯地把她搂进怀里。

“放心,她现在就像沙子一样,一点儿也不疼了。”他生疏地摸着那个惊恐万状的小女孩子的脸蛋,安慰她说,“安禾不在,以后我来照顾你,我陪你跳房子玩儿。”

自打安禾上吊后,就算到了晚上,乌力图古拉也不开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在黑暗中呆呆地发愣。

乌力图古拉在想,这是怎么啦?孩子们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要他们这么做?乌力图古拉想,我们吃了多少苦呀,什么没经过?什么都经过了,不都还站着吗?不是都过来了吗?可孩子们呢?天健,一块弹片就给打没了;天时,一块石头就给压趴下了;安禾,一口气上不来,就把自己吊在阳台上,她才多大呀,还有多少日子没过,就走这样的路?孩子们都怎么啦,怎么变成了这样?

乌力图古拉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生出白发。

乌力图古拉开始处理后事。作为一个经历过残酷战争的老兵,他预感到事情并没有结束,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他必须承认,他对付不了人整人的那些勾当,对付不了“怎么回事儿”的这个世界。他学不会,也来不及学会,而且死也不肯学会。何况,人整人不是学来的。他在没有学会的过程中已经失控了,不能继续失控。他得在彻底失控之前,安排好孩子们的事情。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天晚上,乌力图古拉把葛军机叫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和自己的老二,同时也是他最信任的孩子谈到深夜。

两天之后,葛军机和乌力家决裂了。乌力家的老二写了一篇大字报,把它贴在基地的大字报专栏上,以烈士子弟的身份,宣布与大军阀乌力图古拉断绝一切关系。乌力天扬怒火万丈,提着菜刀要砍葛军机,被乌力图古拉拦下。

“操你叛徒的妈,我非砍死你不可!”乌力天扬气呼呼地盯着脸上带着神经质微笑的葛军机。

“刀放下!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揳死你!”乌力图古拉的脸痉挛着,朝乌力天扬大吼。

乌力天扬一直在寻找机会干掉葛军机。揳死他,他也得干掉他。没有理由让叛徒活着。别说哥,就是爹,他也干掉,非干掉不可。有两次,他差点儿得了手。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葛军机去开门,乌力天扬把一包老鼠药搅进葛军机的饭碗里。还有一次,乌力天扬怀里揣着匕首去撞葛军机,想趁葛军机还手的时候拔出匕首,狠狠捅进他的肚子里。

乌力天扬两次干掉葛军机的行动最终都功亏一篑,没有得逞。葛军机很小心,一直回避着乌力天扬,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凡是乌力天扬在场的时候,他都像只警觉的斑鸫,远远地飞上枝头,不往乌力天扬身边落。

乌力天扬很快失去了干掉葛军机的机会。乌力图古拉给在福建野战部队当军长的老战友柯振国打了个电话。乌力图古拉只有一个要求,把葛军机安排在机关工作。老葛留在世上的骨血,得给他留着,不能泼洒了。还有稚非,你也带走吧。

柯振国让自己一个当兵的儿子开车,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父子俩从福建赶到武汉,先找了一家旅社住下,天黑以后摸进基地,在司令部大楼前熄了车灯,把车开进黑暗中,摸到乌力家。

“别难过了,再难过孩子也回不来。”柯振国安慰乌力图古拉,“我知道你,你也尽心了,老安地下有知,不会说什么。倒是小萨的事,你得想想办法,打听打听。不是我多嘴,咱们和苏联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看样子非打一下子不可。小萨到底在哪个关节上出了问题,你得问清楚,别到时候一块儿给收拾掉。”

柯振国的儿子像个阿尔巴尼亚地下游击队队员,紧张地进来,要柯振国快走,免得一会儿让人发现走不掉。***鬼子,他们来了!

“别嫌我投机,我那儿日子也不好过。军机和稚非交给我,你尽管放心,就是这把骨头砸碎了,我也替你保护着。天时和天扬,我是真没有能力啦。”柯振国苦笑着在门口对乌力图古拉说。家里没烧水,水果和糕点是早就没有了,两个十多年没见面的生死战友,再见面说了不到十句话,黑灯瞎火的,连手都没有握一下。

葛军机牵着童稚非从楼上下来。柯振国的儿子像绑架似的,上去捂住哭哭啼啼的童稚非的嘴,用一件军大衣把她裹住,再把一顶大号军帽递给葛军机,示意他戴上,遮住眼眉,然后拉开门,探头出去,警觉地看了看,拽着童稚非出了门。柯振国跟出去,步子迟疑了一下,不似当年那样敏捷。葛军机背了个书包,胳膊下夹着稚非的行李包,样子有点儿慌张。他张了张嘴,想对乌力图古拉说点儿什么,乌力图古拉已经转过身,朝屋里走去。葛军机也就不再说话,把耷拉下来的帽檐往上顶了顶,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再关上,屋里空空荡荡,一点儿生气都没了。

乌力图古拉被关押进学习班当天,家就被抄了。

来抄家的是警卫连的兵。楼上楼下,前院后院,跟电影里特务搜查地下党的家一样,东西到处扔,然后装了一车东西走。乌力图古拉的办公室和卧室贴上了封条,只留下楼上的几间屋子。

抄家的时候,乌力天扬一直跟在那些兵的身后,兵们翻腾,他在一边看。兵们问他看什么,是不是记着拿走了什么东西,好秋后算账。他咧着嘴笑,笑得很难看。兵们熟悉乌力家的老五,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孩子,警卫连好些兵吃过他的亏,他们讨厌他。

“现在不威风了?蔫儿了?成狗崽子了?”

乌力天扬两手揣在裤兜里,耸了耸肩,朝一边躲,身子靠在墙上,一只脚蹬在墙上,让两个兵把一只大号皮箱抬出去。

“你家一顿吃一只鸡,用天麻炖,烧肘子还放红枣和冰糖,有这事儿吧?”

“你爹是吹牛大王吧,他打过仗没有,到处显摆?”

“你那个特务妈把电台藏在哪儿,还有高跟鞋?”

“不就藏在高跟鞋里吗?走到哪儿电台带到哪儿。”

“说不定藏在奶罩里。瞧他妈那两个奶子,哪有那么大的奶子?肯定藏了电台。”

“你看到了?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最讲认真。”

“喂,小崽子,你说,电台是不是藏在你妈的奶罩里?”

“藏在你屁眼儿里。”乌力天扬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撸了撸鼻子,再把手揣回裤兜。

兵们恼火了,要揍乌力天扬。乌力天扬蹿出屋子,在院子里被抬箱子出去的兵堵住,没跑掉。追上去的兵从堵住乌力天扬的兵手中拽过乌力天扬,给了他两耳光,外带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破孩子,再他妈嘴脏我抽死你!兵们骂骂咧咧走回屋子里去。

乌力天扬慢腾腾坐起来,头有点儿发蒙,坐了一会儿,看见不远处有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着沁凉的暗光。他拿手背揉眼,看清楚了,是一块石头,他小时候从树上取下来埋在石阶旁的那块,原来埋得好好的,被人踩来踢去,露出一截。他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下嘴唇,那里甜丝丝的,往外淌着血。他走过去,蹲下,抠开泥土,把石头重新埋好,站起来,踩实。

他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回头看。一些家属远远地站在小路上。人群中有高东风、汪百团、罗曲直,他们的目光里透出一丝陌生,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

萨拉热窝的公民们……萨拉热窝的公民们……把你们的亲人领走……士兵不会开枪……重复一遍,士兵不会开枪……

他看见了简雨蝉。她从人群当中挤出来,嘴里含着一支棒棒糖,推开司机,骂司机是瘌痢头。乌力天扬满不在乎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朝地上啐了一口,躲开抬着箱子从屋里出来的士兵,拉开大门走了进去。

抄家的兵们走了,一切归于安静。乌力天扬去卫生间,开了水龙头,洗干净鼻血,撩起衣襟擦干水,出了卫生间,上楼。一步一步上,上两步退一步,单脚往上跳,跨上扶手向上爬。换了好几种花样,出了一身汗。他推开乌力天时的房间,走进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床头,万事皆休地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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